祖母的壽宴有條不紊的結束了。
時夏剛回到內廳,就見幾雙眼睛從各個方向盯過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打了個哆嗦:“怎麼了?”
“夏夏,今日那許公子,你瞧著如何?”江氏先開口。
其實若不是時夏,他們之前並沒有考慮過許臨,但今日一看,確實不錯。
若是時夏也滿意的話,那便可以計劃著正式見麵了。
“許公子人挺好的。”時夏回憶了一下今日宴廳裡的場景。
幫時家解了圍,不錯。
“好好好。”祖母慈祥的笑,她也對許臨印象不錯,“隻要幺幺滿意就行。”
這幾日,時夏一直在思考,祖母的身體到底怎麼會突然垮掉。
“幺幺!出來曬曬太陽吧!”這不,祖母又喊上時夏:“彆整日呆在屋裡,對身體不好。”
“好!”時夏軟聲應道。
祖母平日裡很是注重養身,早睡早起,還經常鍛煉身體,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時夏挽著祖母,腦袋也不住思考。
“祖母,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啊?”時夏決定還是先開口問問祖母。
“祖母的身體幺幺還不清楚?”祖母笑著點了點時夏的額頭:“就是幺幺想像幼時一樣讓祖母像背著你走,也是輕輕鬆鬆的。”
時夏笑了笑,嬌嗔:“祖母!”
“好好好,不逗你了。”祖母笑得更加開心了:“那許家公子,我遣人去問了,五日後,可在永安寺見。”
“好。”時夏腦袋靠在祖母肩上,掩下眼底思慮。
時夏一早便被蘭香喊起,梳妝打扮。
“小姐,認真些,今日可是您和許公子的第一次正式見麵呢!”蘭香看著時夏這副隨意的樣子,恨鐵不成鋼。
“好好好。”時夏敷衍著。
終於,時夏脖子都酸了,蘭香幫她完成了梳妝。
一襲青衣,頭上簪著精致的發飾,一張小臉上是大大的眼睛,明眸皓齒,好看極了。
“夏夏可收拾好了?”江氏進屋,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禁有些感歎。
夏夏竟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齡。
“娘,怎麼樣?好看吧!”哪怕已經是活過一世的人了,在母親麵前,依舊也是個孩子。
“好看,夏夏是最美的。”江氏毫不吝嗇誇讚。
時夏這才滿意,挽上江氏的胳膊,出門去。
馬車搖搖晃晃的往永安寺走去。
幾人到時,許臨和許夫人已經到了。
“讓夫人和公子久等了。”江氏率先下馬車,和許夫人客套起來。
站在一旁的許臨不知怎的,和前幾日相比,眼底多了幾分疲倦,和前世謝行連著幾日處理政務的狀態有些像。
“沒有沒有,這便是時小姐吧,哎喲,模樣真是俏。”許夫人也是一把好手:“要我說,還是生女兒好,又乖又貼心,不像我家這小子。”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記得,今年的狀元可是落在許家呢。”江氏拍了拍許夫人搭在她手背上的手。
時夏對這樣的互誇已經見怪不怪,許臨倒是顯得有些羞澀尷尬,無措的看著遠處。
她突然生出了逗弄的心思:“許公子,是這太陽太大了嗎?怎的臉這般紅。”
江氏和許公子這才注意到,順著看過去。
可不是太陽大嘛,整張臉,連著脖子耳朵,都紅了個遍。
許夫人笑道:“這小子!”
許臨更加無措了。
他在朝堂上可謂是滔滔不絕,今日母親隻說是帶他來永安寺,他完全沒有想到是來和時夏相看。
想起前幾日和謝行一起在時府聽到的一番話,尷尬之意更甚。
最後還是江氏開口:“這進入了春日,太陽確實毒,走吧,也彆都在這裡乾站著了,去裡麵涼快些。”
幾人這才正式進入永安寺。
“既然是寺廟,那順便去搖根簽吧。”許夫人提議。
時夏自從重生後,對寺廟不由得多了幾分相信,不再像從前那般全然不信。
她思索片刻,抬步。
虔誠的閉上眼,默默在心裡提問:祖母的身體會好起來的吧。
隨後,搖簽筒,很快,一根簽掉落在地。
她彎腰拾起,遞給廟裡的小和尚。
小和尚沉吟片刻:“施主需耐心,隻要堅定不疑的走下去,你心中所想必能實現。”
時夏欣喜,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雙手合十,鞠躬感謝:“多謝小師傅。”
“你也去求一個吧。”許夫人把許臨也推了上去。
“啊?”許臨隻好上前,隨意的搖了幾下。
“恭喜公子,上上簽。”小和尚開口。
許夫人大喜:“你問的什麼?”
“仕途。”許臨淡淡開口。
許夫人的笑容僵住:“我是讓你來問這個的嗎?重新去問!”她恨鐵不成鋼的拍打一下許臨的肩膀。
許臨卻攤開雙手:“娘,這寺廟規定,一人一年隻能求一次簽。”
許夫人更氣了,礙於江氏和時夏還在這裡,不好發作。
她歉意的笑了笑:“讓二位見笑了,怪我,怪我沒有提前給他說。”
江氏打圓場:“無事,許公子仕途順,那也是千萬人所求了。”隻是眼底笑意淡了些。
“夏夏無聊了?”許夫人對時夏的稱呼又親切了幾分:“這春日風景正好,許臨,去,陪夏夏逛逛。”
許臨點點頭,發出邀請:“時小姐?”
“勞煩許公子了。”
這永安寺有專人打理,又是春日,花草種類繁多,且都長得茂盛,風景確實好。
“許公子。”時夏出聲,眼眸含笑。
許臨回頭,猝不及防對上時夏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慌亂:“時小姐?”
時夏輕笑了一聲:“想必許公子心中也明白我們今日見麵是為了什麼。”
許臨沉默。
“不知許公子心中作何想法?”
“時小姐很優秀,許某不配。”半晌,許臨才開口。
時夏斜抬起扇子,虛擋在額頭上方,避開有些刺眼的陽光:“許公子的意思是,拒絕?”
還未等許臨回答,時夏再次開口:“因為景王嗎?”她唇角微微勾起。
不知是不是許臨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時夏的眼神,帶了幾分蠱惑。
許臨搖了搖頭,否定掉自己,應當是自己想多了:“時小姐合該配最優秀的男子。”
“若是我說,我認為你便是那最優秀的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