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解開禁製,立刻!”
沐炎的聲音冷得如冰錐,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窮途末路的青皮胖老鼠哪裡還有選擇,隻能強忍狂笑,抖抖索索地舉起那柄匕首靈寶,
對著虛空一陣顫抖的比劃——隻聽“啵”的一聲輕響,籠罩此地的無形禁製瞬間消融。
沐炎眼神冷冽如冰,右手並指如劍,猛地點在自家眉心。
一滴殷紅、散發著微弱金芒的眉心血珠被強行逼出,懸浮半空。
血珠活物般扭曲、拉伸,瞬息間化作一枚流轉著妖異赤芒的立體符文。
符文核心,兩道猙獰交錯的暗紅鎖鏈死死纏繞住一把幽暗小劍,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禁錮氣息。
他單手結出一個繁複印記,指尖纏繞著血色符文,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按向小胖墩的眉心。
“以吾精血為牢,縛爾噬心之欲!”沐炎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刮過,“臣服——抑或形神俱滅!!”
“嗚嗚……呃啊——!”
小胖墩肥碩的身軀猛地彈起又重重摔落,他四肢瘋狂痙攣,皮膚底下仿佛有無數小蛇在扭曲蠕動,
整張胖臉漲成紫紅,喉嚨裡擠出瀕死野獸般的哀嚎,但又伴隨著狂笑如瘋子一般。
突然,血色符文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撞向他脆弱的靈台識海。
嗡——!
赤金色光華驟然爆發,將小胖墩整個頭顱吞沒。
光芒斂去時,一個指甲蓋大小、似符文似枷鎖的暗金印記已深深烙印在他額間皮肉之下,隱約還有鎖鏈摩擦般的細微光流在其中流轉。
一股無形的、源於魂魄最深處的緊密聯係立刻建立,而這主仆契約也才正式成立。
沐炎這才“好心”地俯視著蜷縮在地的小胖墩,慢悠悠補充解除三轉癲笑丹的藥效。
“哦,好心提醒你一句,這道‘鎖神咒’乃貧道嘔心瀝血所創,獨此一家。”
他嘴角彎起一抹惡劣的弧度,“自此,你一身修為,永在我心意之下!我若魂消,你必隨之灰飛!
反之……若你死,於我不過拂塵之損,毫發不傷。這乃我精血所鑄,
除非你能求得聖人出手……否則嘛,嗬嗬。”
沐炎笑得像隻剛偷到雞的狐狸,什麼“聖人才能破解”,自然是順口胡謅來嚇唬這隻肥耗子的。
以他現在的手段,這契約但凡遇上個精通魂道的金仙修士,花點功夫就能解開。
但嚇唬一隻嚇破膽的多寶鼠,便足夠了。
小胖墩聞言,本就麵如死灰的臉上肌肉又是一陣扭曲,雖然心底一萬個不信這契約真能強橫到如此地步,
但麵對聖人弟子的沐炎,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賭對方在說謊。
此刻,那點微末的僥幸心思,徹底掐滅,他隻能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瑟瑟縮縮。
“行了,彆裝死!”沐炎一腳踢在對方肉乎乎的屁股上,
“日後,爾名‘小胖’,喚貧道為少爺,隨侍左右,替道爺我搜刮這洪荒靈寶,聽到了嗎!”
小胖被踢得一哆嗦,慌忙爬起,剛要習慣性地應“是”,卻聽到沐炎又厲聲一喝:“小胖!”
“啊啊啊,在呢在呢,小的在呢!”
小胖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跪直了身子,綠豆眼滴溜溜一轉,換了副更加諂媚無比的嘴臉。
“啟稟老爺…呃,少爺!英俊神武的少爺!”
他用力拍了記自己嘴巴,趕緊改口,“小的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昔日偶然發現一處洞天福地,
靈氣逼人,寶光衝天!那感覺……絕對藏著驚天重寶和了不得的傳承!隻是,隻是……”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偷眼瞥沐炎臉色:
“那地方好死不死,就挨著三清聖人老爺們的昆侖道場!小的之前沒靠山,哪敢靠近一步?
如今小的有幸拜入身為聖人弟子的少爺門下,有了您這樣硬得過不周山的主子,是不是……”
沐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讓他去昆侖山附近尋寶?開什麼玩笑。
他剛從昆侖跑出來,呼吸口自由空氣都沒捂熱乎呢,要是被水火童子那掃把星撞見,必定會被抓回去。
“……咳,道爺我還有正事,要去巫族後土部落遊曆,這等小事,暫且押後!”
沐炎故作輕鬆地揮揮手,但眼底一閃而過的窘迫沒能逃過小胖滴溜轉的眼睛。
“啊?少爺……您、您難道……不知道那地方?”
小胖滿臉錯愕,他本能覺得不對,那可是挨著聖人道場邊緣的寶地。
三清聖人都住昆侖,作為聖人座下大弟子的少爺豈會不知。
沐炎被戳中尷尬點,內心狂翻白眼,自他拜師後除了躲清修就是沉迷於搞他的“人族體術研究”,
昆侖山周圍,他隻知道幾處自己的逃跑路線,鬼知道旁邊還有什麼洞天福地。
“囉嗦!說了不去!”
沐炎板起臉,強行挽尊,“還有,再敢把‘老’字喊出口,小心道爺扒了你這身皮當圍脖!道爺玉樹臨風,當什麼老爺!”
小胖徹底懵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沐炎會放棄那些實打實的機緣寶庫。
“少爺!慧眼如炬的少爺!您想想,隻要進去撈一把,以您這份天資,修為還不一日千裡……”
小胖繼續手舞足蹈,把自己幾萬年沒見過的奢華全部用上,
描繪得天花亂墜,仿佛那洞府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不拿就是天大的傻子。
“……”
沐炎則杵在原地,表麵上目光如刀,臉色深沉,一副“休要動搖貧道道心”的堅毅模樣。
然而,他那負在背後的左手大拇指,正無意識地狠狠掐著食指指節,摳出了白印,喉結,也極其輕微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畢竟,若這些資源真能助自己快速突破,讓自己能提前感悟法則之力,他怎能不動心。
“少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潑天的富貴就在您眼前!”
沐炎的臉色在掙紮中幾經變換,那負在身後的手指掐得都快沒知覺了。
終於,他仿佛泄了氣的皮球,又像是賭徒上了桌,猛地一跺腳,眼一橫:
“走!記住,若真是陷阱,貧道臨死前必先剝了你這身鼠皮,讓你先痛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