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波蘭,吉日茨科。
北歐晚秋的天氣已經變得很冷,外麵下著雨,城市郊區的小路上坑坑窪窪的都是積水,一家民宿的老板,剛剛用馬克筆修改掉自家招牌上的價格。
現在是淡季,已經沒有什麼客人住店,下調房間價格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說起來,要不是之前來了一位大方的東方遊客,自己這個月大概會虧本也說不定。
嘩嘩嘩~~~
雨水順著木製的房簷不斷的流下來,在門口形成一個小溪流,最後旋轉著流進下水道。
一雙粘著泥水的靴子踩在上麵,截斷了地麵上的水流,水花濺起又打濕了那個人的褲子。
有人來了。
訪客是一位穿著警官製服的高挑小姐。
“打擾了,請問可以打聽些情況嗎?”姑娘彎下腰把身子探到房簷下問,漂亮的臉蛋上有雨水黏住了頭發,衣角上都是被甩上的泥巴,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的樣子。
“快請進來,我去給你倒杯熱咖啡。”老板把門口的姑娘讓進來,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又有些疑惑,這種天氣怎麼會有警察單獨來這邊,還是一個年輕姑娘。
“先生,請問您見過這個人嗎?”女孩拿起一張照片遞給老板,照片並不是特彆清晰,隻能隱約的看見一個東方人的麵孔,看上去應該是從監控上截取的。
房東先生努力辨認了一下,不確定的說“嗯~雖然不是很清晰,但這位好像是我這裡一位房客,畢竟這個時間來這裡的東方人很少。”
“什麼?!他住在你這!”女警察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
“額~是的,住進來一陣子了,實際上最近我隻有這麼一位客人。怎麼?他是罪犯嗎?”老板看見眼前的警官反應這麼大,反而變得擔心起來。
“不,我還不確定。”女騎警搖了搖頭,隨後下意識的咬著自己大拇指的指甲,轉過頭問“先生,您可以帶我去他的房間嗎?”
“這…女士,如果您隻是以私人身份問詢的話,我沒有理由讓您去打擾我的客人。”
麵對這種情況,女騎警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違背原則。
她深吸一口說“我的叔叔是尼科霍夫曼,可以幫幫忙嗎?”
“霍夫曼先生?!”老板嚇了一跳,這位可是城市裡有名的大佬,街麵上的影響力非常大。
隻是稍稍權衡利弊,老板就做出了選擇“請跟我來,他應該就在樓上的房間,不過從昨天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過。”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老板清楚的看見騎警姑娘從身後拔出了一把非致命的泰瑟槍。
“警官,對麵的家夥很危險嗎?要不要找人幫忙?”
女騎警搖了搖頭,雖然這個男人留下的痕跡很可疑,但她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對方在做壞事,無端給對方定罪不符合她一貫受到的教育。
也許隻是我多心了,見麵聊上幾句話,誤會就會解開,她甚至這樣對自己說。
把泰瑟槍藏在身後,姑娘深吸一口氣,試著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反複幾次依然是毫無聲息。
最終在簡短的心理鬥爭之後,女騎警向老板借來了鑰匙,開門衝了進去!
迎接她的隻有窗外嘩啦啦的雨水聲,房子裡空無一人。
不過當女騎警打開電燈後,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屋子裡床鋪雜亂,桌子上麵散落著工具和不明成分的白色粉末,牆壁上貼著兩張大畫板,有人用馬克筆在其中一個上麵畫出了某種建築的結構圖,還有反複手寫計算公式的痕跡。
老天!這裡像極了大型犯罪的準備現場。
維黛安緊張的檢查四周,確認這裡沒有人,隨後小心的湊近桌麵,用手粘了一點白色的粉末。
嗯?
和預想中的東西不一樣,入手類似陶瓷的質感,似乎是某種堅硬物被分解成的碎片。
繼續檢查,桌麵上還有一些包裝,雖然包裝上顯示的是普通藥品,但是女騎警還是謹慎的拿起一份收藏起來。
而另一塊板子上,還用紅色馬克筆還寫著十幾個應該是俄文的名字。
菲利克斯尤蘇波夫
弗拉基米爾·普利什凱維奇
伊琳娜·亞曆山德羅芙娜
斯坦尼斯拉夫·拉佐韋爾特
安娜·維魯博娃
格裡高利·瓦西裡耶維奇·斯特羅加諾
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沃倫佐夫
………
怪異的地圖,出現在桌麵奇怪怪的粉末,以及詭異的俄文名字清單,還有不明意義的紅線連接在每個姓名上,結合女騎警之前看到那個人閱讀的書籍,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黑市交易?
幫派仇殺?
還是綁架案策劃?
紛亂的想法不停的在女騎警的腦海裡閃過。
那個男人如同蒸發一般消失,又突然出現,又再次消失,維黛安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神經都被挑動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掛出了一個電話。
“喂~珊,是我,我希望你能幫我化驗一份東西。”
“我知道現在的天氣不好,但是拜托,這對我很重要!”
一個小時後,人開著車停在門口,有個大概三十上下的女人,下車聊了一陣後,拿走了女騎警手上的東西。
當天晚上,女騎警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深夜才睡著。
當電話鈴把她叫醒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嘿,寶貝兒,要不是你叔叔是我的老板,我是絕對不會在休假的時候加班的。”電話裡麵的女性抱怨道。
“抱歉,珊,之後我一定會補償的,情況怎麼樣?”女騎警略有些焦急的催促。
“好吧,你這些東西,怎麼說呢,很奇怪。”
“奇怪?”
“嗯,就是奇怪,你聽好了。首先那些白色的粉末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而是一些廣譜抗菌類藥物的合劑,完全沒有任何的違禁品。”
“那個碎片狀的東西應該是某種礦物岩石的晶體,但是我在上麵檢測出了爆炸物反應後的痕跡,也就是說它們是近期被烈性炸藥炸碎的,從濃度上看爆炸劑還不低。”
聽到這裡女騎警的眉毛漸漸皺了起來。
“哦對了,你交給我的那份名單我已經查過了,那些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電話裡突然爆出一個勁爆消息。
“死了?!”女騎警感覺有電流從自己的尾椎升了上來。
“不不不,這些都是一百多年前的曆史人物了,最後一個是在1970年去世的。”
電話裡的女性接著說“我倒是對你描述的這個人有些猜測,他未必是你想象的那種暴徒,也許隻是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哎?珊,你知道什麼嗎?”女騎警催促著問。
“你盯著的這個人可能是某個靈修愛好者哦,他寫下的那些東西和都一個著名的曆史故事有關聯。”
“曆史故事?”
“嗯,一個關於【複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