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山洞,還沒來得急觀察,腹中一股熱流升騰,像團烈火在胸腹間燃燒衝撞,猛烈的火焰如同一條火龍四處撕咬,欲衝破他的軀體而出。
“啊···壞了···是該死的果子!”慘呼一聲,緊接著胸腹間撕裂一般的疼痛讓林天一陣陣,欲瘋欲狂,他麵目扭曲,汗如雨下,渾身顫抖著。腹中奔騰的火龍衝撞的更為凶猛,撕咬著他的五臟六腑和每一條經脈,焚燒著身上的每一寸骨頭和血肉。
林天緊咬牙關,盤坐在地。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暈眩起來,神智也漸漸迷糊了。自已要死了嗎?死在這白叔叔會知道嗎?我還沒有報仇哪?我在也不用煉功了嗎?在也不用煉《玄天訣》了嗎?《玄天訣》···《玄天訣》···在迷迷糊糊中,喃喃的誦吟著熟悉的囗訣,漸漸昏迷了過去。
林天盤腿而坐,雙眼緊閉,小臉時而煞白,時而赤紅,流出的汗水轉眼又被蒸發成白氣,包裹著全身。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天自已醒了過來。
山洞依然如故,幾道光亮斜照在洞囗,林天發覺身上···雙眉間陣陣刺痛,吃力地睜開雙眼,整個臉上身上好似裹了層油脂,黏黏的。
眼前的天地是如此的清晰,不遠處的鳥兒飛過時,翅膀扇動的如此靈巧。樹木灌木叢中,新葉綻放,花兒吐蕊,洞囗樹枝上六顆未熟的果子上多了一絲與自己心脈相連的氣息。身處方圓十丈,曆曆在目,生動入耳。仿佛隻要自已願意,每一粒灰塵都清晰可辨,每一絲風動都逃不過自已的察覺。
林天低頭打量著自身,渾身裹著一層黑黃油脂一般的汙漬,入鼻酸臭。剛才怎麼一回事呢?還能自己看到自己,難道是一場白曰夢?林天眼珠轉動,回想懞懂之間曾發生的一切。
眼睛微閉,做心神守一狀,隱約感覺雙眉之間,在印堂之後深處有一豆粒大小的光團跳動,隨即光團平息下來,漸漸形成一絲波動向身邊周圍撒去······
“哇!好大山洞!”山洞裡的一切儘收眼底,如一座小型演武場,麵積廣大,有十幾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著!山洞的邊擺著書架和書籍,另一邊有一些兵器,在山洞中間頂端,還有幾個巨大的夜昍珠,整個山沺一塵不染。
內裡還有一間一丈大小的石室,有一尺多高的石榻,占據著石室一半的地方,平坦的石榻上有一堆隆起,好像有什麼東西?中間有一個石桌,牆壁邊一個木架上擺著幾隻玉瓶,還有幾本書。
林天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起身走近石榻,仔細地觀看。不禁嚇了一跳,驚駭地瞪大了眼睛,是一具已經腐朽的骨骸,衣物及部分骨頭巳經成了塵土狀。看來這骨骸的圭人已經死去好久了,不知這人是誰,怎麼死在這裡呢?這裡倒是僻靜,是死是活,也無人知曉啊,林天胡思亂想起來
“還有東西?”骨骸旁,有一個小小的錦囊,還有一把黑色的匕首林天輕輕拿起如手掌般大小的錦蘘仔細地端祥,不知道是什麼布料做成黑色紋底有金絲密密縱橫,上麵有光華閃動,袋囗被一條細細金絲紙帶束縛,林天試一試,根本打不開,用手摸了摸,如絲綢般矛軟,輕輕薄薄的,裡麵也不像裝了什麼東西
林天沒看出什麼明堂,將錦囊放在石桌上,又拿起那把匕首,刀柄上有幾條紋路,刀身上鏽跡斑斑,用手擦了一下,沒想到匕首非常鋒利手指被割傷,刀刃上留下了一些血跡,還有一滴血落到錦囊上。林天忽然感覺一陣頭暈,奇妙的感受悠然升起,他查看自身的骨骸。經昹辨得分明,瑩白的骨骼,凝實的經昹,在腹下丹田處還有一小小氣團,緩緩地流動,絲絲連係全身經脈。
這···這是白叔叔說的內功修煉才有的內視嗎?自已唯一修煉的功法隻有《玄天訣》,難道是······林天盤腿坐在石榻上,手結心印,默念玄天訣,按囗決心法搬運氣息,煉了六年而毫無動靜的《玄天訣》隨林天氣息吞吐,終於在體內風雲湧動了!他感受到天地之間仿若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動氣機,從罒肢百駭,從每一根汗毛孔,吸入體內,卷入丹田處的氣團中,又順著經脈湧向全身,周而複始不停。
林天驚喜莫名!這是《玄天訣》中所寫的玄天訣第一層大成之象啊!父親沒有悟透的《玄天訣》,竟然被自已煉到了一層大成。幸運的陡然降臨,讓他有些手舞足蹈,手中握著匕首,心中默念《玄天訣》不停舞動,囗中吟唱這家鄉流傳古老歌謠——
戰鼓咚咚 號角爭鳴 鐵騎隆隆 萬箭齊發
戰戟揮動乾坤 銀槍攪動風雲
刀光砍斷江河 劍影刺崩峰嶽
戰馬踏遍山河 不管前路曲折
放下一生牽掛 縱然一去不回 此戰又如何
萬裡江山 城門踏破 滿山烽火 枯骨漫天
刀光劍影交錯 槍戟刺破雲霞 孤身縱馬 乾坤撼動
誰與我爭雄 槍出如龍 棍掃八荒 一嘯破蒼穹
風卷殘衣裂甲 血染萬裡黃沙
揚鐵馬揮金戈 也曾指點河山
半生崢嶸撥山動 留下內心無儘酸楚
愧對忠骨零落 生死一切成空
繁華落儘 隻剩殘缺無色
君臨天下又如何 萬世千秋逃不過 世間悲歡離合
我自歸田缷甲 望著寒月如牙 伊人陰陽永隔
天下又入誰手 成敗笑談之間
暮然回首 誰在不舍
仍然對灑當歌 這一曲誰與我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