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瞳孔一縮,下意識停下了龍駒,靜靜看著那紛飛的雪花。憑他的修為,從遠處一聽聲音,就聽出和林天對戰之人是一個白蓮五品的修士,麵對這樣的強敵,那小子毅然主動迎敵衝殺!其他亦是如此,沒人亂動,都在靜靜地看著。
雪花散去,喘著粗氣,嘴角掛血,雙手血肉模糊的林天身形顯露,也回頭看了這邊。這一場惡戰累得他夠嗆,直接交鋒倒沒有,但是他的法力消耗也不小,看到楊慶眾人的出現,林天已經大概猜到了,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看到了楊慶的出現,林天便覺得自己安全了。
不過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暗中將赤角等魂魄收回,一並將範仁芳和方子玉的魂魄也收了,迅速撩起禁魂幡鬥篷,林天看向楊慶,和楊慶對視在一起。
楊慶坐下龍駒衝下出丘,其他人也隨之奔去。楊慶停馬在林天麵前,上下打量林天,其他人也是如此。看著狼狽的林天弄成這樣,可想他之前的處境有多危險,都知道他是撿了條命回來。
楊慶眼角閃過一絲笑意,淡淡問道:“怎麼回事?”就在這時,遠處又有兩騎急速奔來,正是鄭金龍和王子法,嘴角掛著血跡顯得很狼狽的樣子,急聲詢問道:“洞主,你沒事吧?”
林天搖頭,抱拳對楊慶道:“屬下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屬下正要回東來洞,行至半途突然有一人跑出來截殺我等,屬下拚命往南宣府逃,誰知對方似乎算好了我會逃往南宣府,到這裡又中了埋伏,後追前截,屬下不得不拚死搏殺,僥幸斬殺了這兩個狗賊!”
楊慶目光投向屍身冷笑道:“去看看是什麼人。”“是!”熊嘯搶先主動去查看,林天突然出槍,指向熊嘯,熊嘯臉一沉,“林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林天冷笑一聲,麵泛厲色道:“熊嘯狗賊!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什麼意思你自己最清楚,你想毀屍滅跡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盯在了熊嘯的臉上,楊慶緩緩回頭看向熊嘯,看他怎麼說。熊嘯卻是大怒,指著林天厲喝道:“無知小輩,休要信口雌黃!”
“我無知?劍確是我無知,要不然豈能換來你幾次三番向我下殺手?”林天槍指熊嘯怒吼道:“你上次表麵上是向府主請命,讓我去除鬼立功,實際上派來的兩個助手是想要我命!”
“滿口胡言!”熊嘯回頭向楊慶拱手道:“府主,休聽這狂徒胡說八道!”楊慶麵無表情,看不出他相信還是不相信。熊嘯又道:“熊某與你無冤無仇,又為什麼要害你?”林天回槍指向兩具屍體,“你敢說這兩人不是你的人?”熊嘯一臉好笑,“你問我,我問誰去?”
材慶偏頭,相隨的青菊會意,駕馭龍駒將兩顆人頭吸入手中,提著發髻回來,當眾扯下了臉上的麵具。“範仁芳、方子玉。”有人微驚,有人微呼。青菊看了眼熊嘯,隨手將人頭扔到地上。
“果然!”林天怒火中燒,當即指著,兩顆人頭道:“熊嘯狗賊!人贓並獲,事實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誰知熊嘯卻是大吃一驚的模樣,大驚失色道:“笵仁芳、方子玉怎麼會這樣?”
說著,趕緊回身對楊慶抱拳,“府主,此事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我和這小子無冤無仇,真的沒必要害他,請府主明鑒!”“狗賊!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林天舉柉怒喝。
“夠了!”楊慶瞪著林天喝了聲,林天收了槍,看了眼楊慶,終究是不敢不聽楊慶的話,不過一臉的不爽,還是掛在狼狽不堪的臉上。熊嘯轉身拱手道:“屬下馭下無方,此事我難脫乾係,還請府主治罪!”
楊慶看向了咬牙切齒的林天,“這事熊嘯不知情,你殺了範仁芳和方子玉,你不過是受了點傷,也沒損失什麼,這事就這樣揭過算了。”“什麼?”林天失聲道:“就這樣算了?我如果死在了他們手上,豈不是白死了?”
‘這小子怎麼不上道?’楊慶心裡暗罵一句,眉頭一皺道:“你有意見?”“我沒意見!”林天長槍拔地,扭過了頭去。隨行的藍玉門兩位宿老相視一眼,暗中傳音,“長了眼睛的都知道熊嘯在演戲,楊莊如此偏袒,怪不得王子法等人說此子對楊慶怨恨頗深,不是沒有原因的。”的確如此,差點連命都丟了,楊慶連個起碼的交代都不給,就算換了你我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此子定可為我藍玉門所用!”
之前還有人因林天下敢下場爭奪彩頭而暗中不屑,現在眾人再看林天可謂是驚豔不已,屬於實戰型的悍將,經此一戰,整個南宣府,隻怕沒人再看不起他,這小子同級絕對無敵。
楊慶偏頭對青菊說道:“這小子好像對我有意見,你親自送他回東來洞,若是發現他敢唧唧歪歪的,給我好好收拾他,往死裡發拾,不要客氣!”青菊點頭領命。眾人心中暗歎,看來府主對這小子還是恩寵不改,竟然讓青菊親自護送。
“像個要飯的乞丐,走出去都丟我南宣府的臉!”揚慶譏諷一聲,從空間戒裡抓出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砸在林天臉上,撥轉龍駒下令道:“走!”如此親近之舉反而讓其他洞主為之羨慕。
龍駒衝出的楊慶背對眾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小子屢屢會有驚豔之舉,現在誰還敢說他楊慶,當初任命那小子為東來洞洞主有失公允?隻會說他楊慶慧眼識才!楊慶暗中得意不已!
戰後淩亂的現場變得安靜,玷汙了一地的白雪。林天以雪洗乾淨了手和臉,重整發髻,換上了楊慶給的衣服,收拾完,跳上黑彪,撥馬走到青菊麵前拱手道:“小姑姑,府主金口玉言,諒那狗賊暫時也不敢向我下手,無需小姑姑來去奔波,林天自回東來洞。”
青菊笑吟吟道:“看來惡氣未消,心中尚有怨言。”“豈敢!”林天口是心非一句。“才怪!還要我請你上路嗎?”林天回頭看了看鄭金龍和王子法,雙腳蹬在龍駒兩側的甲骨上,鄭金龍立刻將林天的戰龍戟奉上,林天收了長槍,接過戰龍戟,慕然大聲一喝。“走!”
回到東來洞,直接闖入,衝到大後殿庭院中下馬。見到洞主的千葉和百枝正準備過來行禮,林天沒有理會,進了屋裡,靜室內脫光了衣服,泡進了溫泉之中沒等多久,千葉匆匆走進來,稟報道:“洞主,小姑姑讓您去見她。”“沒看見我在沐浴嗎?”“是!”千葉看出洞主的心情不好,款款退下了。
客廳內,青菊鐃有興趣地盯著千葉和百枝打量一會兒,千葉、百枝戰戰兢兢束手一旁,身為過來人的青菊,一眼就看出了兩人還是處子之身,心中多少有點稀奇林天竟沒有染指二人?
“你們洞主好大的架子,那我隻好親自去見他了。”青菊笑吟吟向靜室方向走去。千葉有點急了,洞主脫光了在洗澡呢,外人“洞主在沐浴,請小姑姑”青菊麵色一冷,盯著千葉,千葉嚇了跳,咬唇退開了。目送一襲青色長裙消失。
大殿前閆修拉著鄭金龍和王子法低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哎!一言難儘,洞主此去南宣府並不順利,歸途中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兩人把事發經過大致講了一遍,閆修等人聽完倒吸了口凉氣,沒想到洞主如此彪悍,竟然斬殺了兩位洞主。
靜室內,看到笑吟吟走入的青菊,林天瞪大了眼睛,抓了件衣服摁進水裡,急聲道:“你怎麼跑進來了?沒告訴你我在洗澡嗎?”
“以這種借口來躲我,可不是什麼好主意,也不想想你東來洞有誰敢攔我。”青菊在浴池旁站立,目光肆無忌憚抿嘴一笑,“何況你捂得這麼緊,我也看不到什麼。”
“小姑姑,我錯了行不行?你先出去,我馬上就出來。”林天哭笑不得立刻慫了求饒道。“不用,這樣挺好,能讓你老實點。”青菊提裙蹲在水池邊歎道:“難道你以為府裡僅僅是讓我來護送你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