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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龍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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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雲夢龍宮有九重天闕,可絕大多數的龍子龍孫,至多也不過登上第五重天,這還是因為需要淬煉體魄的緣故,更高層的天宮,沒有得到準予,不可能登上去。

因此,多數龍子龍孫,稍微長大一些,建起了屬於自己的部曲,也隻會想方設法,謀求一處靈機充裕之地,然後離開龍宮。

開府建牙,稱君作主,豈不比待在龍宮中,當不受待見的龍子龍孫自在?

不過,風時安不在不受待見之列,當今龍宮,能夠以龍子之身,能登上九重天宮者,也不過寥寥子而已,風時安便是其一。

倘若算上常駐龍宮的龍子,風時安便是唯一了。

可這份待遇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風時安“鎮壓”一眾兄弟姐妹換來的特權,由此,他才能夠作為掌刑龍使,代為執掌滄溟庭鎮獄司。

“兒臣拜見君父。”

已經走入紫極太一殿,登堂入室的風時安,抬頭仰望了一瞬,端坐於禦座之上,隻能隱約間瞧出龍首人身之形,卻看不清具體麵容的雲夢之主,隨後立即收回目光,躬身俯首拜下。

雲夢龍君顯化於此的身形並不高大,約莫十二丈而已,但剛剛隻是一瞬之間,風清安隻覺如觀太古帝嶽,望滄瀾瀚海。

因此,父君身影在風清安眼中模糊不清,並非雲夢之主不顯形體,而是其存在本身蘊含的磅礴威壓,扭曲了風時安包括目力、神識在內的一切感知,令風時安難以窺見其真容。

不過,除去風時安本身實力相比過於弱小以外,還有一方麵原因,那就是端坐於天宮中的,並非是龍君本尊,而是他留於此處的一尊化身法相。

至於龍君本尊在何處,風時安就不知道了,迄今為止,他也沒見過幾次,估摸是在為龍宮種群擴張大業,付出曆代龍君都不能比擬的卓越貢獻。

紫極太一宮內,除去龍君法相端坐最高處以外,左右兩側還各有高若小山的神將龍官屹立,氣息沉凝厚重,威如大獄。

可惜,這些文武大臣皆如廟中泥塑木偶,對於風時安的到來沒有半點反應,隻因他們與龍君一樣,皆是留法身在此。

在神將隊列末尾,風時安還瞧見一位剛剛眼熟的身影,麵如冠玉,氣質冷冽如萬年不化的冰川。

即便是用尾巴尖,風時安也能猜到,這位神將大抵就是不久前,剛剛破劫晉升的玉螭大將。

不過這位神將同樣也是一動不動,與廟中塑像一般無二,畢竟這位神將本人如今還在下方府邸中宴請,沒有龍君召見的法令,他不能投來神念。

滿殿文武皆是如此,唯有得到龍君召見,才能投來神念,令此地法身複蘇過來,平日便隻能如泥偶一般。

“上前幾步,讓為父看看。”

龍君開口,其聲如形體模樣一般威嚴厚重,似雷霆在九霄雲上滾動轟鳴,可語態卻是頗為親昵,並無生疏冷漠,與凡俗好似相差無幾。

“喏。”

曾訓斥衛江呆板木訥,了無生趣的風時安,此刻也是一板一眼,言行舉止沒有半點令人挑剔之處。

“舍了天生的王者之基不要,偏要去追逐真龍之道,時安,可曾有過後悔之時?”

“回父君,兒臣無悔。”

風時安沒有半點猶豫,立即回答道。

不管心中有沒有後悔的念頭,此時麵對龍父的詢問,有且隻有一種回答。

風時安可是記得,正是他做出了自碎蛟丹,重煉龍骨,鑄就真龍之基的決定,並且付諸於實際,這位龍君的語態才逐漸有了幾分凡俗父親的樣子。

“我昔日為龍子時,也與你一般,一定要鑄真龍之基,我的父君罵我心氣太高,不知好歹。”

如此溫和地語態,讓風時安心念一動,君父對他的態度變化,不單單是他不滿足於現狀,要追求真龍之道,更重要的還是,

此子類我。

這位龍父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才是關鍵。

子不類父,一位君主子嗣,一旦得到這樣的評價,很難有什麼好下場。反之卻也不然。

“你的心氣也與當年的我如出一轍,可作為我的子嗣,本該有如此心氣,自甘為一方無名水澤之君,沉迷享樂,也配稱作龍子?”

本是讚許風時安言行的話語,卻是風頭一轉,抨擊起了某些安於現狀的龍子,風時安不發一言,也不做任何評價,這不是他能夠置評之事。

後天龍蛇,追逐真龍之道,要曆經千難萬劫,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也隻是尋常,真龍之位,豈是如此好成就。

不說其他,單單隻是雲夢龍宮千百龍子龍孫,倘若皆追逐真龍之道,不消三百年,便能折去一半,若過千年,還能存於世者,恐怕寥寥無幾。

因此,認清自己之後,安於現狀,存身守序,也不失為一種正確。

“父君教訓得是。”

“你知我召你回來,所為何事?”

“我在來路上,已經尋衛江探聽過,聽聞我三姐霄珮回來了。”

“霄珮,我都有些頭疼,若是尋你去應付,也太為難你了。”

“父君有命,兒臣自當領受。”

風時安畢恭畢敬道。

“哈哈哈,安小子,你當我不知你心中有多少計較?”

風時安這般模樣,惹得龍君不禁發笑,

“不過你既然開口應承了,那我便允你一樁差事了。”

“請父君示下。”

風時安已經打定主意,若是事態嚴重,便借口蛟丹將碎,龍元儘失作為應對。再怎麼說,也不能強迫他一位法術都不能施展幾道的龍子上陣吧。

“可還記得你的十九妹,硯秋?”

“回父君,有些印象。”

風時安的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一位帶著幾分書卷氣,顯得有些嬌柔軟弱的龍女。

“隻是有些印象?你與她的往來可不少,交情也算不淺,你可知,如今她可是有了好大的長進。”

“不知硯秋犯了何事?惹得父君動怒。”

風時安聽出君父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

“她與一山野遊方道士私定終生,你說,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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