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陳妍穎在病房門被推開時就已經睜開眼,她看著人一進來就對向晚橘動手,一下撲過來擋在向晚橘身前,看了看她的臉,警惕又憤怒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陳妍穎最看不得人欺負她的寶貝:“這位大嬸,發瘋請去精神病院。”
一言不發就來給人一巴掌是什麼壞習慣。
大伯母被罵精神病,哼了一聲:“我就說你怎麼變了這麼多,原來是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向晚橘向來尊重長輩,但她也容不得任何人說她最好的朋友。
向晚橘胸脯上下起伏:“我不準你說我的朋友!”
大伯母一臉地不屑:“果然是從小就被你那奶奶帶壞了,就知道寵著你不知道教你怎麼做人,現在還住進彆的男人家去,難道你爸媽也沒教過你禮義廉恥嗎?”
話說出口後,大伯母又想起了向晚橘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刻薄地說道:“哼,差點忘了你爸媽應該沒空跟你說這些。”
畢竟老三兩夫妻以前工作忙,她一年也隻能見到他們兩三次。
自然是沒空去管教孩子。
在向晚橘心裡,父母是她的後盾也是軟肋,大伯母的話讓她她眼眶瞬間紅透:“大伯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惹怒了她,要在這裡遭受她的指責。
大伯母說話的時候那顆黑痣跟著動,陳妍穎越看越好奇,總覺得它會突然掉下來。
大伯母幾乎是用吼的:“你的事他都告訴我了,你還跟他說分手?向晚橘,彆在這兒給臉不要臉了,我都懶得說你。”
陳妍穎看了這麼久,終於知道她就是逼橘子跟侯少斌談朋友的大伯母,她還想問呢,怎麼會有人如此蠻橫霸道,今日一見,也是開了她的眼界了。
陳妍穎插著腰:“喲,原來您就是橘子的大伯母啊?我可太慶幸我們家沒您這樣的長輩了,太滲人。”
“你這臭丫頭說什麼呢!”大伯母被嘲諷了氣不過,指尖直直地戳向向晚橘的鼻子:“說你沒家教就是沒家教,交的朋友都是物以類聚。”
陳妍穎冷笑一聲,將大伯母指著向晚橘的手指撥下來:“我跟橘子就是同類人怎麼了?倒是您,幫著外人這麼欺負自己的親侄女,你才是罪孽深重哦。”
向海生本是奉母親之意,帶了點吃的過來醫院。
剛靠近病房門口,大伯母那尖銳刺耳的嗓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說的話依舊刻薄。
向海生臉色一沉,像是怕向晚橘說不過大伯母又吃了虧,他趕緊推門走進病房,幾步便來到向晚橘旁邊,將向晚橘和陳妍穎緊緊護在身後。
身為哥哥,要是保護不好妹妹,回去都不好交代,最主要的是,向晚橘現在不能再受刺激。
向海生試圖將人勸走:“大伯母,晚橘傷還沒好,您先回去吧,我送您?”
“話沒說清楚,走什麼走。”
今天要是不把話說完,她都不好跟那邊交代,畢竟向晚橘是她侄女,她也是看她長得還可以,性格軟好拿捏,有事了不會反抗。
沒想到讀了幾年大學的向晚橘會變得難搞了許多。
向海生的目光掃向向晚橘的臉,當看到她臉頰多了一塊紅腫時,他指尖捏著向晚橘的下顎,火氣也一下上來:“大伯母打的?”
向晚橘沒說話,但向海生清楚就是她。
“您怎麼還打她呢?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偏袒那個混蛋,要看著自己的親侄女被人欺負,您是有什麼把柄被他抓住了嗎?大伯知道你做的這些嗎?”
向海生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大伯母。
大伯母:“少斌能看上晚橘是她修來的福氣,是她先住到男人家裡的才會發生昨晚的事,這要怪隻能怪她自己,少斌沒嫌棄她昨晚在大街上的事就已經很大度了,你趕緊找他道歉解釋清楚。”
“大伯母!”向晚橘實在忍無可忍,吼了一聲。
這話怎麼聽都不對,昨晚的事怎麼就完全成她的錯了呢?什麼叫侯少斌大度?
明明說的是中文,她怎麼就聽不明白了呢?
昨晚的事,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她不允許大伯娘拿昨晚的事出來說。
向晚橘語氣又氣又急:“昨晚我在大街上被人欺負得那麼慘,他有做什麼嗎?他就站在一邊看我笑話,我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都來怪我,讓我向這樣的人道歉,才是真正的錯!”
她向晚橘就算是死,也不會跟那個王八蛋和好的。
大伯母被向晚橘氣得臉色鐵青:“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她猛地抬起手,手上的珍珠包就要往向晚橘臉上砸去,向海生和陳妍穎同時伸手去接,她的包被陳妍穎阻攔在空中,一手打到了地上。
陳妍穎揚了揚下巴,當她十幾年跆拳道白練的?
向晚橘藏在被子裡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指甲嵌進掌心裡,終於是忍無可忍:“大伯母,之前我敬重您是長輩,所以尊敬您,但以後,請您不要再逼我。”
她再也不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也不想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陳妍穎義憤言辭地說道:“就昨晚的事,橘子才是徹徹底底的受害者,這種事要放到任何一個女生身上沒人能接受得了,再加上那個混蛋的不作為,簡直天理難容,就彆讓他出來惡心人了。”
向晚橘噙著淚盯著大伯母:“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忍受,從進門到現在,您口口聲聲維護著侯少斌,為了他的幾句話跑過來教訓我,那您既然覺得他這麼好,怎麼不讓你那寶貝女兒向曉琦嫁給他啊?”
林楚恒說的對,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喜歡的事情不用忍。
大伯母聽到向晚橘提起她的寶貝女兒,本就被氣得鐵青的臉瞬間變得猙獰:“你這個賤人,居然拿曉琦說事,曉琦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東西,她能跟你相提並論嗎?”
說罷,隻見大伯母擼起旗袍的袖子,像瘋了一般朝著向晚橘撲過去,那架勢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