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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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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奴隸營的奴隸們就被手拿皮鞭的兵士們抽起來了。聽到動靜孫旭東睜開眼,吊的草鋪草鋪得很厚,最為難得的是還有一床破被子,昨晚睡得不錯。

身邊的吊不知何時已起床走了,孫旭東站起身穿好衣服,探出頭就看到吊正和兵士們一起在喝令貪睡的奴隸們起床。

“吊為什麼這麼替白國賣命?”孫旭東正想著,吊走了過來,看到孫旭東已起床,站在草棚門口對他眨了一下眼睛,粗著喉嚨大聲喝道:“昨晚還沒舒服夠?快點出來!”

吊邊上一名白國兵士壞笑著:“吊頭,你也喜歡這調調兒了?喲,這小白臉長得不錯。”後麵這句話是對出了門的孫旭東說的。

看著兵士滿臉的邪笑,孫旭東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打他個滿臉花,鑒於此事將要引出的嚴重後果,還是忍住了,隻能瞪了他一眼,心裡問候一次他的女性長輩後便向奴隸們集合的地方走去。還沒出幾步,被瞪的兵士追上來從後麵用鞭子勒住的脖子:“你個賤奴,敢瞪老子!”用膝蓋猛頂他的腰,孫旭東頓時喘不過氣,後腰也被那兵士頂得要散架。

吊連忙走上前,對正用力的兵士說道:“什長,這小子剛來不懂規矩,等會我讓他背大的,讓他學著點規矩。”

兵士倒很給吊麵子,放了孫旭東,“要不是看在吊頭的麵子上,老子非催死你不可。”說罷還是抬起腿,讓鞋底和孫旭東滿是補丁的屁股狠狠地親密接觸了一次。

“屈辱!無以複加的屈辱!!”孫旭東暴怒了,剛要動手吊從後麵一把抱住他往前推,“快著些,就他媽等你了。”把他推到奴隸群中,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不要意氣用事,枉自丟了性命。”

被怒氣憋得滿臉通紅的孫旭東漸漸冷靜,心想如果此刻是真君武在這裡,說不定逆來順受慣了。吊大哥說得對,不是學過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嗎?忍著吧。

原以為到了工地有早飯吃,沒想到到了就被逼著乾活。吊不再讓孫旭東幫人打下手了,讓他跟著自己一塊背石頭,不過對他說了,不用撐著,吃不住了儘管支聲。孫旭東不是那種投機取巧的人,一聲不吭跟著吊背上背下。

日上三竿,終於有人抬著窩頭筐來送早飯。趁著吃飯的功夫,孫旭東問吊:“大哥,隊率是個什麼官?”

吊嗬嗬笑道:“是個軍官名,但凡設一軍,由大將主之,副將輔之,下轄左、中、右、前鋒、後衛等各路軍不定,每軍二千伍百人,以校尉為首;軍下轄伍屯,每屯五百人,以屯長為首;一屯下轄五卒,每卒百人,以卒長為首;一卒下轄兩隊,每隊五十人,以隊率為首;一隊下轄五什,每什十人,以什長為首。另有車兵,每乘三人,中間為首叫馭長,左弓右矛為輔,另配步甲十人。各級還可設副職。”

孫旭東聽得很仔細,這可是古代的部隊編製,同一時代各國都應該是大同小異的。他想起了昨天那個要殺自己的隊率,如果非要套用現代的軍職,那應該是個排長,他帽子上插著的那一根野雉毛,或許就是起著說明軍職的作用。

一個月後,也不知是每天的勞作讓身體得到了鍛煉,還是每晚喝了一口吊的秘酒,孫旭東覺得力氣大增,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吊找到跟他關係不錯的屯長打了招呼,下令兵士們去掉了孫旭東腳上的鐵鐐,讓孫旭東找到了比穿耐克鞋更舒服的感覺。每天晚上回到奴隸營後,吊就像是孫旭東的一部活字典,讓他基本上了解了這個滯後曆史時空的地方。一旦搞清了情況,作為另一個世界來的孫旭東,雖然在來的那個世界裡文化水平不高,但在這裡卻體現出了無限的優越,尤其儘可能多地對中學曆史老師關於奴隸社會製度必然滅亡的轉述,讓吊像是看天神一般地仰視著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孫旭東因為在部隊時,就曾經被對冷兵器癡迷得發狂的教官熏陶過,所以即使是對於戈、矛、銅劍等這一類冷兵器來說是大行家的吊,孫旭東偶爾的一句一語中的話也得讓他思索半天方如醍醐灌頂,喜之不勝。

幾天後的中午,勞累了一上午的奴隸們正在吃著窩窩頭喝著菜湯,從濟城白軍軍營方向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號聲,奴隸們停住了吃喝,四周看守的兵士們坐著的、躺著的也立時站了起來握緊手中兵器,眼望著通向軍營的大路。吊對孫旭東說道:“白軍有戰事。”

一時隻見大路上塵土飛揚,幾匹快馬輕裝最先出城。過後又跑出兩匹馬,馬上兩名甲士手持長弋,一路放聲高喊:“前鋒校尉出征了!”

開道甲士一過,十輛戰車轔轔馳過,每輛戰車後麵跟著十名手持戈矛的步甲。十幾麵招展的旌旗緊跟其後,前麵最大的兩麵旗上一麵繡著“白”字,另一麵上繡著“前鋒校尉荊”。旌旗下一輛四馬拉動的銅製四輪軺車上坐著滿身盔甲的前鋒校尉,軺車左右跟著七八名騎著大馬的親兵護衛。最後則是兩屯兵士跑步跟隨。

四周看守的兵士看到軺車走過,忽然都雙手舉起,口中齊聲大呼:“威武,威武!”

吊滿眼憂慮地看著,輕輕對孫旭東說道:“又是對付鑫國的。”孫旭東還是第一次看到古代將軍出征,心裡隻有兩個字“威風!”聽了吊的話便有些興奮地對他說:“說不定是鑫國軍隊打過來了呢。”

心知絕不可能的吊苦笑了一聲:“幾時鑫國能主動來攻擊白國,就離醒不遠了。”

白軍已都出了城,看守的兵士們見奴隸們大張著嘴還在發呆,大聲喝斥:“快吃完乾活,呆會前鋒將軍得勝回營,少不得要殺幾個鑫狗給你們提提神。”

吊好像有些心神不定,幾次背上背著的石料並不大卻險些摔倒,幸好有孫旭東在一邊扶住他。看著吊精神恍惚,一下午孫旭東都緊跟著他,生怕他有什麼閃失。

酉時末天已陰暗下來,出征的前鋒將軍一直未見回來。等奴隸們吃完晚飯天已全黑了,城牆上已經燃起了鬆油火把。正打算回營就聽城外大路上有馬蹄聲近來,稍頃,兩匹開道的快馬首尾相接疾馳進城,馬上的甲士扯著嗓子大喊:“前鋒校尉得勝回營了!”

城牆上及看守著奴隸的白國兵士們立即高聲歡呼起來,極少部分白國的奴隸們也喜形於色。隻有鑫國的奴隸一個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

吊拉著孫旭東的手猛地握得很緊,孫旭東回頭隻見吊滿臉慘痛之色,便也用力握緊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糾糾大鑫,共赴國難!”吊聽了孫旭東的話,臉上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對他點點頭。

白軍大隊人馬終於開進城來,出征時的十輛戰車完好無損地被馬又拉回來了,但跟在後麵的步甲卻明顯比出征時要少,有的戰車後麵隻跟了三、四人。回來的旌旗也隻剩下六、七麵,其中還有一麵被撕破。不過前鋒將軍的軺車還是被四匹馬威風凜凜地拉著隨後馳過。後麵的兩屯兵士看不出來少了多少,但一走一拐的傷兵不在少數。走在最後的卻是被一跟長繩串著的三、四十名鑫國戰俘。

奴隸們等大路上的兵士們都進了兵營才整隊回營。孫旭東先回到自己的草棚呆了一會兒點了個卯,奴隸營中的每個草棚中委派了一個小頭,負責晚上看守住在自己草棚中的奴隸,以防逃亡。孫旭東點完卯後走進了吊的草棚,兩人都有上個月沒洗過澡了,草棚中一身的汗臭味讓人作嘔,好在都習慣了,並不以為意。

孫旭東看吊的神情已經沒有一點痛惜的樣子了,倒是有些興奮的模樣。果然吊一看到孫旭東進來,便摸出了酒葫蘆喝了一口後遞給孫旭東,壓低聲音道:“君武,咱們要慶賀一爵。”

吊的秘製酒因為每晚隻能喝一口,所以一般都要等到兩人談到興頭上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助興的。孫旭東不免對吊的反常舉動有些奇怪,仰脖喝了一口問道:“大哥,有什麼事值得咱們慶賀的呀?”

吊兩眼放光,等孫旭東喝完酒坐下,湊近了低聲說道:“你看今天前鋒校尉出征時帶了多少人?”

“兵車十輛,步兵一千人吧。”

“回來時又有多少人?”

“兵車沒少,兵車的護甲好像少了不少,步兵肯定也少了,但看不出少了多少人,受傷的也不在少數。不過他們可也俘虜了不少人啊。”

“嘿嘿,步兵起碼少了二百人,我看加起來一共少了三、四百人。”吊的聲音興奮得打顫,“你知道以前像今天這樣規模的出兵,白國會回來多少人嗎?”

孫旭東搖搖頭,受吊的感染也有些興奮了,問道:“大哥,莫不是前鋒將軍...”

吊搖手止住了孫旭東的問話,說道:“君武,以前白軍出兵千人,回程不少於九百五,幾乎沒人帶傷,還每人手裡都會興高采烈地提著鑫軍將士的人頭,俘虜也不少於二、三百。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孫旭東低頭想了想,知道了看著很粗魯的吊已經從白軍的一出一進上看出了端倪,他上前一把抱住吊,兩人對望嗬嗬一笑,卻不敢放聲。趁著吊高興,孫旭東說道:“大哥,能不能想辦法弄盆水來,我可很長時間沒擦洗過了。”吊睜大著雙眼,對於孫旭東的要求感到很奇怪,一個奴隸哪裡還有那麼多講究?不過看著孫旭東渴望至極的眼神,吊點了點頭。

吊在奴隸營裡確實很有辦法,一會兒便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陶盆水。孫旭東抑製住強烈的心跳,等水盆裡的水平靜如鏡時,一手端了菜油燈,慢慢在水盆上探出頭,他看到了一張異常俊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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