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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劫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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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這隊騎甲人並不多,隻有十幾騎,不過都是騎著高頭大馬滿身盔甲全副武裝。火光中隻見正中間是一名軍官,長著一張大臉盤子,滿臉臊黑,微微有須,頭盔頂上插著一根顏色絢麗的羽毛。

頭前的一名騎甲見了鬥士們的裝束,一抬馬鞭惡聲問道:“你們是哪個府上的管事?這押的都是什麼人?”

鬥士們還從沒經過這陣勢,孫旭東已換上了一身紫衣管事服,連忙拿過一盞燈籠,指著上麵太子府三個字,對那騎甲說道:“我們是太子府的,這些個奴隸在府中生事,我們這是奉總管之命,將他們送到南大獄去。”

騎甲一聽是太子府的,臉上顏色立即緩和。回頭對那軍官大聲稟道:“校尉大人,是太子府的管事送奴隸去南大獄的。”

那校尉聞聲兩腿一夾馬肚,上前幾步盯著孫旭東,臉上有些疑惑的神情,問道:“太子府送奴隸的?怎麼會走到這兒來?”說話聲音像破鑼一般有些刺耳。

孫旭東暗叫不妙,看來有些麻煩,此時也隻有死馬且當活馬醫了,看方才那騎甲的態度對太子府還是有些忌諱的,反正對方人少,萬一露了馬腳宰了他們便是。便昂著頭模仿著吳管監訓人的神情說道:“這倒怪了,聽這位校尉大人說話,難道太子府送奴隸還非要走哪條路不成?”

校尉見孫旭東口氣不善,心知這幫二不吊的角色不宜開罪,他轉頭看看其他扮作管事和護甲的鬥士,隻見個個都有些神色慌張,心中更是起疑,嘴裡卻嗬嗬一笑說道:“既是太子府綱紀,自管請便。”

孫旭東心裡一鬆,燈籠也顧不得點了,手一揮帶著人便走。剛走出幾步,身後校尉那破鑼一般的聲音又起:“貴綱紀,太子爺世子安好?小將可有些時候沒去拜見世子爺了。”孫旭東聽問隻得站住身,世子那是指太子的兒子了,鬼才知道怎麼樣啊。並不回頭信口答道:“世子爺安好。”

“把那管事拿了!”校尉突然一聲暴喝,孫旭東知是露出了馬腳,轉身抽出藏在袖底的闊背銅劍,也對鬥士們高聲喝道:“把他們宰了。”和身撲向馬上的校尉。

除了裝成十幾名護甲的鬥士外,其他裝扮成管事和奴隸的兵器都是藏在懷裡或是寬大袍袖中的,聽孫旭東令下,紛紛取出兵刃撲向立馬站在路邊的騎甲。

校尉騎在馬上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銅劍,舉劍居高臨下劈向衝上來的孫旭東。大聲命令手下的騎甲:“這是一幫反奴,提了他們的人頭回去慶功。”騎甲們兵器早已出手,和撲上來的鬥士們殺成一團。

隻鬥了幾招那校尉大感意外,原以為這是不過是一群想逃亡奴隸,沒想到這幫奴隸比之尋常兵士要厲害得多,並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眼前這個躥上跳下的假綱紀厲害得很,自己若不是仗著騎在馬背上,可能早已被他傷了。

三、四名鬥士圍住一名騎甲狠鬥,其實他們的功夫比騎甲要高得太多,是隻因為路太窄,鬥士們相互之間有些擁擠施展不開手腳,又是頭一次和騎在馬上的兵士角鬥,雪地上跳上跳下還有些打滑,一時還不太適應而已。被騎甲們扔在地的牛油火把有些已經被鬥士們踩滅,隻有幾支扔得遠些的還在燒著,亂鬥中已經看不太清了,成鼎高聲大叫:“不要這麼多人圍著,去點火把,把路兩頭圍著。”

終於一名騎甲的馬腿被成鼎砍斷,立時從馬上倒栽下來,人還沒落地,就已經被砍成三四截,那匹戰馬也悲鳴著倒下。

“彆傷馬!”正和校尉在纏鬥的孫旭東聽到馬嘶高聲大叫,戰馬的嘶鳴可比人喊的動靜要大得多,再說馬留著肯定有用,自己這輩子還隻是在小時候照相時騎過一次馬呢。

校尉坐在馬上,麵對孫旭東的進攻隻有招架之功,心中大亂,懊悔不迭,先把這幫子奴隸放過去,再多帶點兵來多好,都怪自己托大走了眼。

此時後悔已經晚了,酣戰中孫旭東假裝滑倒,校尉一見有機可乘,伏身用力一劍劈下,孫旭東閃身躲過,左手抓住校尉握劍的手往下猛帶,右手銅劍倒收,迎著被拉倒下馬校尉柔軟的脖子切去,卜地一聲響,沒了頭的屍身仰著摔倒在地後,校尉長著大臉盤子的頭翻著滾地落在了滿是血水的屍身上。

餘下的騎甲紛紛落馬,被鬥士們切下了頭顱。孫旭東見有幾名鬥士有些皮外傷,上前安撫了幾句,讓成鼎趕緊用從鬥訓堂裡帶出的傷藥敷住。讓幾名負傷的鬥士感動不已。

這是在鄴城內,今晚說不定還有人要從這裡路過,孫旭東吩咐鬥士把剝淨衣服後的屍首和頭顱統統拖到路邊的曠野裡,用雪蓋住,再弄些雪掩蓋住路上的血跡。挑了十七個會騎馬的鬥士,用雪擦去騎甲衣甲上的血跡換了,騎上戰馬。

孫旭東換上了校尉的服飾,頭上戴著插了羽毛的校尉頭盔,很合身感覺非常不錯。可是到騎上校尉的戰馬時就有點丟麵子了,人雖然坐在上麵控著馬韁,但馬卻不聽他的使喚,原地打著轉就是不往前走。扮成騎甲的成鼎嗬嗬笑了,教以控馬之法,那戰馬這才有了點合作的意思。孫旭東小心翼翼地騎在馬背上,馬鞍是木製的,因為動作不熟練,還不懂用成鼎說的縱送之法,硌得屁股有點疼。心想以後回去一定要找到軍事教官,特種兵光是教汽車、騎摩托、快艇什麼的還不夠,老祖宗打仗用的家夥什,也得練練才行。懷裡總覺得很沉,他伸進手摸到了一件冰涼的物件,掏出來一看,黑黝黝的一塊形似老虎的東西,心中一喜,這東西好,這可就是調兵用的虎符啊。

石條小路的儘頭慢慢有了民房,看來前麵的大路就繞回到了太子府前門所在的那條大街上了。剛才被那群騎甲耽誤的時間不少,要儘快趕到南城大獄,天亮前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鄴城。

上了大街孫旭東已經有了幾裡騎馬的經驗,並不是很難,按著日間記熟的道路催馬小跑,眾鬥士們在後麵也跑步跟上。

雖夜已深,大街上卻有許多舉著火把走路的行人和騾馬車輛,車上裝的都是大石塊,滿釘著釘子的滾木,還有長箭、弩箭等武器,不時有整隊的兵士匆匆跑過,孫旭東心裡知道,這是在為守衛鄴城作準備,看來東邊的三國聯軍更加逼近了。

一路再也沒有什麼意外,順利地來到南城大獄前。不遠處的南城門,燈火通明,城牆上全是守城的軍士,城牆下一隊隊的壯丁吆喝著正在把守城用的石塊、擂木等等軍用物資往上送。一口口造飯的大鍋正熱氣騰騰。一派肅穆臨戰前的狀態。

看來計劃要改變一下了,這裡邊上就是南城門,守城的禁軍近在咫尺。萬一出了紕漏,被禁軍圍在大獄裡,就可能要被包了餃子。按照苦薑探得的情形,南城大獄的防守並不是很嚴密,也不需要這百十人都進去。孫旭東臨時決定兵分兩路,讓成鼎帶著一半人留在近處,以防不測時接應去劫獄的人。然後自己帶著餘下的人一直到了大獄門口,對迎上來的看守說道:“太子府有幾名奴隸今晚要送進大獄,你們打開大門。”

孫旭東所扮的校尉是一名級彆很高的軍官,過來的隻是一個什人隊的什長,聽了孫旭東的話問都不敢問一聲,一揮手對手下的人叫道:“打開大門,幫校尉大人把人押進去。”轉身替孫旭東牽著韁繩,點著頭對孫旭東說道:“校尉大人,您請下馬歇息,讓他們送進去就得。”

孫旭東故作熟練地跳下馬,沒想到抬腿過高下來時重心沒掌握好竟趔趄了一下,那什長連忙一把扶住,還替他掩飾:“小的該死,韁繩沒牽住,這地也太滑,您沒事吧?”

孫旭東並不見情,哼了一聲,一摔手老氣橫秋地說道:“我可告訴你,這裡麵可都是太子爺交待下來的要犯,我和我的人要親自送進去。讓你的人站著彆動,裡麵有人接應就行了。”說罷昂著頭徑直進了大獄。

那什長對著已經進了大獄的孫旭東,呸地吐了一口濃痰,心說媽的,在老子麵前裝酷,摔不死你。這小子這麼年輕就當上了校尉,倒是他娘的有些邪門。

大獄門後是一個天井,再往裡是一條通到底的長廊,長廊的一邊都是用手臂粗細的雜木做成的柵欄,囚犯就是被囚在柵欄後的囚牢裡。長廊上每隔七、八步便站有一名兵士。

孫旭東進了長廊,鼻子立即聞到一股熟悉的人臭味,這讓他想起了和吊同住的奴隸營。一名當值的獄吏迎上來,見了孫旭東說道:“請問校尉大人是來...”孫旭東不等他說完,一指身後幾名鬥士裝扮成的囚犯說道:“這是太子爺交辦的幾名囚犯,今晚要關在你這兒。”

“好好好,您跟著我來。”獄吏轉身帶著他們往長廊裡走。孫旭東一麵跟著往裡走一邊對照苦薑畫的圖,曠應該就被押在這條長廊的儘頭。身後化了裝的鬥士們卻每到一個兵士麵前就留下兩個人,貌似稀奇地東張西望,其實卻是隻等孫旭東一聲令下便要動手殺人。

柵欄裡麵的囚牢裡關了不少囚犯,一個個蓬頭圬麵,懶散地躺在地鋪上,身上發出陣陣的惡臭。

到了一個囚牢柵欄前,裡麵隻關著一個披頭散發,被繩索反吊著的囚犯。獄吏掏出了鑰匙,打了木門上的銅鎖。孫旭東一閃身,讓身後的鬥士們繼續向前靠近看守的兵士。獄吏推開木門,回頭等著囚犯進去。就在此時,孫旭東用力地咳嗽了一聲,正好走到獄吏麵前的囚犯忽然伸出了雙手,緊緊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原本懶洋洋地躺著的囚犯們好像是同時被過了電,一把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驚人的一幕,隻見剛進來的那些人各自抽出兵器,將長廊裡的守衛們殺得血肉橫飛,橫屍倒地。片刻的驚愕過後,囚犯們被驚嚇得抱著頭高聲大叫,大獄時頓時一片混亂。

孫旭東不再理會,抽出闊背銅劍衝向長廊儘頭,就著廊下的火把,柵欄後的囚牢裡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曠司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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