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
沈淩瑤揉亂長發,解開胸前係帶,一整個衣衫不整地躺在了裴景瑜身旁。
然後用力一拉,將男人的身軀拽到了自己身上。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她抓著裴景瑜的胳膊,做出了扭動掙紮的模樣。
“孽障!你們在做什麼?!”
“救命、救命啊嗚嗚嗚……”
沈淩瑤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無比淒慘。
她故意讓半邊肩膀露在撕破的衣衫外,雪膚上還留著方才掙紮時蹭出的紅痕。
柳氏手中的團扇“啪嗒“落地。
她慌忙反手閂上門,保養得宜的臉扭曲得可怕:“景瑜你瘋了?!這是世子的女人!”
“你們才瘋了……哈哈哈哈……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
裴景瑜整個人醉醺醺的,已經神智不清。
他嘴巴裡還在嘟囔著,酒氣熏天的呼吸不斷地想要往沈淩瑤頸間湊。
“彆這樣,放開我嗚嗚嗚……”
沈淩瑤趁機狠狠擰自己大腿,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六少爺,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的嫂子……”
她終於“掙脫”裴景瑜,蜷縮著往沈業腳邊爬,故意做出一副被欺辱的可憐模樣。
“求尚書大人為妾身做主!否則……否則妾身隻能告訴世子和國公爺……”
“你敢!”
沈業額角青筋暴起,右手已經按在劍柄上。
沈淩瑤哭得更凶了,一副貞潔烈女的姿態。
“妾身雖然是青樓出來的,可也是清清白白伺候世子的,如今……如今險些被玷汙……以後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哭了兩聲她突然昂起頭,露出淒豔的笑。
“反正妾身活不成了,六少爺前途無量,若讓人知道他強迫兄長房中人,那邊與妾身一起去死吧!”
柳氏倒吸一口涼氣。
她太清楚那些言官的厲害了,前年禮部侍郎之子強占民女,硬是被參到流放嶺南。
“老爺!”柳氏死死按住沈業拔劍的手,轉頭對沈淩瑤擠出慈愛的笑,“好孩子,這事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
沈淩瑤心中冷笑。
名聲?
從被誣陷弑母那日起,她早就不在乎了。
但麵上仍抽噎著:“妾身隻是怕世子嫌棄……”
“隻要他不知道,不就沒事了嗎?”
柳氏掏出手帕蹲下身假意給她擦淚,實則低聲威脅。
“隻要你閉嘴,我保證不會有人知曉。”
裴景瑜這時又黏上來,滾燙的手掌往沈淩瑤裙底探:“阿瑤……阿瑤彆走……我喜歡你……”
沈業看著他這副模樣,氣得臉色鐵青,一掌劈在他後頸,裴景瑜頓時像灘爛泥般栽倒在地。
“立刻滾出沈家!”沈業劍尖指著沈淩瑤的喉嚨,“今晚的事若傳出去……”
“妾身……保證什麼都沒發生……”沈淩瑤故作驚恐地攏著破碎的衣襟踉蹌起身。
卻在經過昏迷的裴景瑜時,“不小心”踩到他手指,聽著那聲脆響,眼淚還掛在臉上,嘴角卻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弧度。
柳氏殷勤地替她拉開側門:“好孩子,從花園西角門走,沒人會看見。”
沈淩瑤裝作驚魂未定地點頭,然後倉皇而逃。
她低頭快步穿過回廊,直到確認脫離沈家人的視線,立刻閃身躲進假山陰影。
夜風吹散她頰邊碎發,露出那雙淬了毒的眼睛。
“裴景瑜……”她摩挲著袖中鑰匙,想起他方才的醉話。
“真是個畜生!上輩子就算嫁給他,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
沈淩瑤獨自回到裴府。
將房門合上的瞬間,她如釋重負。
看著漆黑的房間,她心裡嘀咕,巧兒也不知道幫她留燈。
“嚓—”
火石擦出的火星還沒碰到燈芯,一雙帶著薄繭的大手就從黑暗中襲來。
沈淩瑤後背狠狠撞上桌沿,檀木桌角的雕花硌得她腰間生疼。
濃烈的酒氣混著沉水香撲麵而來,她立刻認出了這個氣息。
裴臨淵今日在在外應酬,竟醉成這樣?
“世子……唔!”
帶著懲罰意味的吻碾下來,牙齒磕破她的唇瓣,血腥味頓時在口腔蔓延。
沈淩瑤奮力掙紮,手腕卻被鐵鉗般的手扣在桌麵上。
月光從窗縫漏進來,照亮裴臨淵猩紅的眼角,那裡凝著一滴將落未落的酒漬,像滴血淚。
“書房好玩嗎?”
他滾燙的掌心貼著她腰側裸露的肌膚,那裡還留著裴景瑜掐出的淤青。
“衣衫不整地跑出來,看來我那六弟很賣力?”
沈淩瑤瞳孔驟縮。
他竟連這都知道了?
看來沈家還真有他的眼線。
“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偏頭躲開他帶著酒氣的呼吸。
“我也是不得已……”
她想解釋,可他根本不屑聽。
“不得已?”裴臨淵突然扯開她前襟,胸口是她為了做戲故意掐紅的,現在還沒消。
此刻,這些痕跡反倒成了某種“罪證”。
“用這些勾引他也是不得已?”
裴臨淵的手指重重碾過那些紅痕,聲音陡然陰沉。
“怎麼,沒當成六少奶奶,你不甘心?”
沈淩瑤渾身發抖,一半是憤怒一半是委屈。
她為查母親之死險些失身就算了,還差點兒丟了性命,換來的竟是這種羞辱?
“對!我就是忘不了裴景瑜!”
她故意昂起頭,讓頸間紅痕暴露在月光下。
“世子爺滿意了?”
空氣瞬間凝固。裴
臨淵眼底最後一絲清明被這句話撕得粉碎。
他猛地掐住她下巴:“再說一遍。”
“我說,我就是……”
後半句話被突然的打斷。
裴臨淵單手扯開自己的玉帶,玄色外袍滑落在地。
沈淩瑤感到空氣一涼,裙裾已被粗暴地扯開。
這下她真的慌了,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血痕。
“裴臨淵!你彆這樣……放開我……混蛋!”
“我混蛋?”裴臨淵嗤笑一聲,酒氣噴在她耳畔,“那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混蛋。”
桌案上的茶具嘩啦落地。
沈淩瑤拚命扭動身體,卻在某個瞬間突然僵住,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滴在她鎖骨上。
抬頭望去,裴臨淵通紅的眼眶裡,竟噙著……淚?
“你跟他……到底有沒有……”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那個廢物……憑什麼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