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樂峰的《在路上》專輯在全球同步引爆。滾石唱片重金砸下香港尖沙咀的巨幅廣告牌,台北電台黃金時段輪番轟炸,首周銷量便如火箭般衝破五萬張。港媒《明報》頭版標題赫然咆哮:“內地搖滾革命!流水線裡爬出的吉他詩人”。連詞壇鬼才黃霑在《今夜不設防》節目中都舉著他的cd,嘖嘖稱奇:“這後生仔硬是把鐵鏽味煉成了金唱片!”
然而,身處風暴眼的樂峰,此刻卻像個與世隔絕的考古學家,正蜷縮在昏暗的廠區宿舍裡。一盞老舊的台燈在曲譜稿紙上暈開昏黃的光圈,他屏息凝神,從記憶深處艱難地打撈著未來的旋律:
周蕙《約定》那標誌性的副歌轉音,他推敲了整整七稿;
梁靜茹《勇氣》的和弦走向,他反複揣摩,試圖捕捉鄧麗君《我隻在乎你》那份蝕骨的纏綿;
那英《征服》撕裂靈魂的高潮段落,更是耗儘心力,鉛筆尖生生戳穿了三張稿紙,才找回那份炸裂感。
整整一周,焚膏繼晷。他終於將六首未來的金曲打磨成型:周蕙的《約定》、梁靜茹的《勇氣》、以及那英的《征服》、《白天不懂夜的黑》、《夢醒了》、《夢一場》。這些歌,上輩子他曾癡迷,尤其是那英的嗓音——雖然後來綜藝節目幾乎敗光了她的路人緣,但那些刻在時光裡的旋律,魅力不減分毫。《征服》與《夢醒了》本該在97年麵世,《夢一場》更是99年的遺珠。樂峰嘴角微揚,既然重活一次,這些好歌,他就不客氣地“截獲”了。
歌詞的記憶難免模糊,他隻能一遍遍推敲、修改。畢竟,女人的歌聽得再多,自己終究唱得少。幸而,他有著近乎刻錄機般的好記性。一周後,厚厚的稿紙終於堆疊修改完畢,塵埃落定。
曲譜剛整理好,樂峰便撥通了郭冬芸的電話。
8月10日下午,一輛鋥亮的黑色商務車無聲地滑停在廠門口。車門開啟,郭冬芸款款而下。寬大的墨鏡遮不住烈焰紅唇,上身一件質感輕盈的無袖薄衫,衣袂飄飄,輪廓柔和;下身搭配利落的黑色七分褲,完美勾勒出她修長優雅的腿部線條,通身透著隨性又洗練的都市精英範兒。豐滿的胸線更添幾分成熟韻味,整個人婀娜生姿,風情萬種。
她走到門衛室窗前,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磁性:“勞駕,請幫我叫一下樂峰樂先生。”
門衛的眼睛幾乎黏在她身上,半晌才回過神。樂峰聞聲從裡麵走出,瞥了一眼這位光彩照人的訪客,平靜道:“稍等,我讓她下來。”
幾分鐘後,李玲提著行李箱出現在廠門口。一身利落的牛仔裝,馬尾辮高高束起,青春氣息撲麵而來。
郭冬芸的目光銳利而專業,指尖輕輕托起李玲的下巴,審視著:“妹妹這雙丹鳳眼,這副身段,天生就是吃鏡頭飯的料。”
李玲被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讚美弄得手足無措,臉頰微紅,隻能尷尬地笑了笑,下意識地望向樂峰,眼神裡透著緊張。
樂峰遞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彆緊張,這位是滾石唱片的內地負責人,郭冬芸郭小姐。到了香港,一切聽她安排。走吧,上車。”
司機麻利地將行李搬上車。郭冬芸與李玲並肩坐在後排,樂峰則占據了副駕駛座。
郭冬芸不愧是社交場上的頂級掠食者。不到半小時,她那春風化雨般的親和力,就讓涉世未深的李玲卸下了所有防備。家庭背景、性格喜好……李玲像一張攤開的白紙,不知不覺間被郭冬芸看了個通透。
“香港的海風最是傷皮膚,”郭冬芸自然地掏出一盒精致的skii麵膜,塞進李玲掌心,“這個你拿著用。”
李玲望著眼前這位美得讓她心生羨慕的姐姐,從初見的高冷疏離,到此刻的平易近人,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地熨帖著她的心,好感度直線飆升。
郭冬芸微微側身,問前排的樂峰:“這次打算在香港待幾天?”
“最多一周。”樂峰將棒球帽簷壓得更低,聲音帶著點慵懶,“馬上開學了,25號前得趕回學校。”
“這麼快?”郭冬芸挑眉。
“我就負責唱個小樣,剩下的事交給你。”樂峰頓了頓,“對了,鐘興民那邊,明天能到位吧?”他特意點名了這位十年後將成為周傑倫禦用編曲的大師。
“放心,打過招呼了。”郭冬芸笑道,“人家一聽是你,連夜從新加坡買了機票趕過來。樂峰,你現在可是圈裡最神秘的紅人,多少人想見你一麵都難如登天呢。”
樂峰在帽簷下扯了扯嘴角:“人怕出名豬怕壯,太紅未必是好事。”
“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郭冬芸佯怒,“你是不知道我這一個多月怎麼熬過來的!專輯一炮而紅,你這位正主倒好,拍拍屁股躲回內地清閒。香港的狗仔天天在我樓下蹲守,想挖你的新聞,結果連根毛都拍不到!我天天被人圍追堵截……”
一旁的李玲聽得徹底懵了,攥著衣角的手指微微發緊。樂峰之前跟她提過去香港錄專輯的事,她隻當是玩笑話。樂峰……真的火了?
“你為啥非得指定要鐘興民?滾石好的編曲師那麼多,你認識他?”郭冬芸不解的問道。這個鐘興民,如果不是樂峰刻意提醒,郭冬芸壓根就不認識。
“額,我聽過他的作品,很不錯。你們滾石的編曲師,太貴了。”
到了香格裡拉酒店,樂峰開了一個套房,李玲第一次來到香港,看到繁華的城市,豪華的酒店,一切有些不真實。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樂峰跟她說了一聲,就來到樓下的咖啡廳。
郭冬芸優雅地靠在座椅上,指尖若有似無地敲著扶手,目光帶著一絲玩味:“安頓好你的小姑娘了?”
“咳,彆亂說,”樂峰略顯尷尬地坐下,摸了摸鼻子,“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你見過的。”
“哦?”郭冬芸眉梢微挑,紅唇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不是女朋友……那就是小情人咯?”她刻意拖長了尾音,笑聲像銀鈴般清脆,卻又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這思想能不能單純一點……”樂峰無奈扶額。
“女人的直覺很準的。”郭冬芸忽然傾身向前,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了然,“我看她那眼神,黏在你身上就挪不開……”她頓了頓,目光銳利地鎖住樂峰,“她肯定跟你上過床。”
“打住!”樂峰有點無語“想啥呢?我跟她是朋友”
郭冬芸微微一怔,隨即靠回椅背,臉上笑意未減,眼底卻掠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酸澀:“哎,行吧……”她輕飄飄地應了一句,指尖無意識地撚著衣角。
短暫的沉默後,她似乎調整好了情緒,重拾那份八麵玲瓏的姿態,帶著審視問道:“這姑娘長得倒是不錯,不過氣質嘛……還是差了點意思。說說,為什麼選她捧?”
“她……挺不容易的,”樂峰避開了郭冬芸探究的目光,望向窗外飛馳的景色,“長相嗓音都有潛力,我不想看她就這麼埋沒了。”
郭冬芸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點揶揄和審視:“嗬……我該誇你有情有義呢,”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意味深長,“還是該說你……是個‘渣男’呢?”
“我跟她就是朋友!”樂峰立刻反駁,語氣有點急,“捧紅她對我們都是好事,雙贏的局麵,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