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點頭：“嗯，這事算你立功了，我會如實記錄。”
“嘿嘿，謝謝秦警官。”
秦川也沒墨跡，他很清楚李向陽之所以把猴子和王三交代出來，就是為了給自己減輕處罰。
所以，他嘴裡還有沒有更大的貨？
肯定有！
就看秦川能不能挖出來了。
“李向陽，咱們也不兜圈子，你還知道些什麼，說的的越多，對你越有好處。”
李向陽當然知道說的越多越有好處。
關鍵是他不想說了。
這兩個丟炸藥包的，已經是不小的事了，足夠他爭取寬大處理。
“秦警官，其他的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真沒有了？”
秦川當然不信，但是看樣子對方是打定主意就到這了。
“真沒有了。”
李向陽沒說話反而看向了秦川桌子上的煙盒。
昨天進來到現在，一根煙沒抽過呢。
秦川笑了笑，昨天抓李向陽的時候就聞到他身上有煙味。
而且這老油條右手中指食指呈現暗黃色，肯定是老煙民了。
一天一宿沒抽煙，秦川就不信他能忍住？
掏出一根香煙，秦川點著後遞給對方。
李向陽趕緊吸了兩口，就半根煙就沒了。
秦川也不催促。
一根煙對他這種老煙民，沒有用。
果然，一根煙沒了，李向陽又看向桌子。
對他這種老煙民，如果一時間沒煙抽，也就是饞。
可一天一宿沒抽煙，突然抽了一根，那不是解乏，那是給饞蟲勾出來了。
秦川把香煙往前一推，但是離對方還有距離。
“李向陽，再想想，真沒有什麼事了？”
李向陽臉色一垮，他就知道秦川會在這等著。
“秦警官，真沒了，我又不是情報販子……對了，以前有個事，我能說嗎？”
以前的？
“哦？說說看。”
李向陽沒說話，又看想煙盒。
秦川也乾脆，伸手把一盒煙都推給了他。
李向陽迫不及待的抽出一根，手銬嘩啦啦作響。
這就是聽話的結果，否則手銬稍微緊一點，十幾分鐘可能沒事。
但是一兩個小時那就極其難受。
很快一根煙就沒了：“秦警官，是這麼個事，大概是五六年前了，那個時候我還沒進入這行，那幾年跟著幾個朋友倒騰國庫券，聽說了個事情。”
所謂的倒騰國庫券，實際上就是低價買入，高價售出賺取差價。
在十幾年前，由於國庫券出售和購買的價格不同，地區有不同的折扣，這就給這些投機倒把的人帶來了商機。
比如內陸一些省份，國庫券的購買價格是券麵價值的七折。
但是同一時期，東南沿海的大城市銀行裡按照票麵金額八折兌換，甚至完全按照票麵數額兌換。
這就有了百分之十甚至是百分之三十的利潤！
五六年前秦川還隻是高中生，但是那幾年倒騰國庫券還是比較熱門的。
老秦也玩過一段時間。
隻不過最熱門的時候是在十幾年前的九十年代。
五六年前都是晚期了，利潤很低。
李向陽接著說：“我一個朋友用六折的價格收購了十一萬國庫券，大賺了一筆。”
“秦警官，五六年前倒騰國庫券的利潤已經不行了，六折收來的東西，絕對來路不正！”
秦川腰杆挺的筆直。
六折不六折的他不關心，秦川關心的是數字。
“你剛剛說多少國庫券？十一萬？”
李向陽點頭：“對啊，十一萬。”
不是十萬，不是五萬，恰還是十一萬！
“時間！你剛剛說五六年前的事，到底是五年前還是六年前？幾月份具體時間！越具體越好！”
李向陽一看秦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說了什麼有用的事情。
他擺著手指頭：“2007……2006……五年，確定是五年前。”
“具體時間？”
“具體時間……我隻記得是3月底，但是肯定不到4月，我是4月1號的生日……”
李向陽努力回憶：“秦警官，具體時間真的不知道了，但是月底是肯定的！”
月底！
秦川腦子裡飛快的轉動。
五年前，319縱火案，程俊國家裡被燒沒的國庫券，就是十一萬！
而且，李向陽說時間也在3月底，不到4月份。
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你那朋友叫什麼？還有沒有聯係？”
“我們都叫他趙四瘸子，真名不知道，這幾年斷了聯係了，不過我有他的傳呼號，他家好像住在三馬路汽車站附近。”
傳呼號秦川連要都沒要。
如果是以前，可能還有用。
但是今天沒用了，全國傳呼機就是在今天停用的，而且傳呼號碼也沒有實名登記，查不到什麼有用信息。
秦川直接撥通了上午才認識的三馬路派出所胡彪的電話。
電話響了，但是被壓斷。
沒一會，電話打了過來。
“秦老弟，不好意思哈，剛剛正審上午那兩丟炸藥包的呢。”
“胡哥，不好意思，打擾了，有個事想請您幫個忙。”
“啥事？我全力給你辦！”
胡彪有點興奮，上午秦川移交給他的兩個人，嘴裡已經撬出來一些東西。
“是這樣的，有個人可能需要胡哥那邊幫忙找一下，外號趙四瘸子，具體叫什麼不清楚，五六年前陶騰國庫券的，就住在汽車站附近。”
趙四瘸子？
胡彪想了想，印象裡沒有這個人。
“這樣，你稍等下，我問下片警，有消息了給你打電話。”
“好嘞！謝謝胡哥。”
“跟我客氣啥，今天的事多虧你了，對了，剛剛我給老李打電話了，晚上咱們不見不散啊。”
正說著，秦川看到梁峰進來了。
掛斷電話：“梁所。”
李文忠上午做手術，秦川一早去過之後才去了汽車站。
梁峰在分局開完會回來後才去的，剛回來路上，三馬路派出所所長打電話要請他吃飯，才知道秦川上午抓人的事。
“剛三馬路派出所老李打電話，說你幫他們抓了兩個丟炸藥包的？”
秦川點點頭：“昨天不是在廣場摁了一個小偷嘛，審出點東西來，今天上午從醫院出來，我帶著鄭哥和李哥到汽車站那邊守株待兔，沒想到被我們抓了個現行。”
“你小子好樣的，晚上老李和胡彪說要請客，到時候你跟我走。”
梁峰這麼說，意思是他和胡彪也認識，
秦川點點頭，接著說道：“剛剛我給胡彪也打電話了，讓他幫忙查個人。”
“有案子？”
“師父給我的319縱火案的。”
嗯？
梁峰一愣這個案子他當然知道，這案子李文忠跟了五年，屁的線索都沒有。
這次交給秦川幾天啊？
這就有眉目了？
“有線索了？”
我站前派出所這是要支楞起來了啊！
秦川點頭又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好查一查，反正有點巧合。”
“行，你先查，有需要我找人的，直接給我說。”
送走梁峰，秦川眼下也沒什麼事。
就等著胡彪那邊的電話。
鈴鈴鈴！
秦川掏出小靈通一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