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頓了頓，接著確認一件事：“趙老板，如果這老頭再次出現在你麵前，你還能人出來嗎？”
趙紅軍毫不猶豫：“那應該沒問題。”
沒問題就好。
秦川立即起身：“趙老板，謝謝你，給我們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後續還有可能需要麻煩您，到時候還請趙老板多多配合。”
“秦警官客氣了，配合警方工作是我們應該做的。”
告彆趙紅軍，秦川和鄭斌騎上侉子。
“秦川，咋辦？抓不抓？”
根據趙紅軍描述的情況，從時間上來看，他收購的十一萬國庫卷大概率就是程俊國家的。
畢竟，程俊國家是3月19日被燒，結果第二天就有人在火車站賣同樣額度的國庫券，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另外一個關於趙紅軍描述的賣家，就是那個老頭。
秦川和鄭斌第一時間就確定了對方身份。
不是彆人，正是程俊國的親生父親，程老爺子！
他額頭上的皺紋，秦川見的時候就印象極為深刻。
可是問題來了，程老爺子為什麼要燒了自己家？
要知道，程俊國住的房子原本就是程老爺子的。
他還是退休職工，退休工資也不低。
加上原本的積蓄，置於為了十來萬國庫券搞一出縱火？
想不明白！
偷自己家兒子的錢，怎麼都想不明白。
但是無論如何，現在基本已經能確定，縱火嫌疑人就是程俊國的老爹。
“抓肯定是要抓，但不能直接抓，得想想策略。”
秦川見過程老爺子，對方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不太好。
萬一抓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誰能擔得起責任？
“這樣，咱們先去找程俊國，問問當年的一些情況再說。”
“也行。”
建設路38號，程俊國公司。
程俊國的秘書給秦川兩人倒好水：“兩位警官稍等，程總馬上開完會。”
秦川點點頭示意不著急。
這幾年，程俊國的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已經在東川市中心租了一整層辦公樓作為公司駐地。
十幾分鐘後，程俊國大步流星走進接待室。
“秦警官，鄭警官實在抱歉，剛剛是一個跨國視頻會，實在走不開，讓你們久等了。”
說著，主動和秦川、鄭斌握手。
秦川和程俊國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鄭斌見對方的次數就多了。
過去五年，他跟著李文忠沒少跑。
所以，程俊國也很清楚鄭斌是聯防員，秦川才是正主。
“程總，客氣了，是這樣的，關於五年前你家裡被燒的案子，現在有了一些進展，我們今天來是想跟你核實一些情況。”
“哦？有線索了？”
程俊國原本以為秦川他們是來再次詢問當年情況的。
他其實是有些不耐麻煩的。
當年自己在外旅遊，回來家就沒了。
啥也不知道。
問他還不如問小區大媽呢。
但是出於禮貌，他一個打開門做生意的，沒必要跟警察起矛盾衝突。
所以，還是笑嗬嗬的來見秦川。
結果，沒想到聽秦川話裡的意思，這是有線索了。
秦川也不避諱，點點頭：“我們基本上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但是有些情況還是要跟你核實一下。”
程俊國也認真起來，他這幾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是賺了不少錢。
但是那不代表五年前的那筆錢就不重要。
正相反，那筆錢沒了，影響了不少事情。
“秦警官你問，我知無不言。”
可秦川第一個問題就讓程俊國臉色一變。
“程總，我想了解下，五年前案發前後，你父親程建設有沒有什麼異常？”
程俊國不傻，相反他很聰明，否則生意也不會越做越大。
所以，秦川一問這個問題，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警方這是調查到自己父親頭上了？
而且，對方既然來跟自己核實，那就不可能是子虛烏有。
秦川剛剛說的很明確，案子有了進展。
“秦警官，你……你們懷疑是我父親……我爸燒了他的房子？”
秦川毫不避諱：“從目前的情況看，你父親不僅燒了房子，那十一萬國庫券很大概率是被他倒賣了。”
程俊國臉色立馬陰沉起來。
他半天沒有說話。
最後問道：“秦警官，有證據嗎？”
“我們已經找到了當年收購那批國庫券的人，根據對方的描述，賣給他國庫券的很有可能是你父親，我們之所以沒有直接抓捕他進行指認，原因就是你父親年齡較大，身體也不太好，所以先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秦川並沒有隱瞞調查的情況。
他來找程俊國就是為了核實當年的情況。
“我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跟你確認我們調查的線索是否有問題，如果有，那就沒有必要對你父親采取措施進行指認了。”
秦川說完，看向程俊國，發現對方的臉色越發陰沉。
他掏出一個中華，有些顫抖的取出一支煙。
甚至因為過去激動，抖落掉在了地上。
秦川見狀，幫助他掏出一支煙點燃。
煙霧繚繞，程俊國深吸一口氣：“不用查了，肯定是他。”
肯定是他？！
鄭斌開口：“程總，你父親為什麼這麼做？據我所知他有退休金，而且他上班的時候也是個領導吧，積蓄也不會少，就為了那幾萬塊錢？至於嗎？”
至於嗎？
程俊國冷笑：“當然至於！”
說完，程俊國將其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原來，程建設十幾年前退休後，老伴就去世了。
“為了照顧我爸生活起居，我就給他雇了個保姆，誰想到，幾年後兩人最後竟然搞到一起去了。”
“一開始，我對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意見，我爸年紀大了，有人照顧也是好事，可就在五年前，他們要結婚辦婚禮都時候，我爸竟然管我要錢，說要置辦婚禮。”
“我爸有多少家底我是知道的，最少要二十多萬，我就問那些錢哪去了。”
“結果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爸把他這一輩子的積蓄都給那個保姆的兒子花了！”
“這不騙人嗎？我就不同意他們結婚，為了這個事，我爸當時差點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再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家裡就著火了。”
秦川和鄭斌聽完，這才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老爺子偷錢是為了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