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陸家,不吃窩囊氣!
把錢撒了喂豬喂狗給路邊乞丐,也絕不會送給心術不正的人!”
陸青青大聲問:“你們呢?會覺得訛來的錢,花著更舒坦嗎?”
當然不舒坦。
可如果手裡有錢,誰會去訛人呢!
“與其眼紅彆人,為什麼不想辦法自己賺?”
“可是,錢不好賺,我們也不會醫術啊……”有人說。
“為什麼非得會醫術?種藥材不是在賺錢嗎?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陸家日子過好了,我也想帶著你們走,怕你們收不到糧食來年餓死!
誰想到,你們帶不動,還在想著我是為了賺你們錢!
在想著訛錢訛人!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帶一群白眼狼賺錢!”
王家人很是慌張又羞愧。
“不是,不是這樣,咱們都感謝你呢!”
“我看到了,看的真真的,就是翠翠娘推的陸雲,我不該替她隱瞞。”
“青青,咱們都能作證,陸雲是冤枉的。是王德發兩口子心眼子歪,他閨女現在壞了名聲也是自己害的!”
王家人全都做起證來。
這可是來自己方的證詞,各個耳聰目明,再沒法說是小屁孩,老眼昏花了。
王德發徹底軟了。
知道自己的算盤落空。
再咬住不放,得犯眾怒。
也是不敢再犯蠢,低聲請求陸青青彆不收他家藥材,這事兒是他們不地道。
陸青青沒咬著不放。
反正一家子已經自食惡果。
她道:“我不敢保證能帶大家過上吃香喝辣的日子,但比之前好一些還是能做到的。
看在鄰裡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我最後一次警告:
如果誰再來眼饞我們陸家,來訛我們,那我們還是搬到城裡,離這些爛事遠遠的!”
一天天的真是夠了!
如果陸青青搬走,藥材的事不知道,那村裡首先是沒了一個收價低,醫術又好的大夫!
損了全村的利益,會犯眾怒。
林壯吆喝:“誰再去找陸家麻煩,就是跟全村人作對!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
“對!誰再訛陸家,讓他滾出流雲村!”
“對!滾出流雲村!”
所有人附和。
王德發灰頭土臉的,他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呐呐道:“不會,不會了……”
陸青青麵無表情:“還是趕緊回去看看你閨女去吧,免得真的上吊又要賴我們頭上。
紅土拿來當鼠藥,糊弄誰呢!”
王德發和孫氏一驚。
原來陸青青知道!
那剛才她那麼狠命的灌……
這次倆人是真的沒臉再待下去,灰溜溜跑走。
“金財——”陸青青喊。
“明天去陸家,跟著四喜辨認藥材。”
“啊?小姑,可是我……”
“放心啦!我不說你笨了,不認識的儘管問我。”四喜朝他挑挑眉。
王金財一高興,放了個大響屁。
嘔……
大家全都捂住了鼻子。
“我,我,我要光宗耀祖了!我要告訴我爹和我娘去!”
王金財一邊放屁一邊跑了。
四喜扇扇鼻子:“明天給他調理一下,這家夥飲食不規律……”
陸青青又到了柳婆婆身邊。
從頭上拔下她的銀釵,插到了柳婆婆後腦勺的小髻上。
和原本插著的灰溜溜的筷子並排在一起。
“柳婆婆,你得使勁活,好日子在後頭。”
“你……你,插我頭上乾啥?”
柳婆子嚇得不敢動了。
她這輩子也沒戴過這麼亮的銀發釵,怕給人掉地上,摔壞了。
賠不起。
“給你的。”
陸青青對陸老爹和陸雲招招手:“爹,回家嗎?”
陸雲跑過來,陸老爹不回,他說要放馬兒子。
實際上陸青青知道,他又要在這聽彆人誇他閨女,順便再凡爾賽幾句。
陸青青走了。
眾人豔羨的看著柳婆子頭上一看就分量很足的銀釵。
他們徹底看明白了。
陸青青做的事這叫:懲惡揚善。
“奶——奶——”
柳婆子的孫子跑來找她。
“娘一個轉身就找不著你了,奶,你,你是不是闖禍了?”
孫子見一堆人圍著他奶,有點被嚇到。
平時沒人搭理他奶,現在都在圍著,絕對出事了!
“嗨,水哥兒,你奶沒事兒,走大運了!”
柳婆子還在迷瞪,拿著沉甸甸的釵子問人:“這真給我了?”
“給你了給你了,你說了真話,青青小大夫獎勵你的!”一個大嬸子快羨慕哭了。
“給我了……那,那,水哥兒,快拿好,回家給你娘戴,你娘這輩子跟了你爹還沒戴過呢!
讓你媳婦彆饞,等你娘沒了,這就是她的!”柳婆子把釵子塞到孫子手裡,還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水哥兒驚呆了。
奶出來瞧個熱鬨瞧出個傳家寶來?
……
經過這事兒,陸雲紮紮實實上了一課。
陸青青怕他有了陰影,萬一對女孩子帶了恐懼。
沒想到聊了聊後,發現她的擔心完全多餘。
陸雲似乎一下子長大了。
怎麼說呢?
大概就是從一個孩子心性轉變為成人心性。
他以前看見十幾歲的女孩子,依舊像小時候一樣打招呼,幫忙,心態還處在孩童時期。
以為彆人也跟他一樣。
經過此事,才了悟。
他們已經長大了,到了成親的年紀。
不管以前多熟悉的女孩子,都要保持距離。
這也算成長的一部分吧!
所以,當他第二日碰到林葉的時候,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喊一聲:“林葉妹妹!”
而是矜持的點了點頭。
算是打了個招呼,就過去了。
林葉:“……”
她是聽林壯說了田間發生的事,心裡又高興又有了點期待,不知不覺就朝陸家走。
哪知,陸二哥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就走了!
他是不是覺得,她和翠翠是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