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的是真的,不信我燉了你嘗……”
“咳咳咳……”徐睿咳嗽起來。
“咋了徐兄弟,大熱天是不是上火?這不有茶嗎?快喝點!”
徐睿一口氣喝了碗裡的茶。
接著問:“張兄弟,你來乾什麼來了?”
“哦,這不是當豬……嘿嘿,不是也有點上火嘛,找青青大夫紮針來了。”
小張的目光瞄向棚子底。
李夢在低著頭乾活,穿著一身淺綠的裙子,頭發包著一塊花頭巾,腳上一雙喜鵲登枝繡花鞋,真好看。
那是他買的!
從頭到腳都是!
哎?手腕空空,怎麼沒戴他買的大銀鐲子?
“彆看了,我看你是上火不輕,走吧,紮針去!”
陸青青喊著他進屋。
徐睿也跟了進去。
人進去以後,李夢才抬起頭,匆匆看了一眼。
就這麼一會兒,感覺脖子出了一層熱汗。
“小張的鞋好像露大拇哥了。”菱花嫂笑嘻嘻的說。
田巧兒的注意力在彆處:“哎,你有沒有覺得,縣令公子的眼睛一直在青青身上啊?”
“你看到他眼睛了?”
“這不,感覺嘛!”
“廢話,人家跟青青說話,當然要看她,難不成搖頭晃腦啊?
不過這縣令公子走路真好看,就是跟咱們農家漢子不一樣哈?”
屋裡。
小張脫了上衣,往板床上一躺,耳朵又伸到外麵去了。
可惜,這次沒聽見她們聊啥。
陸青青的食指在他胸膛上一點,一點,一點……
跟四喜講解:“肺實證:熱咳,麵赤,皮乾,口渴,下針:膻中,金門……”
嗯?
陸青青忽然點在一個位置,一壓。
小張不由“哼”了一聲。
陸青青俯身,耳朵貼上傾聽。
“你這裡受過傷?”
小張驚訝:“這也能聽的出來?都快一年了!被野豬撞過。”
“那一定撞的很重,到現在都還沒好,我給你開些藥。”
“怪不得偶爾覺得胸悶,青青姑娘,還是你厲害,需要多少銀錢?”
“不用銀錢,就當你做標本的報酬了。”
啥本?
沒聽清楚。
但是不要錢聽明白了。
“青青姑娘,你真是好人。”
“徐兄弟,你也上火,紮一紮吧?”小張熱情邀請。
徐睿:“……不用了,還需要多久?我有點累,想去你新房子休息一下。”
他這麼一說,陸青青也不好繼續給四喜多講了。
“那你們先走,改天再說吧。”
“嗨呀,這不耽誤,給你鑰匙,你先回去就是。”
小張從褲腰上就摘下一把黑鑰匙遞給徐睿。
徐睿是真愣住。
沒想到小張這麼信任他,毫不設防。
還給他留了房間。
這是真把他當做家人了。
“我還是,等等你吧。”
兩個大男人在這上演手牽手一起走呢?
陸青青看了看徐睿,忽然問:“徐公子,你今年多大?”
“……二十有一。”
“那怎麼還不成親?”
“我……我……以前沒遇到心悅的。”
那麼緊張乾什麼?
陸青青手指動了動,又想掀帽子了。
她對小張和四喜說:“今天不學了,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徐公子說。”
小張擔憂的看了徐睿一眼。
最怕大夫把人留下,單獨說。
難道徐兄弟有什麼隱疾?
兩人出去,陸青青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咱們都是盟友了,有些事我問了你也彆生氣。
而且,我這個人是很開明的,隻要真心,跨物種都能接受。 ”
什麼?
在說什麼?
“我,不生氣,你問。”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
“怎麼不說話?這沒什麼羞恥的,愛不分性彆,我理解並尊重,但是不能濫情。”
人家小張單純著呢,而且是大直男一個。
可不興帶歪了。
陸青青對他友好點頭:“傅冷和墨朗,對你都很忠誠,你們……”
“我喜歡女人!”
“喜歡……”
徐睿的胸口起伏的厲害,聲音前所未有的……摻了火氣因子。
像是一汪溫水突然燒沸,咕嚕咕嚕冒出熱氣。
“你這樣的!”
甚至有點咬牙切齒,說話都說不成一句。
好像要把什麼嚼碎。
泥人都有三分血性,這真是把人給惹毛了。
“咳咳,說好了不生氣。”陸青青咧嘴尬笑。
然後找補:“這真不是什麼大事,彆人要問我是不是喜歡女人,我也不會生氣啊?
真愛無價嘛!
所以,你真的不是斷袖?”
陸青青聽到了來自關節的“嘎嘣”聲。
然後看見徐睿一步上前,朝她逼近。
哎嘿喂,說好的不生氣,還要打她不成?
陸青青手裡就捏了一根長針。
他敢動一下手?
“陸青青。”
男人垂頭,透過白色的幕簾,隱約看見一雙狹長晶亮的眼睛。
完美的臉部線條輪廓。
陸青青使勁想看清楚,伸手抓住了白色幕簾。
徐睿似沒覺察。
低沉緩慢,一句一句道:
“我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我喜歡,女人。”
“我喜歡,女人。”
“我喜歡,女人。”
……
“我喜歡……”
“停停停,知道了知道了,真知道了!”陸青青低喊。
手鬆開幕簾,一把將他推開。
她要不阻止,他得一直說!
而且還越靠越近,懟她臉上說,逼的她都退到桌子上了。
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不成!
“那也不能賴我想岔了,傅冷和墨朗把你看的跟眼珠子似的,還一個屋睡,還爭寵,還給你脫褲子的……”
“……以前我動不了,以後不會了。”
“不是……”
陸青青不是這個意思,他們主仆怎麼相處,她不插手啊!
她隻是在給自己辯解。
“陸青青,你又為什麼不想成親?”徐睿反問。
陸青青撇嘴:“成親又沒啥好處。”
“啥樣的好處你才會嫁?”
“英俊養眼,沒爹沒娘,疼妻聽話,忠誠無二,能賺錢養家,身體很棒功能很好,但天生無精,彆讓我受孕育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