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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章 玉髓傳說引新危,天外來物是福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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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堂主,帶著外人擅闖影閣禁地,該當何罪?”

數道黑影自梁柱間躍下,為首的灰衣鬥篷,手持判官筆。

“還好意思提影閣千機堂的叛徒,果然都投靠謝無咎了。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蘇黎冷笑,軟鞭卷起地上碎石,“當年他用同樣的手段,讓天工閣的人自相殘殺……你們如今也被他蠱惑,敵我不分了!”

判官筆劃破空氣襲來,陸寒舟揮劍迎擊。

沈青棠突然抓住他手腕:“彆用玉髓之力!你的劍會!”

“玉髓之力?我?怎麼用?”

話音未落,陸寒舟的玉佩突然滾燙如烙鐵——這灼熱感與新生樓觸發渾天儀時一模一樣。

“閉氣!穩住心神,這周圍的毒霧會乾擾心神!”,蘇黎的軟鞭纏住他後頸,厲聲道:“憑你現在,控製不住…!”

劍刃相交的瞬間,他突然感覺體內真氣翻湧,軟劍竟自動劃出詭異的弧線,削斷對方兵刃。

灰衣人驚退半步,目光落在他懷中玉佩上:“天工閣的秘寶…果真神奇,怪不得那位大人說,就算毀了新生樓也要拿到它!”

沈青棠突然劇烈顫抖,嘴角溢出紫血。陸寒舟心急如焚,卻見她睜開雙眼。

“巽位生門”她聲音空洞,抬手指向西北方位。陸寒舟依言擲出銀針,某處機關應聲而開,露出藏在牆內記載著玉髓典籍。

“原來如此!”蘇黎飛身奪過典籍翻閱,“玉髓是數百年前出現在波斯一巨坑的天外來物,被一名波斯星象師帶入中原江湖,後被奸邪之人使用,為禍中原武林……這東西與內力可以相輔相成,若能熟練控製,也就是說內力越高的人,玉髓帶來的增益越大……而且這東西與渾天儀共鳴可以激發渾天儀可怕的威力,謝無咎是想用它來滿足自己的野心!”

話音未落,整座建築突然劇烈搖晃。灰衣人趁機甩出毒霧彈,笑聲中充滿瘋狂:“你們誰也彆想活著出去!”

毒霧彌漫間,陸寒舟抱起沈青棠疾退。

蘇黎拉著兩人衝進剛開啟的暗門。門後是條狹窄甬道,兩側牆壁不斷伸出淬毒的尖刺。

沈青棠的虛弱地嘟囔,奮力抬手在空氣中畫出弧線:“左三,右七!”

陸寒舟依言閃避,險之又險,避開致命攻擊。

甬道儘頭是座密室,中央石台上擺放著一塊殘缺的渾天儀,與他記憶中新生樓裡的裝置恰有吻合之處。

“蘇女俠猜得沒錯,果然有渾天儀殘片!這玉佩太神奇了!”

沈青棠突然掙脫他懷抱,腳步虛浮卻堅定地走向石台,將兩塊玉佩嵌入渾天儀凹槽。

刹那間,玉髓爆又發出刺目藍光。

陸寒舟眼前又一次出現幻覺,浮現出一些零碎畫麵:幼年的他被放在新生樓門口;幼年的沈青棠被戴著銅麵具的人注入玉髓時的痛苦模樣;還有二十年前天工閣大火,無數機關師拚死守護渾天儀的慘烈場景……

這感覺在新生樓也出現過一次,讓陸寒舟無比難受。

“小心!”蘇黎的驚呼將他拉回現實。

灰衣人破牆而入,身後跟著更多叛徒。

判官筆直取沈青棠後心,陸寒舟揮劍格擋。玉髓之力在經脈中奔湧,他的劍招突然變得行雲流水,每一劍都精準刺向敵人命門。

混戰中,沈青棠突然倒下,猛噴一口紫血。

陸寒舟心急如焚,下意識握緊手中軟劍。就在此時,懷中的玉佩突然滾燙如烙鐵,灼燒著他的皮膚。

無數零散的記憶碎片如閃電般在他腦海中炸開——

幼年時,師父手把手教他握劍,劍穗掃過他掌心的繭:“寒舟,記住,真正的劍法不在招式,而在‘照心映影’。”

某個雨夜,師父在燭火下描繪星圖,筆尖點過他眉心:“若有一日玉佩發燙,便順著它的指引……”

還有沈青棠昏迷前的呢喃:“你的劍……能看見影子……”

劇痛中,陸寒舟忽然福至心靈。

他閉上眼,感受著玉髓之力帶來的真氣在經脈中奔湧,軟劍竟不受控製地顫動起來。

當他再度睜眼時——他清晰看見灰衣人的攻勢中露出的破綻,每一道劍影都帶著殘影,在空氣中劃出軌跡。

“巽位,離火!”沈青棠虛弱的呐喊與記憶中的聲音重疊。

陸寒舟手腕翻轉,軟劍揮出的刹那,一道半透明的劍影從劍身分離,精準地刺向灰衣人咽喉。這並非他刻意為之,而是玉髓之力牽引著他的身體,完成了一套他從未學過的精妙劍訣。

灰衣人驚恐後退:“不可能!這劍訣明明已經失傳”

話未說完,陸寒舟的劍尖已抵住他咽喉。

蘇黎臉色大變:“不好!她體內的玉髓和紫鱗砂要徹底融合了!”說著掏出匕首劃破手掌,將鮮血抹在沈青棠眉心,手指對著沈青棠眉心,渡入內力,“隻能暫時壓製!”

灰衣人趁機甩出繩索,纏住渾天儀就要搶奪。

陸寒舟飛身撲上,卻感覺玉佩突然變得滾燙。

記憶如潮水湧來——他終於想起,幼時師父教他的根本不是普通劍法,而是能操控玉髓之力的“照影劍訣”!

隨著劍訣施展,他的劍刃泛起光芒。一劍揮出,竟在空氣中劃出半透明的劍影,直接斬斷了繩索。

灰衣人也被劍氣震開,口吐鮮血。

“說,我師父在哪裡?誰派你們來的?背後有何陰謀?”陸寒舟聲音冰冷。

灰衣人突然詭笑,咬破口中毒囊:“你們阻止不了”

毒發身亡的瞬間,密室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頭頂的石板開始墜落。

蘇黎抓住兩人:“快走!這裡要塌了!”

三人衝出密室的刹那,整座建築轟然倒塌。

……

晨光中,沈青棠再次陷入昏迷,而陸寒舟望著手中玉佩,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

殘垣斷壁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陸寒舟將沈青棠安頓在山洞裡,她的麵容愈發蒼白。

蘇黎撕開衣襟為沈青棠包紮傷口,陸寒舟很自覺地轉過身去,“她體內的玉髓和紫鱗砂就像兩頭困獸,隨時會撕碎她的經脈。“

話音未落,一隻信鴿撲棱棱落在洞口,腳上綁著信箋。陸寒舟展開,隻見上麵用朱砂寫著:“五日後,湖心拾月閣,以玉佩和渾天儀殘片換沈丫頭性命——謝無咎。”

字跡蒼勁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陸寒舟卻更加疑惑,這貌似並非師傅的筆跡。

蘇黎臉色驟變,“這是陷阱!謝無咎絕不會留活口。當年他為了得到渾天儀,殘害了多少無辜……”她突然住口,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陸寒舟握緊拳頭,玉佩在懷中發燙,“我去。我不相信師傅是這樣的人,就算真是他,我也要親口問清楚”

“你……”

接下來的三日,陸寒舟嘗試著從記憶中那些師傅教他的零零碎碎的畫麵,去熟練照影劍法,為拾月閣之約做準備。

晨光刺破雲層時,陸寒舟正對著山澗練劍。

蘇黎折了根青竹遞給他:“用這竹劍試試,玉髓之力講究以柔克剛,你使慣了軟劍,倒更該收著些勁道。”

她雖算不上高手,但在武學研究上怎麼也比陸寒舟要有經驗一些。

沈青棠倚著山洞口的岩石,看著陸寒舟笨拙地運轉內力,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陸掌櫃這架勢,倒像是在和酒壇子較勁。”

她調侃道,卻在咳嗽時捂住嘴背過身去,蒼白的臉上泛著薄汗。指了指陸寒舟淩亂的發梢:“陸掌櫃往日梳頭的心思,怕都用在擺酒瓶、秀釀酒技藝上了?”

陸寒舟耳根泛紅,劍招不自覺地亂了半分。

蘇黎見狀挑眉,從袖中甩出三枚銅錢:“既然有閒心打趣,不如比比眼力——看誰能最先擊落那株鬆樹上的晨露。”

…………

兩位女子的笑聲如溫熱的酒,潑灑在陸寒舟緊繃的心上,卻隻騰起寥寥白霧。

山風掠過鬆林,將滿枝露珠搖成細碎銀線。

陸寒舟學著沈青棠先前指點的運功法門,劍尖輕點,一道劍氣破空而出,竟將三顆露珠同時劈成水霧。

“照影劍訣,初成!”

劍法威力雖不如在密道生死一瞬時那麼強悍,但好歹也有模有樣了!

沈青棠拍手稱讚,卻牽動了傷口,疼得直吸氣。

陸寒舟慌忙收劍,結果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坐在滿地鬆針上,驚起幾隻沉睡的蝴蝶。

“當心!”蘇黎甩出軟鞭卷住他後領,卻沒料到沈青棠也同時伸手去拉,三人頓時亂作一團。

待陸寒舟狼狽爬起時,發現自己衣襟上不知何時沾了片楓葉,紅得似火。

“這倒像是什麼征兆。”沈青棠歪著頭,虛弱卻狡黠地笑,“玉髓初控,連楓葉都來湊趣。”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陸寒舟忙掏出懷中的青瓷酒壺,倒出半盞溫酒:“你且歇著,等進了拾月閣,定要讓那人把欠咱們的新生樓和救命之恩,一並還了。”

“那可是你師傅……”

“我有預感,不是他!”

“彆信……”

…………

暮色漸濃時,蘇黎在岩壁上刻下機關圖譜,邊畫邊解釋:“影閣機關術與天工閣同源,這八卦轉星陣,你可記得新生樓翻板下的榫卯結構?”

蘇黎順勢又給陸寒舟解答了很多疑問,包括所謂的“影閣”:

影閣乃是當世幾大頂級勢力之一,架構為“一閣三老四堂”,神秘的閣主和三長老是江湖最頂尖的高手,他們的武學境界早已不拘泥於招式劍法,是在整個江湖都有話語權的存在。下設的千機、順風、昭雪、盈寶四堂,千機棠擅長機關術和兵器鍛造;順風堂暗樁耳目遍布天下,搜集和販賣江湖情報;昭雪堂則精於斷破江湖各大謎情案件,為世人沉冤昭雪;盈寶堂則負責商業運營和財富積累。

而她蘇黎,便是那千機棠堂主!天賦所限,機關術造詣卻是不如她師妹沈青棠。

陸寒舟正聽得入神,忽覺肩頭一沉——沈青棠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呼吸輕輕掃過他脖頸,“……”

“陸掌櫃的記性,該不會隻記得美酒佳釀,和畫舫小娘子吧?”

“說起來拆我新生樓的罪魁禍首是你,我都差點死在你這機關美人手裡,哪還有心思記這個,唉……可惜了……我剛釀的酒啊。”

“彆這麼小氣嘛,好歹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誰要跟你做兄弟!……反正你這東西我研究不來,沒那天賦……唉對了,你也是影閣的人,那你是影閣哪個堂的?你即有象征著最高級彆暗樁的‘九瓣蓮’印記,還會如此精妙的機關術,還是江南首富沈家……千——金。”

陸寒舟一連幾問又戛然而止,臉上的好奇被歉意替代。

沈青棠並沒有表露太多的難過之色,自從沈家滅門後,她表麵看起來總是那麼樂觀,身邊的人總比她更心疼自己。她俏皮一笑:“你猜啊!天機……不可泄露!”

山風裹著野花香拂過,陸寒舟望著沈青棠發間飄落的花瓣,突然想起初見時她昏迷在雨幕裡,泥水模糊的模樣。

那時他隻當是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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