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來乾啥?”蘇春生把鋤頭橫在身前“你不會又把我拿去打賭,讓我吃屎吧?”
這幾次蘇春生是知道了,但凡他在的時候,陳綿綿就不會輕易放過他。
尤其是蘇家人上次那麼鬨了一通,蘇春生更是知道陳綿綿對他們的厭惡。
現在輕易已經不敢在她麵前嘚瑟了,生怕被拎出去不是吃屎就是吃兩斤屎!!
“哎呀!爸爸~你看你,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隻是這樣麼?
好說歹說,我也是你兒媳婦,怎麼能真讓你吃屎呢~就是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之後,陳綿綿就把蘇覺夏要去民兵團的事情說了,讓蘇春生安排個好人帶著小姑娘。
不說什麼區彆對待,就是彆讓人欺負了,有人對她陰陽怪氣的,幫忙護著點。
蘇春生有些意外,覺夏那丫頭三棒子憋不出個屁來。
民兵團的訓練其實也不輕鬆,她真的能堅持下來麼?
“覺夏能行麼?彆兩天就哭鼻子回來了?那地方訓練的時候可不管男的女的,都和牲口似的練。”
尤其是之前蘇覺夏剛被迷暈過,生怕對身體有負擔。
對此,陳綿綿卻嗤之以鼻。
“你閨女好不容易有個目標,你咋還能潑冷水呢?
試都沒試呢,你就給覺夏打退堂鼓,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爹,還好我小姑子不隨你,不然以後也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
蘇春生好好地擔心女兒,也被陳綿綿給急頭白臉訓一頓,氣得翻了個白眼。
“我也是上過戰場的,我就算是再怎麼樣,也不會在戰場上求饒的。”
“呦呦呦~你好厲害呀,”陳綿綿一臉賤賤的表情,“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差點被薛永勝給嚇哭了。”
陳綿綿絲毫不客氣地回懟,蘇春生徹底沒了脾氣,手裡握著鋤頭真想給她一下子。
蘇覺夏的事情收完了,陳綿綿抱著胳膊眼神繼續陰惻惻地盯著他。
給蘇春生嚇得看著自己,生怕她又想到什麼歹毒的東西。
“夏天就要過去了,是個適合搬家的好季節!
蘇春生,你要有自己的覺悟,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墜落塵埃!”
陳綿綿沒頭沒尾說完,轉身就離開了,臨走時回頭看了眼屋子裡。
董清秋就站在窗戶邊上看過來,陳綿綿對著她拋了個媚眼,給她惡心夠嗆。
“後媽~你下次回娘家帶點茉莉花茶給後姥爺,讓他放辦公室哈,我喝彆的咳嗽!”
說完,就瀟灑離開。
蘇春生拿著鋤頭,扭頭和董清秋對視一眼。
“不是,她有病吧?”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表情都如出一轍。
陳綿綿離開蘇家,剛要往回走,就看到邊上負責監視這邊的野狗跑過來。
【人,我有重大發現!】
“呦嗬,說來聽聽!!”
陳綿綿要離開的腳步一頓,抱著狗就到角落,一手掏出一把肉乾給狗子,一手掏出一把瓜子開始磕。
一人一狗,在角落一邊吃一邊聊得開心。
時不時還能聽到陳綿綿驚呼的聲音,嘖嘖嘖,沒發現,蘇春生都老麼哢嗤眼(人老珠黃)了,還有人惦記呢?
原來是這幾天,蘇春生為了避開陳綿綿,就在家不出門。
有一天買菜的時候,正好救了一個附近村子裡以物換物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家人生病了,冒著投機倒把的風險想換點藥或者糧票肉票啥的,給家裡人補補身子。
但出來就被附近的盲流盯上了,她抱著那些東西躲閃不及,就掉河裡去了。
蘇春生正好路過,就拽了一把給薅著頭發救上來。
“臥槽,這麼典型的英雄救美??後來呢,後來呢?”
陳綿綿蹲在路邊,興奮地撓了撓屁股,隻覺得這橋段可以殺進短劇開篇了。
狗子看陳綿綿那麼激動,也趕緊跟著描述。
後來女孩被救上來就開始哭,說自己的東西都沒了,家人該咋辦。
蘇春生本來不是多管閒事的性格,可看著那女孩和蘇覺夏一樣的年紀。
也不知道怎麼就慈父心突然閃現,掏出二十塊錢讓女孩去醫院買藥。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這些日子,女孩天天挑著新鮮的菜過來給蘇春生。
不是收拾院子,就是幫忙侍弄菜地,就連家裡都給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幾天,誰都知道民兵蘇師長救了個女孩,人家來報恩了。
陳綿綿來的時候,那女孩剛走沒多久,所以沒見到。
怪不得她還以為蘇春生讓人奪舍了,才去侍弄菜園子,原來是有紅袖添糞,幫忙做了。
他不過是在那收尾而已!
擦,老渣男!!
陳綿綿眼睛咕嚕嚕的轉,總覺得不太正常。
尤其狗子可說了,在沒人的地方,那小姑娘總是往蘇春生的懷裡撲,眼淚汪汪的說什麼家裡要給她相看個老光棍……
這不明擺著是赤果果的勾引麼??
“肘,帶我去看看那人長啥樣!”
陳綿綿越發好奇時誰不長眼的能看上蘇春生這麼個吃軟飯的老白臉子。
狗子覺得自己立功了,趕緊搖著尾巴帶路。
附近立馬又有其他的狗子過來幫忙盯著,整個家屬院乃至附近的村屯,隻要陳綿綿想,就沒有她不知道的消息。。
這個村子離家屬院不遠,走半個小時也就到了,順著狗子的帶路,陳綿綿到了那女孩的家。
低矮的泥土房,房頂都是稻草遮掩的,和邊上的大瓦房顯得格格不入。
屋子裡時不時傳來壓抑沙啞的咳嗽聲,破敗黑乎乎的廚房裡,不斷傳來一些難聞的藥味。
過了沒一會,一個窈窕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端著藥湯出來。
兩條又黑又粗的大辮子掛在胸口,隨著走動一搖一擺地顯得格外風情。
一雙桃花眼,一張芙蓉麵,就連微蹙的眉頭都帶著一股子化不開的憂愁。
女孩匆忙走過的時候,餘光剛好瞄到門口,看到有人看自己,也好奇地看著陳綿綿。
“你是?”
陳綿綿剛才回家換了身衣服,此時看著就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老鄉,俺路過這邊,走得實在是累了,能不能討口水喝喝?”
陳綿綿露出憨厚的笑容,眼睛裡都是清澈和愚蠢,看著就和三句話能被拐賣的傻子似的。
錢麗麗愣了一下,點點頭。
將藥端進屋子後,又取了一個破邊的瓷碗裝滿清水遞過來。
陳綿綿連聲道謝,雙手接過,咕咚咕咚就都喝了。
等碗底清空,陳綿綿也覺得胃裡都是流水的聲音。
這娘們也太實誠了,這麼一大海碗,喂牛呢啊!!!
“謝謝老鄉,老鄉你真好!”
陳綿綿說完,呲牙一笑後就離開了,女孩看著她的身影沒說話,扭頭回屋繼續熬藥。
自然沒看到陳綿綿背對著她的時候,眼底閃過的幽冷!
這他媽哪是清純小茉莉啊,分明是帶著刺的食人花啊?
誰家村裡長大做慣農活的手一點老繭都沒有啊,誰家的村妞皮膚那麼好啊,誰家這麼貧窮的人家能養出這麼豐盈的美人啊?
這蘇春生彆是被人布了殺豬盤吧?
這麼想著,陳綿綿又讓狗子去找之前為難女孩的那幾個盲流。
狗子顛顛兒地在前麵走,陳綿綿在後麵跟著。
就在隔壁村子,此時正縮在村口大樹下色眯眯看著路過的女同誌。
見到陳綿綿過來,趕緊就吹了吹流氓哨。
“妹妹,和我們一起玩吧!”
正愁沒機會找麻煩呢,這幾個蠢貨就給她機會了。
“好呀,幾個ii識字麼?”
陳綿綿笑容甜甜的,對著幾個人提問。
他們第一次被這麼漂亮的女孩叫哥哥,一個個骨頭都要酥了,不知不覺就回答了問題。
其中有兩個是參加過掃盲班的,大概的字還是認識一些。
於是陳綿綿就掏出來個小冊子,讓他們讀。
“你們讀對了,我就和你們玩,你們要是讀錯了,就得讓我……喔喔喔……”
陳綿綿嬌羞地捂著臉,給那幾個人又晃得腳軟。
這小娘們可真帶勁兒啊!
不就是識字麼,不就是喔喔喔麼,這麼個瘦弱的小姑娘,大腿還沒他們胳膊粗。
喔喔喔是個什麼東西~不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陳綿綿不說話,就指了指那個小冊子,接到手裡的那人翻開第一頁讀了起來。
“陳綿綿,新社會的接班人,偉人提到的半邊天女同誌,市裡著名殺豬女英……”
磕磕絆絆讀了兩句,到“雄”字卡殼了,他們也不認識這麼複雜的字啊。
看到他們停了,陳綿綿眯起眼睛,嘴裡發出“嘿嘿嘿”的笑容。
“你們讀錯了,要接受懲罰嘍,啊打!!”
從後腰裡抽出最近盤順手的癢癢撓,對著最近的一個盲流就抽過去。
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一腳就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隨著尖銳的“打鳴”聲,他捂著褲襠跪在地上,給旁邊剩下的幾人嚇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讀冊子的那個人,掉地上都不知道。
陳綿綿扭頭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寫的冊子被扔地上,頓時皺了眉頭,冷聲嗬斥。
“把冊子撿起來,我讓你把冊子撿起來!!”
話音還沒落,陳綿綿再次發難,跳起來揪著就近那人的頭發,趁著他彎腰的功夫,一腳同樣來個斷子絕孫腿!
“打鳴”的大公雞又多一個,陳綿綿迅速撲向剩下的。
她的身形和力量都處於弱勢,最好的策略就是速戰速決。
所幸這幾個盲流平時就欺負普通的女孩,隻要稍微厲害點的都得慫。
沒兩分鐘的功夫,幾個盲流都跪在地上統一姿勢的“喔喔喔”。
陳綿綿滿意地拍拍手,將自己的小冊子撿起來,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們。
一字一頓地開始念著自己的豐功偉績。
什麼殺豬女英雄,什麼愛國戰士,什麼勇鬥小日子,捍衛祖國權益的先進工作者……
洋洋灑灑的獎金五百多字,聽得那些人雲山霧罩。
這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寫的,就是為了平時和人吵架的時候扔出來讓對方念的。
不然光她自己說出來,顯得她不夠矜持!!
“我們管你是誰啊,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的,乾啥這麼對我們啊??”
不就是吹了個流氓哨麼,至於這麼踹他們麼?
陳綿綿冷哼一聲,將小冊子揣好,用手裡的癢癢撓扇他們嘴巴。
“你們沒惹我,但惹我鄰居的姐姐了,你們也不掃聽掃聽我川鬆市喪彪的名號,竟然還敢劫道我的人。
你們有幾個腦袋夠我砍的啊?”
一聽這話,他們就想起前幾天的事情,一個個大喊冤枉。
原來竟然是那個女孩花錢雇他們乾的,就說是要在等蘇春生過來的路上動手,其他的他們啥都沒乾。
早知道一人十塊錢演場戲就差點斷子絕孫,他們打死也不去啊。
陳綿綿眼底閃過精光,越發確認那女的就是彆有用心,惡狠狠地踹了這幾個人一頓。
直接扯出他們的腰帶給捆成一串,趕豬一樣地給趕軍區去了。
這些人可是很重要的證人,絕對不能有閃失,陳綿綿來不及打招呼,就把他們塞進禁閉室裡去。
順便在那邊給宋初六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邊有幾個人幫忙看管起來,等她確定一些事情,在具體和他說。
然後陳綿綿就掛了電話又風風火火跑回家屬院,讓狗子繼續盯著蘇春生,有異常就及時通知她。
此時柳若蘭已經回來了,露天的灶台裡正燉著香噴噴的紅燒肉,周圍都散發著濃鬱的肉味。
陳綿綿走了這麼久,確實有些餓了,進了院子就猛猛咽口水。
還好她等了沒多久,蘇不言就回來了。
看著她眼冒綠光還等他回來吃飯的饞貓樣子,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柔情。
“快快快,趕緊吃飯,吃完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陳綿綿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讓蘇不言的臉迅速爆紅。
媳婦說的事情,難道是……洞房花燭夜麼?
他等了幾個月,終於要來了麼?
“嗯,好!”
蘇不言捧著碗悶頭吃飯,狼吞虎咽地恨不得把碗給嚼碎了趕緊咽肚子裡。
一邊的蘇覺夏看著大哥吃飯那個凶猛的樣子,以為他是餓了,一個勁地給蘇不言夾菜。
隻有柳若蘭看懂,知道兒子的春天終於要來了,催促著女兒也趕緊吃。
並且在吃飯的時候暗示她很累,一會和女兒會早早就睡了。
要是有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媽,我,我不困……”
蘇覺夏還沒說完,腳就被柳若蘭給踩了一下。
“不,你困!”
感受到母親熱烈的目光,蘇覺夏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去,點點頭。
“對,我突然間好困,嫂子,哥,哥哥,我一會就和媽,媽睡覺去了!”
感受到母親和妹妹的暗示,蘇不言的俊臉更紅了,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
等吃完飯,他拎著一桶水就進了倉房,沒一會就傳來水流的聲音。
柳若蘭更是破天荒沒顧得上刷碗收拾廚房,都放在水盆裡就拉著女兒回屋了。
剛打開沒多久的燈更是熄滅,來告訴陳綿綿她們真的睡著了。
陳綿綿坐在炕上,抱著睡裙正想著事情,蘇不言就一身水汽的走進來。
他此刻渾身上下就穿個大褲衩,頭發上的水滴慢慢低落,劃過他的胸肌腹肌,隱入人魚線之中。
尤其那身白皙的皮膚,在暖黃的燈光下,甚至都帶了一層光暈。
真是長得帥,就連光線都格外偏愛他。
這輪廓,這身材,這寬肩窄腰大長腿,看得陳綿綿眼睛都直了。
吸溜,這也太赤雞了吧~✧∇✧
“不言……”
陳綿綿儘管要被男色迷得暈頭轉向,卻還記得要緊的事情。
結果剛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鋪天蓋地的吻就將她的聲音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