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生抓到個奸細的事情,沒幾天就傳遍了軍區,連楚錚都對他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這個上門女婿還真是給他長一回臉。
其實他對蘇春生沒彆的要求,就是一心一意對自家女兒,讓女兒晚年幸福就行。
如今看來,還能抵禦得了誘惑,已經算是可靠了。
這些日子,蘇春生得到不少表揚,都誇他警惕心強,讓他飄了不少。
走路都帶風,小腦袋也挺起來,看到陳綿綿也不跑了,甚至還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架勢。
“陳綿綿,過來!”
“呦嗬,中登,風水輪流轉,把你這個小王八給轉起來了哈,找你姑奶奶乾啥?”
陳綿綿也沒慣著他,抱著胳膊抖著腿,一副二流子的樣子。
蘇春生看著陳綿綿那個樣子,依舊嫌棄,蘇不言到底是眼睛瞎到什麼程度,能娶這麼個潑婦。
要不是這死丫頭,自己之前也不會那麼慘。
“過兩天我媽七十大壽,讓蘇不言兄妹倆過去一趟!”
“呦,還是你們城裡人時髦,去世都得挑自己生日,咋地,這是老不死的通知我們去吊唁?”
就蘇家對蘇不言娘仨的樣子,不亞於陳家對原主,蘇春生是哪來的臉來請人過去的。
蘇春生氣地指著陳綿綿說不出話來,這死丫頭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陳綿綿,她好歹是你丈夫的親奶奶,你怎麼能這麼說?”
“就是我親爹我也照樣乾呢,何況是我丈夫的親奶奶……她算什麼東西?
蘇春生,你難道不知道你家人對不言,我婆婆和覺夏什麼樣子麼?彆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
把我惹急了,小心把你一起辦了!”
陳綿綿還想著這幾天找個機會去蘇家,找找把他們都送進去的把柄,嘶……其實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老不死的也沒兩年了,我們去一回少一回。
我們過去是可以,但是得給錢!”
陳綿綿不僅轉變了話鋒,還比畫了數錢的動作。
她要去麵對蘇家人,搞不好又得乾起來,到時候又出力氣,又費嗓子,確實得給點精神損失費。
蘇春生看著陳綿綿那財迷的樣子,白眼差點翻天靈蓋上去。
最後摳摳搜搜從兜裡掏出來二十塊錢,要不是老太太說是想孫子孫女,想過生日熱鬨熱鬨,他真是懶得叫人。
這些年,他對家人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而且麵對母親的跋扈,還有家人無止境的貪婪,已經越來越疲於奔命。
最近他總是在想,當年將他們帶來川鬆市,到底是不是對的。
如果家人再做蠢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陳綿綿看著手裡的兩張大團結滿眼嫌棄,這人是真摳門啊。
她,可是曾經兩天訛了小日子十萬多塊錢的人啊,就拿二十塊錢,連零頭都不到,當她是要飯的打發呢?
“你不要把錢給我!”
蘇春生看陳綿綿噘著嘴,就伸手要搶回來,卻被躲開。
“給我的錢怎麼可能拿回去,”陳綿綿趕緊揣兜裡“這些錢太少,我們就隻過去露個臉哈。
先說好,你家人要是好好說話,我還能像個人似的;他們要是給我撒潑,那我發起瘋來就不知道什麼樣了。”
陳綿綿率先給蘇春生打了個預防針,就怕到時候鬨起來把中登給氣個好歹的。
蘇春生領教了陳綿綿的脾氣,點頭表示知道。
回頭他也會和家人說說,讓他們都消停些。
惹到蘇春生,那就是踢到棉花;但是如果惹到陳綿綿,那可真的是點了原子彈,全家估計都能給乾跪下。
陳綿綿揣著錢溜達回家,把那二十給了柳若蘭當家用。
反正她手頭的錢越來越多,這二十三十的,當給婆婆發工資好了,而且順便還把這件事告訴她。
柳若蘭一聽要去蘇家,她的心就咯噔一聲。
以前那麼多年被折磨的痛苦湧上心頭,讓她的臉色發白。
“媽,到時你不用去,我過去就行,你放心,我去了絕對讓他們雞飛狗跳,跪地求饒。”
柳若蘭看著兒媳婦那可靠的樣子,微微一笑,搖搖頭。
“我沒事的,”柳若蘭伸手摸了摸陳綿綿的頭發“我以前沒有娘家依靠,不言和覺夏還小,才不敢反抗。
可如今,他們兩個都長大了,又有你這麼優秀的兒媳婦,誰也不敢欺負我,這幾個月是我過得最舒服的日子。”
柳若蘭每天醒來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怎麼會有這麼舒坦的日子。
她有時候都在想,以前她要是有這樣的底氣,或許一切都會改寫。
看著柳若蘭似乎在走神,陳綿綿又安慰了一會,之後這才回屋歇著。
自從和蘇不言開葷後,他倆隻要晚上進屋就一直折騰。
蘇不言似乎摸準了陳綿綿的喜好,每次她說累了要停下,他不是把自己眼睛蒙上,就是抓著她的手摸胸肌。
“老婆,你喜歡麼?要不要戴胸鏈!”
一向淡漠禁欲的人,在陳綿綿的麵前簡直就是行走的發情機器。
她沒法抵抗蘇不言的美色攻擊,最後總是被拉著沉淪,然後就是嚴重的睡眠不足。
為什麼都是一樣出力了,陳綿綿和讓人吸了精氣似的,而蘇不言不僅生龍活虎的,甚至還能踢球去。
等陳綿綿睡醒的時候,已經晚飯時分。
蘇不言和蘇覺夏都回來了,看著兩張相似卻風格不同的臉同時給她打招呼,覺得還挺奇妙的。
“嫂子,吃飯!”
蘇覺夏這幾天除了去宋家給孩子們輔導功課,就是去民兵那邊訓練。
每天回來都是累得筋疲力儘,但眼神卻越來越亮。
她說喜歡那種感受到身體慢慢變強,可以掌控更多東西的快感。
最可喜的是,蘇覺夏的結巴鍛煉得好了一些,簡短的句子幾乎聽不出來了。
因為訓練時要喊口號,她喊了好多好多遍,熟悉得根本結巴不了。
陳綿綿看著越發自信的蘇覺夏,覺得以後說不定真的能變成個火爆小兔子也不錯。
飯桌上,陳綿綿把蘇春生的話給轉達一遍。
按陳綿綿的意思,就是她和蘇不言過去說兩句話,不用蘇覺夏和柳若蘭過去。
“嫂子去,我也去!”
蘇覺夏看著陳綿綿,滿眼信賴。
“我看你們,你們要是去,我也去。”
柳若蘭此時有兒女和兒媳婦撐腰,才不怕他們了呢。
而且每次蘇家人都會吃虧,看著那些惡人倒黴,她就覺得痛快。
這次她也不想浪費掉這麼好的吃瓜機會。
既然都說要去,陳綿綿隻說到時候一家人一起去,省得誰早去了受欺負。
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蘇老太太七十大壽這天。
也是軍區友誼足球賽的決賽日,北部軍區以絕對的優勢得到了冠軍。
蘇不言在這些場比賽中,一共進了十一個球,可以說是非常優秀了。
陳綿綿特意去接他,還買了不少吃的,讓他和足球隊的其他人一起分享。
眾人非常驚喜,誇獎著陳綿綿,同時也羨慕蘇不言娶了這麼漂亮的妻子。
蘇不言平時冷著臉和彆人欠他錢似的,可一提到陳綿綿眼神也柔和了,表情也帶笑了。
“領完獎咱來就走吧,太晚了那邊彆鬨起來。”
陳綿綿提醒一會還得去蘇家,蘇不言點頭,領完獎就和大家打了招呼先行離開,沒有參加後麵的慶功會。
此時已經三點多,過去的話應該正好是開飯的時間。
陳綿綿還想著回家接柳若蘭一起過去,結果卻發現人不在。
正疑惑呢,董清秋從旁邊開門。
“若蘭姐去蘇家做飯了,她讓我告訴你們一聲,你們可以到蘇家找她。”
柳若蘭這些年被蘇家欺壓,她怎麼還能自己過去。
尤其還是做飯?
陳綿綿有些無奈,婆婆的性格也太軟了,扭頭看蘇不言,這下終於體會到他這些年的無奈和無力。
“咱倆趕緊過去吧。”
蘇不言苦笑一下,惦記親媽那柔軟的性格,再被蘇家人給磋磨了。
以前蘇家無論過生日,逢年過節的,都是柳若蘭一個人忙著乾活,到吃飯時,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越想越著急,兩口子趕緊就往那邊跑。
隻留下董清秋看著陳綿綿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這邊陳綿綿兩口子往蘇家跑,那邊柳若蘭已經汗流浹背地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
蘇春生提前送來了肉,今天的七十大壽有魚,有肉,有菜,可以說是過年也就這樣了。
“哎喲,等了這麼久,可算是能吃了。
柳若蘭,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可沒有以前麻利了!”
當柳若蘭將最後一道菜都端到桌上後,眾人圍坐上來,將她給擠到一邊,根本不管她吃沒吃飯,累不累。
“綿綿他們還沒來呢!”
柳若蘭看著眾人吃得那麼開心,她抓著圍裙小心地提著建議。
明明是蘇家非得讓他們來的,為啥過來了又嫌東嫌西的。
“他們來又能怎麼樣?那陳綿綿是外人,可沒有資格在我們蘇家吃飯。
蘇不言那個白眼狼,小時候就拍了他幾下,他每次看到我們都要殺人似的,等來了就吃我們剩菜剩飯吧。”
蘇家人自從上次被陳綿綿把錢給順走了,生活的就不是很富裕。
加上那斷了腿的趙鰥夫總是找麻煩,真是一團亂麻,好久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的飯菜了。
此時蘇家人一個個低著頭,瘋狂炫飯,根本不管站著的柳若蘭。
甚至看著她委屈巴巴地站在邊上,臉上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
“柳若蘭,要我說你趕緊把覺夏給嫁人吧,女孩讀書讀多了就容易起歪心思,到時候和你頂著來。
不如趁這時候賣個好價錢呢。”
蘇不言的大伯說完,周圍人都開始附和,一個個吃得滿嘴流油,還跟著貶低柳若蘭和蘇覺夏。
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廚子。
此時蘇老太太心裡無比舒坦,好久沒享受這種被人關注,被人伺候的感覺。
不知不覺就有點飄了,完全忘了她先前被陳綿綿收拾得多慘。
“柳若蘭,你能不能彆整天吊喪個臉子,活該我兒子不要你。
整天這個德行,家裡的福氣都讓你給克沒了,趕緊給我滾出去,看著你就來氣!”
說完,她就把手裡的筷子扔向柳若蘭。
卻不想在馬上砸到柳若蘭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將她給及時拽開。
當筷子吧嗒一聲落地,眾人順著筷子往上看,就看到陳綿綿那張譏誚的臉。
“我婆婆辛辛苦苦來做飯,你們不說感謝竟然還不讓她吃飯?
行啊,既然不讓她吃,那就都他媽彆吃了!”
陳綿綿說完,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衝過去將桌子給掀翻。
頃刻間,各種盤子,碟子,盆子摔碎的聲音傳來,引起一陣陣驚呼。
蘇老太太看著那麼多飯菜都摔在地上,立馬心疼地坐地上開始哭。
“哎呦,我的飯菜呦~我真是造了什麼孽,讓你這個禍害進了蘇家門?”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氣都讓你給哭沒了。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老不死的,彆逼我在你生日的時候,送你去見閻王爺。”
陳綿綿一臉凶相,哪怕身邊沒有野豬都氣勢十足,更何況她身後還站著虎視眈眈的蘇不言。
蘇家人此刻就是想撕了陳綿綿,也得忍著。
不管眾人心裡怎麼罵街,陳綿綿走到柳若蘭身邊,看著她渾身油煙味,有些狼狽的樣子。
“媽,我不是說讓你等我們麼?
隻要你在家裡,就沒人敢進去傷害你,他們之前那麼對你,你怎麼還想著過來當牛做馬啊?”
聽著陳綿綿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柳若蘭扯了扯她的袖子。
湊近她悄悄咬耳朵。
“我當然沒往那些年受的苦,所以我今天特意過來報仇的。
我在他們的飯菜裡,下了好多你給狗子們助消化和促排便的藥粉……”
聽著這話,陳綿綿的眼睛一亮,看著眼底閃過狡黠的柳若蘭,隻覺得驚喜。
呦嗬,她這懦弱的婆婆竟然也雄起了?
“你下了多少?”
陳綿綿放家裡了不少藥粉,要是這兩樣藥都放進去,那可真是會造成的一邊拉稀一邊打嗝的奇觀。
“都放了!”
聽著柳若蘭的話,陳綿綿豎起大拇指。
“乾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