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絲毫沒收斂,甚至察覺到沈南霧臉色不好還是繼續打量著。
“妹妹長這麼好看,肯定很多人追吧?”
阮夢和她從小玩到大,自然察覺到了她的變化。
挽著沈南霧,看向陳行,“我和小七都還在上學,不急。”
“小七?”
陳行眼裡的興奮越來越明顯,“你的小名吧?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沈南霧抿唇,直接拒絕,“不行。”
“……哦,也沒關係。”
陳行往後靠著椅背,開玩笑道,“其實也可以談了,現在的大學生都開放得很,每所高校附近的酒店節假日都爆滿呢。”
“我是乾酒店的,我很清楚。”
“妹妹你……也不用太保守。”
周圍的人變了臉色,有些人看戲,有人抿唇不語,有人臉色沉了下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陳行一樣,沒素質,還猥瑣。
“妹妹,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陳行越說越來勁,身體往前,雙手撐著石桌子起來,走到沈南霧身邊,“來,加個微信吧。”
“還在上學沒事,現在很多女學生一畢業就結婚,甚至還有中途懷孕休學的呢。”
“女人嘛,還是年輕比較吃香,年紀越大越沒競爭力,人老珠黃就沒男人要了。”
他笑著打開自己手機,“聽哥哥一句勸,趁著自己年輕,有資本,多談幾個……”
沈南霧皺眉,忍著扇他一巴掌的衝動,往後退了幾步,“不用了,我不需要。”
“妹妹,你怎麼這麼倔呢。”
陳行往前,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哥哥比你大,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積累的都是經驗啊,對你沒壞處的。”
說著,掃了眼她的衣服,“手機在口袋裡是吧?”
沈南霧眉頭皺緊,眼神冰冷,盯著他,“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不需要!”
“嘖”
陳行歪頭,無視她的憤怒,繼續道,“妹妹,你脾氣這麼大,以後出了社會要吃虧的。”
“來來來,加個微信,以後哥哥教你……”
話還沒說完,手已經伸向沈南霧,想拿她的手機。
沈南霧盯著他,心想是直接把他的手指掰彎,還是直接給他弟弟來一腳。
還沒想出個結果,就聽到陳行發出悶哼一聲。
傅初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身,一把攥住陳行的手腕,沉聲道,“適可而止。”
“嘶……”
陳行痛得臉色煞白,他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要斷了!
“鬆……鬆手……痛啊……”
傅初安部隊出身,沒人會質疑他的力道,在座的人都清楚,陳行的痛苦不是裝出來的。
隻是自始至終都沒人上前,人就是這樣的,跟自己無關,看戲就好了。
也有一部分人覺得傅初安做得對,對這種人就是暴力製服,給點教訓才會長記性。
“四哥,差不多就行了。”
阮魚上前,輕聲提醒道,“周圍的人都看著呢,這是滿月宴,還是不要太招搖。”
她說著,又看向陳行,打圓場道,“陳行,你趕緊跟南霧道個歉,對著年紀這麼小的妹妹說這些,的確是你不對。”
“沒人會站在你這邊,你趕緊認錯。”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陳行臉色由煞白變成漲紅,整個人跪在地上哀嚎著。
“對……對不起,我錯了。”
他生意做得大,但商人始終是比不過傅初安這種軍人世家出來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陳行比誰都懂,認錯比誰都快。
之前跪在大佬麵前磕頭的事他都乾過,道個歉算什麼。
傅初安沉著臉,最後鬆了手。
抬眸後看向一聲不吭的沈南霧,“和阮夢去客廳。”
沈南霧聞言,視線落在他臉上,最後又看向阮魚。
這事要是她自己來處理,鐵定不管不顧,不管是滿月宴還是天皇老子的生日宴,該打就打,該鬨就鬨。
該給人教訓就給人教訓,她出一口氣最重要。
但阮魚顯然不是,哪怕剛剛被刁難的是阮夢,她的處理方式還是不會變。
成年人,追求體麵,即便都知道陳行言行過分,但為了不鬨大,她和傅初安都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就是屬於他和阮魚的默契,這個認知讓沈南霧心裡冒出一股無名火。
咬了咬牙根後,走過去甩了陳行一巴掌。
“啪”地一下,聲音很大,在座的人都瞪大了雙眼,完全沒想到沈南霧這麼直接,有種不管不顧的任性。
“你!”
陳行剛剛道歉,主要還是因為傅初安,並不是真心實意向沈南霧認錯。
這會被一個黃毛丫頭當眾扇了一巴掌,這口氣他怎麼都咽不下。
於是一個上前就要對沈南霧動手,隻是還沒走幾步,就被傅初安再次扣住手腕。
陳行皺眉,脾氣上來。
阮魚再次上前,“陳行,算了!本來就是你不對。”
“四哥和南徹是朋友,他把南霧當自己妹妹看待,你欺負南霧,就是瞧不起四哥。”
陳行聽了這番話,強壓著心裡湧上來的怒意,站在原地不動。
沈南霧心裡那股煩躁不降反升,阮魚越是左右逢源,事事處理得當,越顯得她無理取鬨,不顧大局。
她垂落的雙手緊緊攥著,最後扭頭進了客廳,眼不見為淨。
“哎,小七。”
阮夢看了看四周,最後還是選擇跟上沈南霧。
“小七。”
她進來客廳,發現沈南霧麵前圍了幾個小孩,她蹲在地上,不知道說著什麼。
“聽明白了嗎?”
幾個小男孩紛紛點頭,“知道啦。”
“真棒,去吧。”
沈南霧笑嘻嘻道,“完成了帶你們去吃肯德基!”
“好呀好呀!”
其中一個小男孩興奮道,“小七姐姐,我們一定把事情辦好!”
沈南霧揉了揉他的腦袋,“嗯,姐姐相信你們。”
等幾個小孩離開,阮夢看著站起身的沈南霧,“小七,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沈南霧聳聳肩,拍了拍褲子,“告訴我,我沈南霧是有仇不報的性子嗎?”
阮夢搖頭,“路邊的狗吠了你兩聲,你都得找主人家討個說法。”
“所以,剛剛那個狗男人這樣做,我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