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知擔心女兒,匆匆回到了家,卻發現家中的鎖已經被人破壞,她的心中一緊,連忙進門。
隻看到一地狼藉,女兒也不知所蹤。
“婷婷、婷婷,你在哪?”
林晚知小聲的叫著女兒的名字,聲音有些顫抖。
她怎麼忘了,沈萬青的大哥也不是個好的,上輩子就一直想把婷婷賣掉,今天她去沈家鬨了一回,該不會沈家人把她的婷婷抓走了。
“媽媽,我在這裡。”
微弱的聲音從床底傳出,林晚知連忙上前掀開床墊,果然看到了底下貓著的沈婷婷。
“乖寶,你沒事就好。”
林晚知把女兒從床底抱出,一邊哄著一邊問,這才知道,竟然是沈萬千帶著人砸了門進來,好在沈婷婷聽到動靜就躲進床底藏起來,這才逃過一劫。
“這家人欺人太甚。”
林晚知抱著女兒,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是怕的,也是氣的。
她怎麼能因為重生就忘了自己身處險處呢,她差一點就失去了她的女兒。
不行,林晚知抱緊了女兒,她得想個辦法離開沈家村。
林晚知本就不是沈家村的人,她母親是知青,嫁到了這附近,在她還小的時候父母都去世了,交給叔嬸撫養。
而叔叔嬸嬸不過養了她兩三年,就把她以一千塊的價格賣給了沈萬青當媳婦。
本來林晚知想著和沈萬青相敬如賓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個狗男人竟然給她玩陰的。
深呼吸一口氣,林晚知努力的在記憶中搜索著,終於想起來,過幾天紡織廠有個招工考試,隻要能考過的就有機會進紡織廠當女工。
上輩子林晚知就通過了那個考試,但後來沈家人找來要她把名額讓給沈萬瑤。
那時候的林晚知因為愧疚和懦弱,真的讓了出去。
可這次,她不會再讓了。
本想先帶著女兒去鎮上招待所住幾天,可在家中搜索了一會。
發現家裡值錢的不是被拿走就是被砸了,連糧票也不剩一張,估計都是沈萬千乾的。
這會隻剩下林晚知帶在身上的25元了。
這錢倒不是不能去招待所,隻是這會離紡織廠考試還有五天,鎮上住店一天就要5元。
要當真去住了招待所,她們娘兩後邊的日子要怎麼過。
林晚知咬咬牙,拿起一旁的棉護耳戴在女兒頭上。
“乖寶兒,在家等媽媽,媽媽沒回來前彆出去知道嗎。”
看著女兒點了頭,林晚知才出門,把自家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就敲響了隔壁鄰居的門。
“大娘,我這心裡苦呀,丈夫剛去,公婆連全屍都不讓他留,大伯哥還帶人上門把我家砸了。這是要把我們娘倆往死路上逼啊。”
鄰居一開門,林晚知就倒在她麵前哭嚎了起來。
沈萬青被自家爹燒成灰的事滿村都知道了,更何況先前沈萬千來的時候,鄰居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隻是林晚知本就是被買來的媳婦,以前又是個悶葫蘆,話不多說一句,這左鄰右舍的和她也不親近,自然是各掃門前雪的。
但她現在上門來這麼一哭,鄰居瞧了也不免有些心軟。
被鄰居撫了進屋,剛進去林晚知就從身上掏出5元塞進王大娘手裡。
“你這是乾什麼?”
王大娘嚇了一跳,正要把錢塞回去,就聽得林晚知小聲哀求。
“大娘,我知道你們家男人多,我大伯哥這些天這樣欺負我,我也隻是想為我和我的女兒尋條生路,隻求大娘幫我五天,五天後我再自己想辦法。”
林晚知想過了,這家三個壯年,一個中年,五塊錢要是能讓他們保護五天,那不比去招待所強嗎。
再說她是特地挑這個時候來的,這時候大娘家裡的男人們都還沒回來,兩個女人在一塊總是更好談一些。
果然王大娘沒一會就同意了,得知林晚知家裡連糧票都被搶了之後,還說可以讓她帶著女兒去家裡吃飯。
得了大娘的應允,林晚知心裡踏實多了,這才回家去找女兒。
進門就瞧見女兒還乖乖的站在原地,被棉護耳悟出了一身汗也沒動。
林晚知看女兒這樣,隻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留了下來。
她的婷婷總是這麼的乖,上輩子跟著她給沈家當牛做馬,連學都沒上完。
這輩子,她一定不會再讓婷婷那樣了,她的婷婷,一定要幸福快樂的長大。
忍下心中的酸意,林晚知把女兒頭上的棉護耳摘掉,又把她抱起。
“乖寶,媽媽和隔壁大娘說好了,這幾天我們兩就在他們家吃飯,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你就去大娘家裡玩。”
趁著鄰居家裡的男人們還沒回來,林晚知帶著女兒去吃了飯,走的時候又問鄰居借了隻小狗拴在家門口,這樣要是夜裡有動靜她也能知道。
深夜,婷婷已經睡著了,林晚知躺在床上,一邊拍著女兒一邊回想著自己重生的事,一時間睡不著。
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聲狗叫聲,而後是沉悶的嗚嗚聲,沒一會就沒有聲響了。
林晚知的心裡突突的跳,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悄悄的把女兒搖醒,讓女兒躲起來,而後又進廚房拿起一口鍋,舉著鍋守在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