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做的又怎麼樣?”
王淑芬幸災樂禍的看著她。
“廠裡的規矩可是領了多少料子就要做多少的東西,你領了那麼多料子,難道是要交幾塊破布上去嗎。”
說完王淑芬得意的笑著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了。
林晚知雖然生氣,但是這時候沒有證據,也隻能攥緊了手裡的破布,看著王淑芬走開。
“晚知啊,要不你去找廠長吧。”
“是啊,先前他都幫你打贏了官司,這點料子,總不會和你計較。”
女工們小聲的勸她。
“不行。”
林晚知搖了搖頭,她現在和蕭錦程之間的關係還有些尷尬。
再說了,這麼點小事就去麻煩蕭錦程,彆到時候又讓人亂傳他們的關係。
“蕭廠長先前已經幫我很多了,總不能一點小事就去麻煩人家,好了,先把剩下的東西弄完吧。這些等會再說。”
說著林晚知就坐下,準備開工了。
看她這樣,幾個女工眼中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林晚知飛快的把剩下的料子做完放好,這才拿起那幾塊破布。
她剛才就想好了,她們車間是織造車間,還有下一個加工的車間。
而廠裡最近又在做的是小物件,正巧她之前送婷婷上學的時候,和一個裁剪車間的家長聊的比較好。
她麻煩周圍的女工幫她看好東西,就悄悄的出去到了裁剪的車間,找了那個家長問清楚尺寸後,馬上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找來剪刀,把大塊的破布按照尺寸剪好,小塊的直接用針線拚湊在一塊,忙活了好久,總算在下工前忙完了。
“晚知,你這弄得倒是不錯,隻是王主任看到了不會生氣嗎,畢竟咱們要交的可是成塊的布。”
“放心吧,他要是問起來,我自然會答的。”
其實林晚知心裡也沒有底,不過事情都到這一步了,總不會有比現在更差的了。
驗收的人很快就發現了林晚知上交的織品不符合車間規定,於是把王主任叫了過來。
本來王主任想著林晚知關係好像和廠長不一般,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乾脆打哈哈過去算了。
可是到了一看,又一半的都不是按照車間的標準來的。
“林晚知,這是怎麼回事?”
王主任拿著那些剪好布問林晚知。
“雖然你是廠長的鄰居,但在廠裡也不能不按規矩來啊。”
林晚知一邊說著午休的時候自己的布被人剪爛的事情,一邊把其中一小塊拚湊起來的布給主任看。
“中午的時候不知道誰把我辛辛苦苦織好的布給剪爛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再說了,您瞧瞧,那些邊邊角角的我也給縫起來了,這可是一點浪費都沒有。”
王主任聽著她的話皺起了眉。
“剪爛了?”
“是啊!我們都親眼瞧著叻,吃飯前還好好的,吃個飯的功夫,就變成一堆破布了。”
中午的時候和林晚知一塊吃飯的女工們幫著她解釋。
王主任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在車間裡頭出事,他可不能放著不管。
再說這人這麼大膽,今天剪壞了林晚知的,明天不知道要剪壞誰的。
林晚知手巧自己修好了,要是彆人弄不好,到時候廠裡是扣錢還是不扣錢,扣吧指不定到時候工人們都跑光了,不扣吧,廠裡也不能總吃這樣的虧。
“說不定是她自己剪壞的呢。”
王淑芬連忙出聲說道。
“反正她現在沒有宿舍了,中午誰知道她去的哪。”
自從林晚知搬出去後,廠裡就沒給她留宿舍,中午吃完了飯,等食堂要關門的時候,就隻能提前來車間。
不過林晚知這些天有意和其他女工交好,今天中午她和江桂花一塊去吃的午飯,吃完後又借人家宿舍的椅子休息了一中午。
“我今天中午是和桂花她們待在一塊的。”
“對對對,她和我們一塊呆在宿舍裡,快上工的時候我們一塊來的車間。”
林晚知說完,她旁邊的江桂花就幫著她證明,連帶著幾個江桂花的舍友也一塊說是。
眼看林晚知有人證明,王淑芬閉了嘴往後站了站,想要和這事撇清關係。
隻是林晚知卻抓著她的手把她扯了回來。
“說起來,我去九車間的時候,聽到有人說看到你早上揣了剪刀出門。”
“胡說什麼!”
王淑芬緊張的縮了縮脖子,想把手拽回來。
但林晚知怎麼可能輕易放她跑開,手上又使了些勁,把她抓的牢牢的,根本跑不掉。
江桂花看了看她們,突然一拍手。
“對了,今天中午最後一個走的好像就是王淑芬。”
“是,我也記得,我們幾個本來要關門了,誰知道王淑芬回來說要趕工,讓我們先走,她來關門。”
眼看著這些人都出來作證,王淑芬的心裡也有些慌亂,卻依舊梗著脖子不肯認。
“怎麼?我自己加鐘乾活你們也要管?”
林晚知笑著搖了搖頭。
“你要乾活我們當然管不了,隻是你向來不喜歡多乾活,平時總是第一個走的,怎麼今天就這麼勤奮了。”
“再說,你今天好像也隻是剛剛好交了夠數的,你趕工趕出來的東西去哪了?”
“我我”
王淑芬說了半天也答不上來。
周圍的人看她這樣,也都明白了。
“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先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人晚知對她多好啊,轉頭就和我們說人帶著娃晦氣。”
“是啊,剛開始的時候,她還鬨著要換宿舍呢,後來看她們聊得不錯,我還以為她兩關係變好了,誰知道”
林晚知這才知道,原來王淑芬一開始就看不上她們母女。
怪不得王淑芬總愛拿她們的東西,那時候林晚知還以為她隻是喜歡占小便宜,現在一想,隻不過是想欺負他們母女罷了。
王淑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卻依舊咬緊了牙關不肯認。
“總之你們沒證據說是我,少來汙蔑人。”
看她這樣,林晚知冷笑了一聲。
“誰說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