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惡魔想不通，對方怎麼會忽然找自己麻煩。
如果是真實的網絡，支配大概率不會回複，因為可能會被對方查到i之類的技術性操作。
但現在這網絡，依靠的純粹是網絡惡魔的力量，彆說什麼i地址信號了，但凡曾經能上網的終端，不用插電都能顯示，純純的超自然力量。
這種情況下，可沒有什麼查i開盒之類的操作。
因此支配惡魔還是遊刃有餘的回複道：“你就是光之惡魔？”
隨後想了想，她又發了一句：“不，應該稱呼你為……光之巨人。”
“你真的不是惡魔嗎？”
迪迦沒有回複。
的確，網絡惡魔的運轉邏輯並不包括真實的互聯網技術，純粹是超自然力量。
但也正因如此，林爍才能利用迪迦的超凡能量感知能力，來鎖定發送這些信息的能量方位。
不是超自然力量，林爍才要撓頭呢。
現在，在支配惡魔回複之後，林爍已經通過能量的細微變化，定位到網絡惡魔的位置了。
不太遠，也在亞洲。
而且是亞洲的平原地帶。
那正好，將對方殺死後，就能容納更多的人口了。
而且距離夠近，就沒必要瞬移了，瞬移的確太耗體力，之前的連續瞬移，讓林爍甚至有點暈船的感覺了。
【支配】：“？”
支配惡魔有些納悶。
怎麼對方不說話了？
不是你要來找我的嗎？好歹再跟我聊兩句，套套我的話啊。
但迪迦越是不理會支配惡魔，反而讓支配惡魔越發來了興趣。
【支配】：“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殺死所有惡魔？”
【支配】：“為什麼呢？這沒有意義啊。”
【支配】：“就算你不是惡魔，而真的是來自什麼平行世界的光之巨人。現在的地球，我們惡魔才算是‘智慧生物’，人類不過是變成了以前的家禽。難道你會為了人類養的牛和豬太多，而去其他宇宙消滅那裡的人類嗎？”
林爍看到支配的發言，心情毫無波動。
現在他已經對這些話免疫了。
【支配】：“這不過是正常的物競天擇，人類競爭不過惡魔，成為新一代被滅絕的尼安德特人，到底有哪裡不對呢？”
林爍看到這句話，倒是笑了。
你跟我講物競天擇？
【遺忘】：“那我把你們全殺光，不就代表你們也無法適應自然嗎？這同樣是物競天擇。”
支配惡魔這下沉默了。
【支配】：“不可理喻。”
之後她沉默了幾分鐘，大概是想就此不再理會林爍。
林爍也無所謂，他反正還在向對方的位置高速前進。
既然遺忘惡魔說，網絡惡魔是被支配惡魔掌控在手中的，那兩者應該在相同的位置吧？
他這次的主要目標，還是網絡惡魔，殺死支配惡魔反倒是順手的事兒。
但支配惡魔好不容易再一次遇到感興趣的事物，忍不住再次發送信息。
【支配】：“我很好奇，如果你不是惡魔，你的力量來源到底是哪裡呢？”
【支配】：“畢竟恐懼隻是一種人類的激素分泌，本身是沒有任何能量的。”
【支配】：“我們惡魔獲得恐懼後，地獄才會根據恐懼的份額，來向我們提供更多的力量……你不是惡魔，就沒有和地獄的聯係，你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林爍：？
等等，忽然冒出來的新情報是什麼鬼？
恐懼本身對惡魔沒有意義，是地獄根據惡魔的恐懼份額，來分發的力量？
所以問題的根源，並非來自惡魔，而是那個神秘的‘地獄’？
【遺忘】：“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僅僅是猜測？”
支配惡魔的紅色雙眸微微眯起，嘴角勾勒起笑容。
當然是猜的。
但總算勾起對方的興趣了。
支配並不喜歡戰鬥。
就算對方真的打算消滅所有惡魔，不殺到自己頭上，支配也是無所謂的。
但現在的問題就在於，對方好像真的要衝著自己來了。
不知為何，支配每次在等待迪迦回信息的時候，心臟都會砰砰跳動。
那是一種十分緊張，忐忑的情緒。
她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預感。
不想戰鬥也不想坐以待斃，支配就隻好想辦法，轉移一下矛盾了。
對方打算消滅惡魔的決意，通過最初的幾句對話，她算是感受到了。
既然沒辦法讓對方打消殺死惡魔的念頭，那就把核心矛盾轉移出去。
除非你能徹底毀滅地獄，否則殺惡魔隻是無用功。
隻要能把這個念頭植入對方的腦海，雙方就有暫時緩和的餘地。
而支配……更擅長在和平相處中，逐漸蠶食對方的話語權，獲得最終的支配。
這也是她需要網絡惡魔的原因。
支配惡魔並沒有給自己多大的管理權，也從不封禁任何惡魔的發言。
但她畢竟是整個惡魔網絡中唯一的大惡魔。
隻需要和其他高等惡魔經常相處，逐漸消除他們的警惕心……
那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獲得整個地球的所有高等惡魔的支配權。
正是為了這個遠大的計劃，支配惡魔才沒有像其他大惡魔一樣熱火朝天的擴張領地，在網絡上也沒有迅速建立自己的權威。
總要先讓人接受‘和自己相處’，支配才能足夠順利。
當然，人類這種弱小的存在，就沒有必要搞這些了。
【支配】：“當然是真的。”
林爍挑了挑眉。
他覺得自己問早了。
現在問，自己的讀心術發揮不出來。
等下見麵了，把對方按在地上重新問一次吧。
支配還覺得對方已經上鉤了，微笑著繼續發送消息。
【支配】：“雖然我有一半懷疑你是惡魔，但就先將你當做‘光之巨人’吧。”
【支配】：“我很早就在好奇，既然有地獄的誕生，那是否有天堂的存在？”
【支配】：“現在你出現了，你難道是從天堂來的嗎？那天堂賜予你力量，需要什麼？”
此時，論壇中，已經開始不斷有其他惡魔在討論起迪迦的事情。
也有些進入恐懼惡魔的領地，結果發現人類全都消失了的惡魔。
支配惡魔見狀，粉紅色的睫毛眨了眨，心中有了個半開玩笑的猜測。
反正也隻是隨便聊聊，不需要負責，於是她給迪迦發送信息。
【支配】：“看你不斷殺死惡魔，拯救人類……”
【支配】：“該不會天堂賜予你力量的標準，是感激或者希望之類的情緒吧？”
就在支配惡魔打完字後。
原本還慵懶的托著下巴等待回複。
然而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她如墜冰窟，渾身激起一層寒意。
“不，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