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夕眼睫微垂,那墨羽般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想……”他說出這個字時耳根也染上了一絲紅暈。
“齊玥是什麼人。”
溟夕眸色微怔。
抬眸便見到眼前林昭月淡然拿起了放在旁邊的玉骨小扇,好整以暇的欣賞了起來。
似乎剛剛問的那句話也很隨意。
“你又是如何落到他手裡的。”
她繼續問了一句,清冷之餘帶著一絲慵懶。
【這個我知道!(舉手)說是溟夕在黑市裡被萬獸國的人瞧見買了帶回去的!然後就被皇室看上拿來當做禮物獻給夏國了!】
【好像設定裡說是溟夕之前有傷,所以沒法逃離黑市。後來又遇見會馭獸的萬獸國皇室,對溟夕有一點點壓製,還被喂了藥,所以他也跑不了。】
【本來他應該在宮宴上認女主為主的,但沒想到被公主收下了嘿嘿嘿……】
林昭月自也是見到他們所說的這些溟夕出現的背景,但她親自從溟夕口中聽說。
溟夕沉默了片刻。
在林昭月以為溟夕並不打算開口的時候。
他的聲音卻緩緩響了起來。
“十年前,鮫國被周圍國家分食,鮫國舉國充奴成為了那些權貴的玩物。我是逃出來的。”
林昭月目光移向他。
“但我們鮫族特征明顯,很快我便被認出來了。被人販子抓住賣往黑市……後麵幾年,我一直在黑市裡被轉賣,直到遇見萬獸國的人,他們將我買了獻給了萬獸國君主。並將我作為了萬獸國和夏朝兩國交好的禮物。”
“鮫族祖上是半獸血統,萬獸國的皇室對我有所壓製,而且給我喂了一種藥。或者說……那是一種蠱。他們馴凶猛之獸時所用的蠱。他們控製母蠱,而我身體裡留有子蠱。一旦我不聽話,他們便可控製子蠱吞噬咬我的臟腑。”
他眉心輕輕攏起,“至於齊玥……其實我並不知他是誰……不過我感覺得到,他在使用馭獸之術時,是對我有著一點壓製的。”
他說完之後,目光便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昭月,“我隻知道這麼多……”
【可憐的溟夕,來姐姐抱抱……】
【公主彆全信這個崽子,我記得原劇情裡買他的雇主都被他弄死了。而且是故意留在黑市的,因為黑市有吃有住好養傷,雇主死了就又回去!就算是現在的劇情變了,從前的劇情和人設肯定不會變啊!】
【我覺得你們想太多了,溟夕又沒有必要騙公主,他可是要認主的人誒!】
【就是!他長得這麼好看有點心機有錯嗎??】
上麵的字一提醒,林昭月對溟夕的話也持了幾分懷疑。
他說的話,應當不是假的。
但也未必是全貌。
不過,溟夕的話,倒是佐證了齊玥的身份。
“你身上如今可還有蠱?”林昭月疑問。
溟夕乖巧點頭,伸出手來,卻見那腕下竟有一條東西在蠕動,但又很快消失。
見此狀,林昭月神情也微微有些溫軟,“知道了,本宮會想辦法為你解除此蠱。”
溟夕的過往讓她想到了一個人。
可當想起那人時,她又將那人從腦海裡甩了出去。
溟夕唇線輕輕揚起,藍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如夜星璀璨,“公主殿下真好……”
而說這話時,林昭月並未察覺到溟夕眼底藏起來的一抹精光。
另一邊裴晚星帶著人去說要將聞琴和扶笙帶走時,二人竟鬨著不走,還非要去找公主殿下求情。
“我不走,我心悅公主殿下,我才不走。”
“我也是!我寧願做公主的狗我也不要離開這裡!
裴晚星默住了。
她也不想帶他們走啊。
但這不是情非得已嗎?
再說了。
公主的狗輪得到他們做嗎?
聞琴和扶笙本身便傾慕林昭月,來了公主府以後,府上更是沒虧待過他們。
他們可都等著爬公主的床,自然是不願意走的。
所以倆人哭著鬨著想要去找公主求情。
最後裴晚星隻好說:“等以後你們再悄悄回來……現在你倆太顯眼了,等以後公主府上麵首充盈了我再把你們倆人偷偷塞回來?”
【???哈哈哈哈裴晚星真有你的!】
【你難道真是個天才?】
【還偷偷塞回來?小裴你頭是真鐵啊哈哈哈哈】
【這倆人也是命苦,要不是公主不能碰男人,他倆說不定還真能被公主寵幸】
【想都彆想,你當大反派是死人嗎?】
而裴晚星的話也成功安撫了聞琴和扶笙。
倆人這才不情不願的被裴晚星帶走。
隻是走的時候,二人還哭哭啼啼的,一邊哭一邊訴衷腸表達自己對公主的愛慕之情。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見到這一幕,木瓔忽然覺得。
公主府還是男人少點的好。
想想以後一院子的男人爭風吃醋,便覺得可怕。
風眠深有同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
“害怕。”
木瓔:“……我也是。
樞密院,暗牢。
【來了來了,我來看大反派視角了】
【雖然大反派視角開了點,但開的不多啊!能不能多來點兒不夠看的!】
【能看就不錯了,有一點吃一點我不挑】
【大反派真是賞心悅目啊……雖然溟夕也好看,但我好大反派這口】
【嘖嘖嘖……大反派這腰,我都不敢想公主掛上去有多好看!】
【?】
“大人,已簽字畫押。”
銀川遞過來一張已經簽字畫押的罪狀。
“他已經承認,是陸沉舟指使他調查您,想要拿您濫用酷刑,屈打成招殘害官員的證據。目的就是為了彈劾您,想要將你從這個位置拉下來。還有,調查和離書的事。”
蕭庭夜接過這張罪狀,簽字畫押的罪狀是莫須有。
但他該死。
“把皮剝了,扔到陸沉舟的院子裡。”隨意的口吻卻更帶有一種血腥殘忍。
銀川點頭,“是。”
蕭庭夜從旁邊拿過一張毛巾,擦了擦手上剛剛審問犯人時沾染的血。
“以後,調查和離書的人,不需要留活口,都跟他一樣,把皮剝了送還給陸沉舟。”
他慢條斯理的語氣裡好似裹著一層薄冰,“本官就是要讓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件事,就是我做的。可他卻無可奈何,也沒有任何證據。和離書已經是板上釘釘,他無處可訴,求冤無門。本官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