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淡淡道:“本宮也記得,鮫人一族早已不認主,他們有自己的國度,自己的法製。讓他們認主,他們寧願死。”
她現在開始懷疑,溟夕非要認她當主,會不會是齊玥所脅迫。
齊玥:“公主殿下又何必在意一個奴隸的尊嚴。”
林昭月目光淡冷的看向齊玥,“他現在,是人。”
她不緊不慢道:“而本宮身邊的人,從來都有鶴立於他人之上的尊嚴。”
平靜的話裡似有一種龐然的霸氣自她周身迸發而出。
那是來自皇權之上的自信和氣勢,更是她本身所蟄伏的那雷霆萬鈞般的威壓。
明明如此平緩的一句話,卻讓齊玥渾身都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說的是她身邊的人,可分明真正鶴立於眾生之上的人,是她。
這是她給的底氣。
或者說,她,就是她身邊所有人的底氣!
【我為公主爆燈!!我也要當公主的人!】
【這才是能夠讓人誓死追隨的人啊!所以不管是木瓔風眠還是黑鷹衛都願為公主肝腦塗地!】
【原劇情溟夕跟在女主身邊,女主可是光顧著調情和使喚溟夕,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個工具人,再看看公主,高下立見】
【其實我懷疑公主生怕被認主,是怕當冤種哈哈哈哈】
齊玥靜默片刻,笑,“公主殿下倒是護著他。”
林昭月停下腳步:“既然知道,那麼齊大人也該把留在溟夕身體的東西拿走了吧。”
齊玥疑問,“什麼東西?”
林昭月聲音微冷,“自然是你們萬獸國的東西。”
齊玥神色平靜道:“在下不明白公主此言何意。”
林昭月睨了他一眼,“不明白,便回去好好想想。”
說完她便緩緩轉身,“今日的風景,應當是看夠了。改日本宮再好好帶帶齊大人遊覽遊覽京城。”
齊玥頷首淺笑,“是,有勞公主殿下。”
當林昭月走下台階時,忽的身子趔趄了一下。
“公主!”
齊玥急忙上前將林昭月攙扶住。
林昭月目光在自己滑下寬袖的那截小臂上看了一眼。
齊玥此時才知逾距,立刻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
“殿下可有事?”他擔心的詢問了一句。
林昭月站直了身子,輕點了下頭,“多謝。”
齊玥也溫柔的看著她笑了笑。
【我如果沒看錯的話,齊玥是不是碰到公主了?】
【是的你沒看錯,我也看到了!】
【不會吧,該不會齊玥才是公主的官配吧?】
【啊???那我老蕭怎麼辦??齊玥你這個小三!!】
【他爹的,我磕了這麼久的c難道是假的?】
【幸好我已經開始磕齊玥和公主了哈哈哈哈,溫柔貴氣異國皇子和高貴權勢公主怎麼不好磕?】
……
當他們走下去後,木瓔立刻迎了過來。
“殿下。”
溟夕也緊隨其後,目光隻落在了林昭月身上。
齊玥緩緩走過來,看向溟夕,“公主殿下,在下有幾句話想和溟夕單獨聊聊,不知可否方便?”
溟夕皺了皺眉,眼裡有著一絲害怕。
林昭月看著他,“本宮在前麵等你,若有什麼事便喚一聲。”
話落,她便帶著木瓔往前走去。
待他們走遠之後,齊玥臉上笑著的表情才漸漸消失。
他看向溟夕,冷冷道:“你在她麵前說了什麼?!”
溟夕眼中的害怕也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淡漠:“沒說什麼。”
齊玥的手輕輕撫上了溟夕那雙漂亮的眼睛,勾唇,“若當初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些人玩弄死了。你要是敢不安分……”他放慢語調,一字一句:“我就把你這雙勾引人的眼珠子給一個一個挖出來。”
溟夕挑眉,“你莫不是忘了,如今,我已經是她的人了。”
他說這句話時,竟帶了幾分得意和囂張。
也讓齊玥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溟夕笑的張揚,便轉身大步朝著林昭月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沒走多久,他臉上那張揚的笑也便消失了。
變得乖巧,還有幾分後怕。
【我靠!這表情管理。娛樂圈的演員真該來學學】
【溟夕原來也隻是在公主麵前乖啊】
【齊玥好凶啊,難怪溟夕這麼怕他,以前沒少欺負溟夕吧?】
【這些男的怎麼在公主麵前,都是兩模兩樣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皇帝的後宮妃子們不也是這樣的】
溟夕還沒走到林昭月身邊。
昭月便已經看到了飄過的字幕。
倒是沒看到他們談話的內容,卻知齊玥應當威脅了溟夕。
“公主。”溟夕過來乖巧的喊了一聲,眼裡噙著笑意,可微微抿著嘴角卻是染了幾分凝沉。
她問:“齊玥為難你了?”
溟夕搖頭否認,“沒有,奴是公主的人,他如今自不會為難奴。”
林昭月知溟夕沒有說實話,看了不遠處的齊玥一眼,隨即緩緩轉身。
“從現在開始,你不必自稱奴。”
溟夕忽然不動了,那原本水潤的藍眸也浸上了涼意,眼尾泛紅,輕聲顫悠悠的說:“公主殿下不要溟夕了?”
林昭月腳步一頓,回眸便見到溟夕那張委屈又害怕的俊臉。
這模樣,她真怕自己若是真說一聲不要,溟夕能從這摘星樓上跳下去。
她輕輕攏眉:“本宮何時說不要你了?”
她隻是單純覺得這個自稱不好聽。
且溟夕本身便不算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他和風眠木瓔他們是不一樣的。
後者是願意為自己付出生命,並對自己忠心耿耿,經曆過生死,陪伴自己長大的人。
溟夕,不過是一個暫居在公主府的客人。
她如今隻能暫時將他留在身邊。
待京中事情處理完了,再做打算。
以他的身份和模樣,一旦脫離了自己的庇佑,恐怕便會如從前一般被人惦記。
所以在給他找好合適的去處之前,她便隻能先留在身邊。
而這,恐怕也是溟夕之所以想認自己為主的緣由。
所以,溟夕為了自己的生存使點什麼小心機,在她看來,無傷大雅。
即便有時候她知道溟夕在故意討好賣乖,她也是縱容的。
聽到林昭月的話,溟夕那眉間的愁雲才舒展開,那水盈盈的眸也明亮了起來。
他笑意濃烈,幾步便走到了林昭月身邊來。
但溟夕的笑意並未持久。
在昭月上了馬車之後,風眠理了理馬鞍,不冷不淡的說了句:“想當公主的奴,你還不夠資格。”
“想要借奴之身留在公主身邊,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