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誌見計策有效,眸底閃過一絲得意:“可是我們剛一過來,念念就放狗咬我們。”
“我們家念念平時有多乖,大家也都看在眼裡。她隻是回蕭家住了兩天,竟然就變成這個樣子,足以看出蕭澤輝有多恐怖了!”
李碧風也補充道:“我們隻是想拿回念念從我們家拿走的年貨,其他的東西分文未動,可是蕭澤輝剛一回來,就用刀砍我們。”
“你們看,我家男人都被砍成什麼樣了,你們再來晚一點兒,恐怕東誌就要橫屍當場了!”
“咱們村子都是貧苦農民出身,一輩子隻會和土地打交道,民風淳樸,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人?真是作風不正,世風日下!”
李碧風意有所指,指出蕭澤輝是因為出身資本家,成分不好,這才惡性敗露。
“放你娘的狗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家夥,你今早吃的是屎嗎,怎麼見了人就噴糞!”
蕭澤輝暴躁地罵回去。
村長睨了他一眼,歎氣。
忽然想起,蕭澤輝十幾歲的時候,也是混的不行,成日裡在田埂上惹禍。
還是他爹實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扔到部隊裡當兵,訓練了好幾年,回來之後人就穩重多了。
幾十年過去,乍一看到蕭澤輝這副模樣,倒是讓村長想起從前。
當真是和他十幾歲那會兒如出一轍,還是一副暴脾氣。
村長看向蕭書嫿:“念念,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村長,他們今天突然跑來我們家,指著我的鼻子罵,還要打我。旺財以為他們是壞人,想護院,這才上前咬他們的。”
“然後他們就要強闖進來偷東西,旺財去阻止他們,反而被重重踢了一腳,現在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蕭書嫿指著地上的大黃狗。
旺財有靈性地“汪”了一聲,聲音有些低。
農村裡各家各戶都養了狗,心裡都門兒清,知道家養的狗一般都溫順,見到外人和生麵孔,一般也隻是叫、虎視眈眈地盯著。
隻有做了狗子們認為會危害到主人的行為,它們才會衝上去咬人。
況且,家養的大狗成天在地上撒丫子亂跑,體質強悍,輕輕踢一腳根本沒事兒。
能把大狗踢到現在還爬不起來,足以證明陳東誌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白慈容也補充道:“我和澤輝帶著蕭蓮去地裡翻土,是小朗突然跑來說姐姐被人打了,被欺負了,這才趕緊回來。剛一回來,就看到陳東誌他們偷我們家的東西,還一直侮辱念念和念念的亡母,澤輝怒極上頭,才拿了刀。”
“村長,大家,澤輝平時什麼性格,大家心裡應該都清楚。如果不是陳東誌先侮辱人,澤輝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這話一出,眾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東誌當年不就出軌,老婆還沒死呢,就和小三滾到玉米地裡了,陳婉婉不也是那時候生出來的。他做了這麼不人道的事情,現在居然還敢侮辱原配?”
“呸,狗娘養的東西,我活了大半輩子了,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
“他們還說那些東西是蕭家人偷他們的,笑話,蕭家什麼樣的家庭條件,還需要偷彆人的東西?”
“念念平時多乖的一個丫頭,都忍了二十多年了,現在突然跑回蕭家來住,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更嚴重的事情,她忍不下去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
陳東誌一家在村子裡的名聲本就不好。
不少人都看不慣他們一家的行事作風。
蕭家和陳家擺在一起,當然是蕭家的話更有信服力。
村長眼神沉了沉,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但公平起見,他還是多問了一個問題。
村長看向蕭書嫿:“念念,你爸說你把家裡毀了,是什麼意思?”
蕭書嫿剛要開口,蕭澤輝卻把她擋在身後,義正詞嚴道:“有些話,念念一個小丫頭不好意思開口,我替她說!”
“俗話常說,沒了娘,就相當於多了個後爹。我也不知道念念這些年在陳家到底吃了多少苦,可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陳家才發現,那棟原本用我姐的錢蓋起來的房子,如今鳩占鵲巢。”
“最大的兩個房間是陳東誌這狗賊和小三的,私生女則霸占了另一個房間,我們家念念被趕到了雜物間居住,連個正兒八經的家具都沒有。”
“大家可還記得?當初陳東誌是入贅給我姐姐的,就算我姐姐去世了,那些遺產也隻能落在念念頭上,和他陳東誌有什麼關係?”
“我隻是帶念念,拿回本就屬於她的東西而已!”
蕭澤輝說著,眼眶紅得要滴血,臉龐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著,像是極力壓抑著某種極為強烈的情緒。
“太過分了,這樣的事情,彆說是蕭澤輝了,擱我我也受不住啊。”
“要是誰讓我的閨女睡雜物間,把私生女捧到台麵上,我也會忍不住拿刀砍死他們。”
眾人交頭接耳地吐槽,鄙視地瞪著陳東誌三人。
陳婉婉下意識地往李碧風身後縮了縮,臉色蒼白。
陳東誌被大家明晃晃地罵,臉色也陰沉下來。
他捂著傷口,惡狠狠地說:“這是我們的家事兒,關你們屁事兒啊,逼逼叨叨的,真以為自己是做衙門的判官了?”
“那麼愛管閒事兒,糞車從你們家門口路過,你們是不是都得嘗嘗鹹淡?”
他壓根不同意入贅這回事兒。
他們是正經夫妻,那婆娘死了,剩下來的錢當然都是他的,他想怎麼使都可以!
這話一出,眾人氣了個倒仰。
為數不多站在他這邊,覺得他隻是犯了個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的人,也全部倒戈,相信蕭家才是無辜的苦主。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咱們村子一向踏實淳樸,怎麼會混入他這個雜種?”
“以後可要記得讓家裡的孩子和陳婉婉遠一點,這樣家庭教養出來的孩子,能是什麼好東西?”
蕭書嫿從蕭澤輝的身後走出來,冷靜地開口:“村長,麻煩您今天作證,把我媽媽的遺產好好分一下。”
“我要和陳東誌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