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書嫿認真地看向警察:“警察同誌,能不能幫我進去搜一搜。”
她詳細描述了那個鐲子的具體樣子,著重強調:“鐲子的內部刻著蓮花的紋樣,是我特意交代金店老板刻的。”
因為鐲子是她買來送給蕭蓮的。
蕭書嫿原本是想在上麵刻蕭蓮的名字,可金店老板不會寫字,擔心自己刻出來的字不好看。
兩人商量之後,便采取了折中的法子,在內側刻蓮花。
既內斂低調,又達成了蕭書嫿送人做禮物的目的。
警察點頭,讚同了她的提議:“蕭同誌,你放心,如果鐲子真的是被人偷的,那我們絕對不會姑息。”
說罷,他就想繞過陳東誌一行人進去搜。
陳婉婉見狀,神色慌亂,下意識把右手背在身後,目光閃躲著。
她啞著嗓子喊道:“蕭書嫿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憑什麼根據她的一席話,就隨便闖進我家搜東西?”
“萬一你們搜完,家裡少了東西怎麼辦?”
警察的臉黑了下來:“你是在質疑我們警察辦案嗎?”
他冷笑一聲,不善的目光在陳婉婉和李碧風身上轉悠了一圈,忍不住說:“真不愧是母女,自己身上的嫌疑還沒洗乾淨,連警察都敢懷疑。”
陳婉婉被怒懟了一陣,臉色有些發白。
她情不自禁地低頭,卻聽到了周圍鄰居傳來的笑聲。
他們又在嘲笑她和李碧風。
陳婉婉抿了抿唇,右手仍然背在身後,身體卻像是想通了一樣,側過身,讓開了路。
“你們進去吧。不過如果搜不到東西,蕭書嫿,你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
陳婉婉挺直了脊背,一副受了極大冤屈的樣子。
劉三兒嘟囔著:“真是會無理取鬨,鐲子就是被她拿走的,怎麼可能搜不到?”
蕭書嫿眯了眯眼,沒有回應。
警察進了陳家。
陳家經曆過被分家的事情後,家裡的東西少了很多。
警察們很快就搜完了整間屋子。
他們退了出來,欲言又止地看向蕭書嫿:“蕭同誌,裡麵並沒有你說的鐲子。”
蕭書嫿還沒有說什麼,劉三兒第一個忍不住了:“怎麼可能!鐲子就是被她騙走的!”
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要是鐲子找不回來,那他和金店都完蛋了!
陳婉婉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都放鬆了下來。
她得意地挑起嘴角,譏笑著:“蕭書嫿,你仗著家裡有錢,就這麼汙蔑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向我們道歉!”
“鄉親們,無論如何,我也是從小被你們看著長大的。我什麼性格,大家還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是她蕭書嫿,前幾天分了家還不夠,非要繼續來鬨我們,看不得我們過上安生的日子。”
陳婉婉一邊說著,一邊抹去了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端的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
不知情的,還真有些動容。
村民們議論紛紛。
“她這話倒也有些道理,雖然他爹媽確實不乾人事兒,可孩子是無辜的。”
“警察同誌都沒搜出來,那應該是誤會一場了吧,瞧著她還怪可憐的。”
陳婉婉聽到這些竊竊私語,嘴角向上翹起,挑釁地扭頭看蕭書嫿。
卻在對上了她近乎淡漠眼神的瞬間,睫毛眨了眨,有些克製不住的心慌。
下一秒,蕭書嫿猛地上前,走到陳婉婉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陳婉婉驚慌失措:“你要做什麼?誣陷不成,還要打人嗎?!”
“警察同誌,你們快管管她啊,她要打死人了!”
李碧風和陳東誌想要上前。
蕭澤輝一瞪眼,把兩人攔住了。
蕭書嫿力氣很大,扣著陳婉婉的右手手臂,擼起了她的袖子。
眾目睽睽之下,陳婉婉細嫩的手臂暴露在眾人眼前。
上麵什麼都沒有。
“你難不成還懷疑我把金鐲子戴在手上了不成?”
陳婉婉眼淚落了下來:“哪有你這麼欺負人的,讓這麼多人看了我的手臂,我以後還怎麼嫁人?”
“嗬。”蕭書嫿淡笑,用隻有陳婉婉能聽到的聲音道,“未婚生子的事情都做出來了,現在立什麼貞節牌坊?”
陳婉婉身體一僵。
蕭書嫿的話宛如一道驚雷砸在她的腦門上。
她意識到,自己之前隱約的感覺不是空穴來風。
蕭書嫿真的知道她未婚生子的事情!
她是怎麼知道的?
陳婉婉腳一軟,黑色的瞳仁兒害怕地劇烈顫抖著。
她視線掃向眾人,擔心剛剛的話有沒有被其他人聽見。
而蕭書嫿趁著她慌神,掏了掏她的口袋。
果不其然,從裡麵拿出了一個手帕。
手帕折疊起來,裡麵明顯包裹了一個東西。
劉三兒看到手帕,激動地要跳起來:“就是那個手帕!手帕是我們金店拿來包裹東西的,裡麵肯定就是金鐲子!”
蕭書嫿展開手帕,裡麵果然放置著一個閃閃發光的金鐲子。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陳婉婉居然真的偷了蕭家丫頭的鐲子!”
“那可是80元,她掉進錢眼了?真是失心瘋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也不想想她有個什麼媽,嘖嘖嘖……”
陳東誌目眥欲裂地看著那個鐲子,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死丫頭,你不是說你沒偷嗎?”
陳婉婉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慌亂地伸手,想要把鐲子搶回來,解釋道:“這個鐲子是我的,你憑什麼搶我的鐲子!”
陳婉婉騎虎難下,隻能強行狡辯鐲子是她的。
蕭書嫿甩開她的手,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她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摔了個狗啃泥。
她主動走到警察同誌麵前:“警察同誌,你們可以檢查一下,這是不是我剛剛說的那個鐲子。”
為首的警察上手摸了摸,果然在鐲子的內側摸到了蓮花的紋路。
以防萬一,他還詢問劉三兒:“這是那個鐲子嗎?”
劉三兒連連點頭:“是的,就是這個!”
“還給我,鐲子就是我的。蕭書嫿,你彆想混淆視聽。”陳婉婉聲嘶力竭。
警察:“那你怎麼解釋鐲子內部的蓮花?”
陳婉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