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還把蕭安樂給問住了。
蕭安樂人魂看到的是十年前的場景,十年前蕭安樂隻有五歲。
那個時候,對了床底下。
她應該是躲在床底下,所以她目之所及是蕭母後腦勺被砸中倒地。
血泊中還有一地的青瓷碎片,她沒敢出聲,也沒敢抬頭去看那人的長相,所以她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蕭安樂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
“我不知道,人魂的記憶裡她應該後腦被打破,可是現在她的後腦沒有傷,我懷疑這個蕭母是假的。”
秦舒苒一聽這話立刻瞪大眼睛坐直了身體。
“這麼邪乎嗎?
有沒有可能是用了那消除疤痕的膏藥?
這些大戶人家都有那種玉肌膏,能夠消除疤痕,若是用了那種膏藥,沒有留疤也正常。”
蕭安樂點頭。
“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排除她是個假冒的。
我有些頭疼,最近你就跟在她身旁看看她有沒有跟誰來往。
如果遇到了厲害的道士你可彆硬碰,也彆被發現了。”
秦舒苒對自己很有信心。
“你放心,我會很小心不會被發現的,上次跟著她都沒有被發現。”
第二天蕭母去了蘇家,和蘇陵柔說了這事,蘇陵柔聞言鬆口氣立刻去了錦王府。
錦王聽到她的回話,臉上神色更加柔和。
“算了,既然她不願意那就用彆的法子,過兩天就是坤王大婚屆時她應該也要去參加婚禮,我看不如這樣……。”
第二天便是武舉考試,蕭安樂和蕭珈禾都去觀摩。
雖然不能靠前,但也能遠遠的看著,武舉和科舉又有不同。
武舉是正八經的要通過比賽取得名次,雙方在擂台上為了能夠贏,都是拚儘全力!
蕭安樂不擔心大哥蕭成峰,至於蕭成嶺她也不是很擔心,純粹就是來看個熱鬨。
二哥現在為了給霓裳攢功德,還在發奮圖強,這次肯定會全力以赴。
兩人在靠近演武場那邊最近的酒樓,訂了個視野極佳的包間。
上樓的時候看見潘夫人,哦不對,潘夫人已經成功和潘家和離出來,你就應該稱呼她程氏。
程氏雖是和離婦人,看見蕭安樂還是很開心的。
“蕭姑娘,你可是過來看你家兄長武舉比試?”
蕭安樂見她也笑著打招呼也道:
“是啊,不知我如今應該如何稱呼你?”
“我吃著你兩歲,叫我程姐姐就行!”
這位的確比蕭安樂隻大兩歲,竟然有氣魄和離,實在是讓人佩服。
“程姐姐,這是過來?”
我是來看家弟比武的,他也是今年的武舉人,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拿的名次,也好謀個差事。”
蕭安樂看她印堂紅光一片。
“那我可得提前恭喜程姐姐。”
程氏聽她這麼一說立刻笑開。
“唉呦,你要這麼說,那我可就心裡有底了。
你給我介紹的那位吳道長,真是有本事的,竟然能夠說動潘家那老婆子同意我和他兒子合離,真真是厲害!”
蕭安樂笑笑,那可是吳老道士憑他自己的本事,和蕭安樂沒多大關係。
說話間就見樓下走上來一行人,為首的婦人蕭安樂雖然不認識,但看跟在他身後蔫蔫的不正是潘公子?
再轉頭看看身邊的程娘子,這位是遇到前夫了呀!
哦,對了,還有前婆婆。
潘夫人抬著下巴看一眼程娘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順帶掃一眼程娘子身旁的蕭安樂,打量一番蕭安樂和蕭珈禾的穿著,又是一對白眼給她們。
“有些人就配和那小門小戶的走在一起,有眼不識金香玉,放著好好的好日子不知道過。
非得丟人現眼的,做那和離婦。
我就看著日後誰給你養老送終。
就算再嫁難保人家不會嫌棄你是被人穿過的破鞋!”
蕭安樂:“哎呀我算是漲見識了,高門大戶的夫人都這麼說話的嗎?
怎麼比我這個山野道觀下來的,還粗鄙不堪?
哦,我想起來了,潘家也不過是個太常寺卿,難怪了!”
聽她這麼說,潘夫人立刻轉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要上來撕咬她的野狗一樣。
程娘子趕緊站到蕭安樂身前,和那位潘夫人對上目光。
“蕭姑娘你說的對,潘家雖然是潘太傅的旁支,都姓潘那娶回來的夫人卻不一定都是教養好的。
總有看走眼的。”
潘夫人現在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一旁的潘公子,打不起精神的樣子,病懨懨的看向程娘子。
“程彎彎,我娘已經同意咱們和離,你又何必說話如此難聽?
若非我娘大度同意我們和離,你現在哪能這般自在?”
程彎彎真是要笑發財了。
“還你娘大度,她那是怕報應,同意我和離卻扣下了我一半的嫁妝,好意思嗎?
那事明明錯出在你身上,”
“住口!”
潘夫人怕程娘子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影響他兒子名聲,立刻大吼一聲讓她住口。
程娘子看潘錦奕那如喪考妣的臉色,也覺得沒意思。
看向潘夫人道:
“潘夫人放心,我可不會像某些人那麼沒品,那事我說了不會往外說,就不會說出去。
我今天是來看我弟弟武舉比試的,沒心情在這跟你們浪費時間。”
程娘子說完對蕭安樂道:
“蕭姑娘,這次是我連累你了,我向你賠罪。
走,我訂的那個包間視野更好,去我那邊我請你們喝茶算作賠罪。”
蕭安樂淡笑頷首。
“程姐姐盛情邀請,那我可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著三人進了包廂,潘夫人冷哼一聲,轉頭進了另外一旁的包廂。
蕭安樂剛才看了那位潘公子的臉色,麵色蒼白很是不好。
而且他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再想起他說話時,右手不自覺的捂了下左手的手腕。
莫非這位還割腕過?
程娘子看著窗外驚呼一聲:
“哎呀蕭姑娘你可真是神了,我弟弟贏啦!
這場比賽我弟弟贏了又能進到下一輪,太好了!”
蕭安樂也看向窗外,那邊正有一輪比賽結束,接下來上場的是自家二哥。
蕭珈禾吃著點心伸頭看窗外。
“大姐,是二哥上場,二哥好像比之前更有鬥誌,不知道這鬥誌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