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聽他這麼說,也隻好看著自家公子離開。
這位潘公子所去的方向,和蕭安樂走的方向正好背道而馳。
蕭安樂一路跟著那人來到一處院子,這人還頗為警惕,帶著些鬼鬼祟祟。
蕭安樂一邊躲著這人,免得他發現自己,一邊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她。
飛快的轉頭一看,就見到了昭華郡主和她三哥,無語的翻個白眼對他招招手。
“給我說說,你跟著我乾嘛?”
昭華郡主對她呲牙一笑,
“我這不是看你鬼鬼祟祟的跟著人過來,我覺得肯定是有什麼事,就好奇嘛!
快給我說說,是不是有什麼事?”
蕭安樂無語。
“你可真是什麼瓜都敢吃啊!
有些熱鬨可是不能看的。
趕緊跟你三哥回去看武舉比試,那個可比熱鬨好看多了。
另外主要是怕你們影響我發揮,萬一一會兒打起來,我可護不住你倆。
或者說我還得分身護著你們,那豈不是要被人給鑽了空子?”
朝華郡主一想也對。
“要不蕭姐姐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知道了就不跟著你去了。”
蕭安樂道也沒有瞞她的意思。
“就是之前那個使用大力符作弊的男子,剛才我又看到他。
他鬼鬼祟祟的,可能是打算去找那個賣給他大力符的人。
所以我想跟著他去看看,如果真的是賣給他大力符的人,那麼那人能繪製出大力符,就定然還能繪製出彆的符。
也就是說必是我道門中人,屆時搞不好就要打起來。”
聽她這麼一說,朝華郡主算是明白了。
一臉了然的點頭。
“那我知道了,這麼說還真挺危險的,蕭姐姐你去吧,我在這邊等你。
如果你有危險,我還可以幫你報官,或者讓我三哥去救你。”
蕭安樂:我可謝謝你。
隨便你,隻要彆離得太近,到時候被波及到就行。”
朝華郡主一臉乖乖的點頭。
“蕭姐姐你去吧,一定要把壞人打敗,我不會過去讓你分心的。”
蕭安樂就挺無語的。
見他們兄妹真的這麼聽話,給她個讚賞的眼神,點點頭自己往裡去。
她在身上拍一張隱身符,然後走到那院子門口開始敲門。
有人敲門,裡麵的人自然會過來開門,隻是開了門,他又什麼都沒看到。
而這個時候蕭安樂已經進到院裡。
看著院子中的景象,蕭安樂還挺驚訝的。
院子中間擺著一張貢桌子,上麵香燭紙錢,甚至還有看著道袍的道士在那舞著劍。
“地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文曲星君下凡來,急急如律令!”
蕭安樂:……???
這人考的不是武狀元嗎?這會應該是舞曲星吧?
怎麼又文曲星了?
難道說他又要考科舉?
蕭珈禾雖然是搞不懂,但卻明白一件事,就是這人不想憑自己的能力,隻想借助外力。
就見那穿著道袍的人,念完咒後再這人身上貼了兩張符,還都是文曲星君的文昌符。
不過的確是有加持作用,至少周身多了一股文人之氣。
“小友進來也看了一會兒,這會兒何不現身相見?”
蕭安樂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現身相見。
“老道士你這鼻子挺靈的嘛!
果然你這鼻子不是人,鼻子乾的也不是人事兒。
給人強加氣運這種事你都乾得出來。”
這中年道士絲毫不覺得自己所做有錯。
“小道友彆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貧道用自己所學助人為樂,順便賺點銀子,貧道可不覺得有錯。”
蕭安樂點頭也很讚同他的話,但是。
“道長,你幫人也要有一個限度,有違天道之事你也做?
如果我沒看到那我沒辦法,但是如今我二哥正在參加武舉,你幫他作弊就不行。
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幫他去文人那邊作弊,你可真牛啊!”
之前那作弊被抓的男子看著蕭安樂,猶如看殺父仇人一般。
“蕭姑娘,上次你破壞我武舉之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這會兒你又跳出來,難道姑娘不知道有句話叫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嗎?
姑娘幾次三番出來壞我好事,到底是為哪般?
我記得我和姑娘並無任何仇怨吧?”
蕭安樂攤攤手。
“咱們是沒仇,但我也說了我二哥在武舉,你這作弊肯定不行,尤其還是被我看到了,我這人多正義啊?
看到這種事怎麼可能會不管呢?”
那位李公子還要說話,被青年道士給打斷。
“李公子你同她多說無益,這位小友來的正好。
讓我會一會這京城內的道門弟子,老夫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能耐?”
說著他看向蕭安樂,手中拂塵一甩道:
“小友報上名號吧,我從不殺無名之輩!”
蕭安樂挑眉,開口就是。
“在下龍雲山弟子,舞殤,你又是哪門哪派?
這天下唯獨我龍雲山天才雲集,你看是哪個不入流的小道觀出來的吧?”
那道士聽她這麼說果然麵色凝重。
“你是龍雲山弟子?”
蕭安樂下巴一抬,傲慢的看著他,果然這道士對龍雲山還是有些忌憚的。
看樣子龍雲山的名號響亮的很。
“怎麼,知道我是龍雲山弟子怕了吧?
若是怕了,就趕緊給我滾出京城,京城乃是我龍雲山的地盤豈容你在這裡造次?”
對麵道士臉黑的不能再黑,正如蕭安樂所說,對於龍雲山的道士,他是有些忌憚。
不是忌憚彆的主要是他聽說,龍雲山的道士都會養鬼煞。
光是這一點就讓人很不舒服。
彆看他也幫人做些壞事,可豢養鬼煞他是萬萬不會的。
這就好比自己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對方做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這相比之下,哪個判的輕哪個判的重,他還是有心裡有點數的。
他幫人改命,幫人害人,好吧,他承認他也幫人害過,但是沒出人命啊!
他沒幫人鬨出過人命,可是這龍雲山就不同了。
他可曾聽人說過,龍雲山的道士惹不得。
可若是說京城都歸了龍雲山的地盤,那他是絕對不信。
“什麼時候這京城竟然成了你龍雲山的囊中之物?”
蕭安樂這個時候給彆人抹黑就是囂張:
“這你都不知道,那你還出來混什麼,我看你乾脆重新回身上窩著算了!
連拜哪個碼頭都不清楚,你就出來混?
我龍雲山在京城結識的全是達官顯貴,王孫貴胄。
隨便挑一個出來,我們龍雲山弟子都是他們府上的座上賓。
就你這樣的野路子,我勸你還是不要來京城了,不然的話,分分鐘讓你淪為階下囚在京城混不下去。
我可是好言相勸了,你若是不聽,那我就沒辦法,有一句話也叫好言勸不了該死的鬼。”
蕭安樂是真的好言相勸,這人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不是龍雲山的弟子。
現在除了龍雲山弟子蕭安樂看誰都慈眉善目。
甚至連這種道士都能好言相勸。
果然他聽了蕭安樂的好言相勸,這會兒已經開始動搖。
他身邊的道士黑臉,嚴重懷疑這蕭安樂是來搶生意的。
“小丫頭你彆太過分,不就是這樣仗著在京中認識幾個達官顯貴,欺負我這個初來乍到的!
有本事,可敢把你的生辰八字報上來!”
蕭安樂知道對方這是想要和自己鬥法,隻是批八字這個……那還真不能給他。
任何人的八字都是很保密的,絕對不能輕易泄露給彆人,不然對方萬一有點道行,就能用你的八字做點什麼。
那個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喂,你這道士,你當我是新手啊?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道號呢!
彆是不敢報上來,怕我龍雲山找你們師門麻煩吧?
放心,我龍雲山可不會做那麼沒品的事,就算做了,那一定是你們有錯在先!”
雲輝道士聽她這麼說,臉黑了。
“在下有何不敢自報家門,道號雲輝,出自一間道觀。”
蕭安樂皺眉。
“我知道你是從道觀上下來的,你出自哪個道觀?”
雲輝道長:“一間道觀!”
蕭安樂:“那一間?”
雲輝道長:“一間道觀。”
蕭安樂一下反應過來,就挺無語的。
“合著你們道觀的名字叫一間道觀啊!
這名字起的可真是隨心所欲。
雲輝道友,現在立刻離開京城,我還稱你一聲道友。
若是繼續在京城,那說不好咱們得打上一場。
光是文鬥,那可不行,再說了,你既知我是道門中人,我的生辰八字又怎會與你?
這基本常識我豈能不知道?”
雲輝道長聽蕭安樂再次出聲趕他,臉就黑了下來。
“你們龍雲山的人當真如此霸道?”
蕭安樂雙手環胸傲氣的不行。
“當然!”
她這樣子讓雲輝道長看著就來氣。
“我若就是不走呢?”
蕭安樂:“那我就替你們一間道觀清理門戶唄!”
雲輝道長忍無可忍,直接率先出手。
蕭安樂:“那這可是你先動手的啊!”
早這麼直接動手多痛快,省得還逼逼叨叨說那麼多。
蕭安樂拿出紅翡傘,對方看她用傘,就嗤笑一聲。
“華而不實!”
懶得和他廢話,先揍一頓再說,不服就再揍一頓。
這京城裡本來就被龍雲山的那些人搞的烏煙瘴氣。
她可不想再有人過來趟這渾水,當然如果是對付龍雲山道士的,那她自然願意。
上手幾個回合對方就被蕭安樂打的節節敗退,隻能立刻掐訣。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大力神兵附附我身來,急急如律令!”
原來是一張大力符。
“咱就說,用一張大力符而已啊,你至於還念咒語嗎?”
雲輝道長聽她這麼說,冷哼一聲。
“等下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蕭安樂手中的紅翡傘和對方的拳頭對上。
砰的一聲,對方的拳頭血肉模糊的炸開。
蕭安樂:“……就這?”
“啊!”
雲輝道長舉著皮開肉綻的拳頭疼的臉色蒼白。
咬牙切齒的看著蕭安樂手中那把雨傘。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相信,單憑一把傘就能擊敗我!”
蕭安樂懶得和他廢話,直接上前對著老道士,舉起傘就是一頓披頭蓋臉的揍。
“讓你丫的不聽話!
讓你不積功德,不積陰德,偏偏乾那些損人不利己的。”
蕭安樂的紅翡有千斤重,他就是用了增力符也不過區區百斤。
更何況他是真正的肉體凡胎,哪裡能與紅翡相抗?
“彆打了,彆打了,我服了,我服了。
我這就離開京城還不行嗎?”
聽他這麼說,蕭安樂這才收手?
“雖然你這臭道士乾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這次遇到我算你走運。
今天我心情好並不想殺生,速速離開京城,不要再回來。
還有,日後不許再做幫人作弊的這種事,也不許傷天害理,害人性命。
不然的話,看我打不打死你就完了。”
雲輝道士被他打的遍體鱗傷,幾乎奄奄一息。
聽了她的話隻能點頭,京城有這麼個煞星在,他也不想繼續留。
站在一旁的李公子瑟瑟發抖,他好怕蕭安樂會對他出手。
眼見的蕭安樂朝他看來,他立刻噤若寒蟬的道:
“蕭姑娘,我,我,要不我走?”
蕭安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想走,我讓你走了嗎?”
李公子聽她這麼說,立刻收縮了下。
“蕭姑娘,我這身上的文曲星之氣我可是花了錢換來的,你可彆把它拿走,拿走了我就考不上狀元了。”
蕭安樂真是被他給氣笑了。
“說的好像我不把那股文昌之氣拿走,你就能考上狀元似的。
你注定沒有當狀元的命,就算給你文曲之氣也白費。
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日後不要總想著投機取巧,還是腳踏實地的好好做文章才是正經。”
這話說的,李公子隻剩下一臉苦笑。
他也想正兒八經的好好做文章,可是他做得出來嗎,他做不出來啊!
他要是能夠做得出來,也不用想著走旁門左道了。
不過這會兒他好怕蕭安樂打他,隻能瑟瑟的點點頭。
“好好,蕭姑娘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絕不再想著走捷徑了。”
蕭安樂看一眼他往外挪動的小碎步,懶得理他先回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