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女倆都沒有動。
“怎麼了?不喜歡嗎?”陳冬笑道。
陳秀琴和陳夏對視了一眼,走上前道:“冬兒,咱家雖窮,但不能偷彆人家的東西。”
“對啊,哥哥,被張獵戶抓到,是會被打斷腿的。”
陳冬無語了,“和張獵戶有什麼關係?”
陳秀琴臉色極其嚴肅。
“冬兒,你以前又沒打過獵,況且張獵戶說,這個季節山上已經沒有獵物了。”母女倆越看越覺得這是張獵戶在院子裡晾著的麅子。
“真是我打回來的。”陳冬無奈亮了一下槍,槍尖還有些血跡。
他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在妹妹心中,形象還真談不上高大。
也不再解釋,而是來到院子,開始劈柴。
生火起鍋,把水進去煮。
自己拿起菜刀,開始把麅子內臟扒出來。
母女倆就在一旁看著,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陳夏輕手輕腳走了過來:“哥,我幫你吧。”
陳冬抬頭笑了一下,“小夏,你們就休息吧,我來就行。”
陳夏咬著嘴唇走到了母親身旁。
“娘,怎麼感覺哥哥有點不對勁。”
看到陳冬主動做事,她們隻覺得有些慌。
這時,院子外麵傳來了口哨聲。
陳冬抬頭看去,是葛老三。
這人跟自己一樣,是王翔的泥腿子。
尖嘴猴腮,一副吊兒郎當相,在外麵混時,沒少欺負自己。
“嘿,冬子,聽說你把林雪給甩了,還得罪了翔哥。”
陳冬隻是臉頰微抽,露出輕蔑的眼神。
懶得搭理他,繼續清理麅子肉。
這時,葛老三才看到麅子肉,頓時兩眼放光。
“冬子,你偷東西了!”
“癟犢子,這沒你的事!”陳冬怒上心頭,前世王翔玩膩了陳夏,賞給手下人玩時,就有葛老三在內。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得罪不起王翔,還得罪不起葛老三了?
被罵了一句,葛老三沒有生氣,而是自顧自推開了院門。
他剛走進院子,陳冬就提著菜刀站了起來。
渾身殺氣的模樣,讓葛老三楞了一下。
怪了,以前冬子隨便他欺負的,今天膽兒肥了?
葛老三身體一僵,臉上還掛著笑。
“冬子,咱們可是鐵哥們,你偷張獵戶的肉的事,我鐵定不往外說。隻要,你分我一半。”
“滾犢子!”陳冬提著菜刀走向葛老三。
葛老三被嚇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出院子門。
陳冬走到門口,把院門一關。
隔著牆說道:“以後沒我允許,你敢踏進我家半步,我剁了你喂狗!”
葛老三表情僵硬,直到陳冬轉過身,他才麵露猙獰。
“陳冬,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現在就告張獵戶去,看看他剁不剁了你!”
葛老三快步跑走了。
陳冬準備繼續處理肉,陳秀琴和陳夏跑了出來。
“冬兒,彆弄了。”
“對啊,哥,張獵戶的脾氣你也知道的,咱們把肉送回去,給他道個歉。”陳夏附和著。
“這真是我自個兒打的。”陳冬說什麼都不肯走。
母女倆拗不過,隻得戰戰兢兢地坐在門檻邊。
看著陳冬邊哼小曲邊剁肉。
心裡充滿了不安。
村西,張獵戶家。
他正拿著獵槍,把家裡周圍找了個遍。
“奇怪,不是糟了狼?”
張獵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自己打回來的麅子,洗個手的功夫就不見了。
他正疑惑是不是麅子裝死逃走了,但這玩意有這麼聰明?
突然間。
院子門口傳來了喊聲。
“張哥!”
張獵戶看向院外。
“嗬,是老三啊,有什麼事?”
張獵戶很看不起王翔一夥人,在村裡胡作非為。
不過,王翔一夥人也不敢招惹他,畢竟他手裡有真理。
是本村唯一合法持有槍的男人。
葛老三笑得露出滿口黃牙:“張哥,你是不是丟了啥東西?”
聞言,張獵戶臉上的肉橫到了一起。
一個快步衝到葛老三麵前,抓住他的衣領。
“臭小子,我的獵物你也敢偷?”
葛老三被嚇得臉色發白,結結巴巴道:“不,是,我不,不是我!”
“快把我的麅子還回來!否則。”張獵戶咬著牙,比了比右手的獵槍。
葛老三瞬間口齒都清楚了。
“是陳冬!他正在家裡剝麅子皮呢!”
“陳冬?”張獵戶瞪圓了眼睛。
果然是這群小癟三!
他放開了葛老三,背上獵槍,就朝著陳冬家小跑去。
葛老三雖然吃了癟,但想到有熱鬨可看,也快步跟了後麵。
“好了,大功告成!”
陳冬雙手一拍,終於把麅子皮剝下來了,隻要韜一遍水,就可以吃到沒有雜質的肉了。
看到娘倆坐在門口,陳冬打趣道:“娘,小夏,你們坐這不冷嗎?”
陳夏剛想開口。
遠處,已經傳來了吼聲。
“陳冬!老子跟你沒完!”
這粗嗓門,除了張獵戶,還能有誰?
陳冬不解地看向跑來的張獵戶,“張哥,怎麼了?”
張獵戶老遠就看到了陳冬提著一隻動物,靠近一看,果然是麅子。
他也是強橫的狠,直接拉開院門朝陳冬筆直走來。
陳秀琴趕忙跑到張獵戶麵前:“張獵戶,這都是誤會”
“誤會!”張獵戶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拿著的是什麼!”
陳冬把剝了皮的麅子舉起來看了一眼,笑道:“傻麅子啊,怎麼了?”
“你還有臉說!”張獵戶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看到地上的長槍,順手就撿了起來,“老子叉死你!”
“不要!”陳秀琴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是冬兒不好,我們賠給你。”
陳冬也被他的氣勢嚇到了一下,但現在緩過神來了。
“張寶,你彆太過分啊!憑什麼看到麅子,就說是你的!”
“難不成是你打的?你個不學無術的廢物!整天就做偷雞摸狗的事!”
“我”
“哥!你就跟張獵戶道個歉吧!”陳夏哭了出來,“我們雖然窮,但不吃偷來的東西!”
看到陳夏哭,陳冬一下子清醒了。
“彆哭,小夏,你哥我沒偷東西!”陳冬衝進屋內,把麻皮袋拉出來。
咚,又一隻死麅子掉在地上。
“張寶,既然你是獵戶!你應該看得出來,它是被我用槍紮死的吧!”陳冬直視著張獵戶。
張獵戶楞了一下。
還有一隻?
而且這致死的傷口,確實是槍傷。
他一時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呼救聲。
“救命啊!狼叼走我家孩兒了!誰來救救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