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顫抖著撿起地上的銅哨。
用力吹了下去。
尖銳的哨聲傳出。
瞬間,帶頭的民兵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對著大春的腦袋連砸數下,奪回了槍。
接著便朝院子門口跑去。
而這時,黑河村附近的民兵,已經循聲趕來。
看到逃跑的穿民兵服的家夥,還以為是自己人。
隻是目送著他逃走。
來到陳冬家門口,看見黑子正在撕咬一個穿民兵服的人。
他們立刻以為是陳冬鬨事,便舉槍對準了黑子,打算將咬人的狗擊斃。
“不要!”陳冬躺在地上,側過臉來,“陳三叔,他們是假民兵!”
村裡的民兵雖然不待見陳冬,但終歸是認識的人。
陳秀琴半跪在地上,哭喊道:“快救救我孩兒!”
民兵們懵了。
但他們還是來把壓著陳冬的民兵給拖開,陳冬也讓黑子鬆口。
陳冬爬起身來,剛想解釋。
突然覺得背脊一涼。
接著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湧入鼻腔。
朦朧間,陳冬睜開了眼睛。
剛睜眼,就看到了陳秀琴帶著淚的臉龐。
“冬兒,你醒了。”
陳冬想要坐起身來,卻覺得後背異常痛。
一個白大褂走了過來。
“你兒子真是運氣好,再深一點,他這輩子就站不起來了。”
“醫生,冬兒他沒事吧?”
白大褂看了一眼陳冬,拍了他一下肩膀。
然後把陳秀琴拉到了屋外。
陳冬不是傻子,這一看就知道情況很嚴重。
自己都快直不起腰了。
該不會真的廢了吧。
陳冬現在隻能躺著,全身感覺無力。
要是這輩子隻能坐輪椅上,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懊惱感湧上心頭。
不多時。
陳秀琴眼角通紅地走了進來。
陳冬立刻問道:“醫生,我的傷究竟怎樣?”
白大褂嘴唇動了動,開口道:“彆想太多,先養段時間就行。”
“冬兒,沒事的。”陳秀琴抹了把淚,“我們回家吧。”
這時,大春跑了過來,“阿姨,我來吧。”
他主動背起了陳冬。
天寒地凍,他們給陳冬披上了大衣,踏著雪往黑河村走去。
到半夜才回到村裡,黑夜中,陳夏肚子站在家門口等著。
看到陳秀琴,就忙跑了過來。
大春把陳冬放在了炕上,兩母女正在門口說著什麼,陳冬聽不清。
“冬哥,我先回去了。”
陳冬一把拉住了大春的手臂。
“大春,醫生說我的身體怎樣了。”
“冬哥,我的文化水平你知道的,醫生說的我都聽不懂。”大春尷尬一笑。
但看到陳冬一直盯著他,他的笑才逐漸消失。
耷拉著腦袋。
“醫生說的我確實不懂,但好像說你要做手術,否則可能一輩子直不起腰來。”他歎了口氣,“手術費還挺貴的,好像要幾千塊錢,得去城裡。”
陳冬腦子嗡的一下。
幾千塊,就算把他家房子賣了也拿不出來。
大春看了一眼門口,焦急道:“你可千萬彆讓陳嬸知道是我說的啊!”
“嗯,你回去吧。”陳冬擺了擺手。
在他走到門口時。
陳冬又低聲說了句:“謝謝你,大春。”
“說得啥話,冬哥,你永遠是我大哥。”
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大春離開。
陳秀琴和陳夏走了進來。
對陳冬噓寒問暖,安慰他沒事的。
可陳冬卻一句都沒聽進去。
背部的痛,讓陳冬徹夜睡不著覺。
而黑暗裡傳來翻身的聲音,表麵陳秀琴她們也沒睡好。
迷迷糊糊間才睡著。
但睡得不沉,聽到開門聲,立刻就醒了過來。
看到趙德海走了進來。
“趙隊長!”陳冬想起身跟他打招呼。
趙德海卻快步跑了過來,扶住陳冬。
“你躺著就行。”
他拿過一匹凳子,坐在床邊。
臉色滿是凝重。
“沒想到他出手這麼快。”
“人抓到了嗎?”
如果說先前陳冬還隻是厭惡那個叫兵哥的人,現在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
“昨天襲擊你的兩個民兵已經抓住了,但他們說他們隻是臨時起意,想搶走你的麅子。”
“不可能。”陳冬咬緊牙關,“那個帶頭的人,拿的是56式,根本不是普通混混能弄到的。”
趙德海一愣。
“你還知道56式?”
“嗯,以前在書上看到過。”
趙德海也沒有深究,隻是歎了口氣。
“你說的兵哥,我已經調查到了,他叫做胡兵,是白河村民兵支隊的隊長。”
“但是他當天在鎮上喝酒,不在村裡。”
“我們也詢問過酒館老板了,他當時確實在,還帶著幾個手下。”
陳冬楞了楞。
難道白河村還有其他叫兵哥的人?
“不過趙剛會繼續調查這件事的,還有傷害你的人,我們也會追查下去。”趙德海摸著陳冬的手背。
接著,把一張證書塞到了陳冬手裡。
是黑河村獵山隊隊員的證書。
有了這證,陳冬以後就能光明正大地進山打獵。
隻是。
張獵戶不在了,自己又變成了這。
陳冬覺得命運真是諷刺。
看出了陳冬有些沮喪,趙德海也有些於心不忍。
站起身來。
“陳冬,你要快點好起來,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跟村民兵隊的人說。”
在離開時,趙德海還塞了十塊錢給陳秀琴。
雖然陳秀琴不願接受,但趙德海表明自己是陳磊的老戰,她才勉為其難收了下來。
送走了趙德海。
陳秀琴也離開了家。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陳冬知道,她是去借錢了。
不能成為一個廢人。
陳冬握緊了拳頭。
陳夏這時正在院子裡洗菜,陳冬獨自躺在床上。
“農場,你有沒有辦法治療我的傷?”
【正在檢索】
【農場等級五,建設醫療室後,可以治療絕大多數傷勢】
陳冬暗罵了一句,自己都這樣了,怎麼去打獵。
真是廢物係統。
“啊,彆過來!”
門外傳來了陳夏驚恐的叫聲。
陳冬想爬起來,以為又是胡兵的人來找麻煩了。
卻見到一個黑頭黑腦的家夥探頭進來。
是黑子。
昨天打完架後,陳冬擔心它受傷,便讓它先躲起來。
狗倒是極有人性,知道安全,就摸回來了。
它吐著舌頭,搖著尾巴來到了炕前,乖乖地坐著。
陳冬摸了摸它的腦袋。
對著拿著棍子衝進來的陳夏笑道:“小夏,彆怕,這是張獵戶的狗,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