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歌微微睜眼看了眼陸秋,“我能安了,你怎還在公司呢?”
“最近有些忙。”陸秋捏了捏眉心,“我也準備休息了。”
“嗯,晚安。”
等掛了電話,陸秋深吸一口氣,又繼續拿起旁邊的文件開始看,看了兩眼,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夏晚歌擺在他桌子上的玉蟾蜍,然後輕聲笑了起來。
李大師的師父姓於,就在d區,剛好跟她在一個區,夏晚歌曾經在群裡爬樓時,看見彆的大師聊過,他們聊起李大師的師父全都讚不絕口,都說有生之年要是有他指點,那他們的水平也能精進不少。
她也了解到,李大師的師父,也就是於大師今年已經九十有二,乃是真性情,年輕時也是說打架就打架,說罵就罵,聽說有些天師也被他劈頭蓋臉罵過。
夏晚歌看了眼地圖,發現於大師住的地方離她並不遠,於是夏晚歌就決定蹬個自行車去。
走在d區的街道上,夏晚歌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又把自己識海裡麵的夢魅敲了出來,“你能探測夢的範圍有多大?我記得上次那個秀才村也不小。”
“哦那範圍挺大的,那你幫我進入周圍的人的夢裡,看看有沒有人見過那個白爺,有些蛛絲馬跡也行。”
“什麼叫他催生出來的你,所以你不能恩將仇報?那你也不想想現在你在誰手裡捏著?你得虧我讓你住我識海裡活著,不然你早就噶了。”
“你說什麼?!那些都是公民的隱私,你也不好隨便去讀取?還說我知法犯法???不是?你怎麼了夢夢,你彆嚇我。”
“好好好行行行,我知道你是害怕白爺發現你把你抓回去,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可以可以,等我打贏他,背法條?你怎麼了?”
“這倒是,我道法雙修的樣子,確實帥,夢夢你還挺有眼光的。”
跟腦海裡的夢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夏晚歌又騎了一會兒,然後轉了趟公交車,就到了一個老小區外。
今天天氣不錯,一路走過去,許多爺爺奶奶都在院子裡曬太陽,有好幾個已經靠在那裡昏昏欲睡,夏晚歌矮身把他們掉在地上的收音機撿起來放在旁邊。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喧鬨聲。
“小王,你年紀輕輕的在我眼皮子下出老千?”
夏晚歌尋聲看過去,就看見一個沒有頭發的老人拿著一個長長的煙鬥,“duang、duang、duang”砸在另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身上。
就那個力度,直接讓夏晚歌瞪大了眼睛,他都怕那個老人被敲暈過去。
那老人的臉一下就紅了,他吹胡子瞪眼道:“於叔,我沒有!是你看錯了!”
說著,直接把麻將甩了出來。
那拿著煙鬥的人眯著眼睛瞧了一眼,點點頭,“哦,是老頭子老眼昏花了,你要是不服,要不我給你敲回來?”
小王老頭:“”
“算了,不跟計較,反正你也沒幾年好活的了。”
旁邊一個奶奶道:“咱們四個加起來都快三百四十歲了,能不能穩重點?讓小輩看笑話。”
那個被稱作於叔的老人拿著煙鬥敲了敲桌子,“三百四十歲我一個人占大頭,你們也不知道尊老。”
說罷,他看向夏晚歌的方向,笑嗬嗬道:“你們打吧,我有客人來了。”
“贏了錢就想走?還真是為老不尊。”小王老頭道。
“臭小子。”於老轉身,朝著遠處的一個坐輪椅的老頭招招手,“那個,小薛,來,你接著打。”
夏晚歌看向那位小薛,隻見他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眼鏡,喊道:“啥?”
“接著打!幫我打!”
“你說啥?打啥?”
“麻將。”於老歎口氣,直接上前把那個手抖的老人推到了他的位置上,指了指麻將,“打!”
“哎,打個麻將也不用叫我爸!”
於老:“”
一旁的夏晚歌抿唇看天看地,最後忍不住輕咳一聲,把笑給憋了回去。
她狠狠的搓了搓臉,這些都是高端局,她參與不了,多做點表情,說不定會被圍起來罵。
“你就是小李說的那個,小夏?”於老負手盯著夏晚歌看了一會。
夏晚歌點點頭。
跟李大師一起被叫小李小夏的
算了,於大師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走,隨我進來吧。”於大師說著,就拿起一旁的拐杖帶著夏晚歌往小區深處走,最後他們停在了一個院子前,於大師從鐵門縫隙處伸手進去,把鐵門打開了後便徑直走了進去。
夏晚歌緊跟其後,在踏進院子時,她就感覺到精神一振,隻感覺自己的大腦都清醒了很多,她四處看看,這個小院子是有布陣的。
她又仔細看了好幾眼,才發現了陣眼的位置,果然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利用活水流氣這樣的布陣手法,她是不會的。
“小姑娘你很不錯啊。”於大師看見夏晚歌的眼睛看向陣眼的方向,十分讚賞道,“比我收的那幾個小兔崽子強多了。”
夏晚歌:“”
如果對方說的小兔崽子都跟李大師一個歲數的話,那她應該是什麼。
小兔嬰子?
小兔卵子?
“功德等身,福運昌壽,功德不斷,壽命延綿。”於大師道,“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教導出了你這樣的徒弟。”
夏晚歌難得謙虛的笑了笑。
“對了,你身上怎麼又有連綿不斷的紫薇之氣?”於老用煙鬥敲了敲桌子,最後恍然,“你現在是跟陸家那個小子一起的吧?”
“原來還能這樣,借以周身之氣,賺以自身功德,我當時想破了腦袋,也隻是建議他出去建國自立門戶,庇佑一方安寧,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法子,還真是隻要不閉眼,就有新東西要學。”
“於大師也擅長用氣?”夏晚歌驚喜道。
“老夫沒有你這樣的天分,老夫隻是占著先天的條件,會觀氣罷了。”於老道,“調用氣這樣的手段,老夫跟你比起來,隻沾了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