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當如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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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突破了!”

孤晨子愕然的看著從怪人身上爆發的氣浪,那黑紅相間的氣浪自怪人周身衝天而起,在半空中扭曲成猙獰的邪龍形態,氣浪中翻湧著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

“他怎麼臨陣突破了?”石飛火眯起眼睛,看著遠處那個剛剛還被上官飛花輕易擊退的怪物,此刻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從石飛火的角度看,怪人隻是被上官飛花打了兩下,之後殺了一個人忽然臨陣突破。

“不知道!咱們後撤,真人武者交手,不是咱們……”孤晨子正要拉著石飛火後退,就看到石飛火已經在往後撤。

“你跑的熟練。”孤晨子幾下子追了上去。

“經驗而已。”

戰場中央,上官飛花依舊慵懶地倚在燈車上,象牙折扇輕搖:“臨陣突破?有意思。”

他隨手一揮,折扇帶起的罡風如巨錘般轟向怪人,發出震耳欲聾的“咚”聲。

這一次,怪人紋絲未動。

那道曾經如天塹般的龍虎境關卡,此刻竟如薄紙般被輕易捅破。真氣與意誌水乳交融,在體內形成完美的龍虎交融。

這是多少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可他的目光隻停留在懷中含笑而逝的貴婦人臉上。若能選擇,他寧願永遠停留在那個海棠盛開的午後

他輕輕的把貴婦人,放在地上,仰天怒吼:“上官飛花!我要你死!!”

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具奇特的法相。

灰暗的軀體上爬滿血色紋路,六條手臂如鬼爪般張開。最駭人的是那三張麵孔,中央是怒目圓睜的怪人本相,左側是閉目含笑的貴婦人,右側則是早已故去的劉長虹。

父、妻、我。

這是劉一天的“家”,是他一生的寄托。

可如今,這些都不在。他深陷阿鼻地獄之中,痛苦無有間斷。

因為愛,所以痛苦。

因為痛苦,所以他擁有力量!

不知何時,天邊升起了血色的月亮。

血色月光下,怪人的法相如同從地獄爬出的魔神。三張麵孔同時發出淒厲的哀嚎,六條手臂攪動風雲,引得天地元氣劇烈震蕩。

“死來!”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法相巨掌轟然拍下。黑紅邪龍纏繞在掌緣,所過之處空間扭曲,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這一掌之威,竟將方圓百丈內的地麵壓得下沉三尺!

“以執念尋求力量,可惜……”上官飛花白衣飄飄,手中折扇“唰”地展開。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揮,卻有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罡氣衝天而起,如裁紙刀般將毀天滅地的掌勁一分為二。

“……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啊!”

被擊退的怪人愈發狂暴,法相六臂輪番轟擊。左臂揮出時帶起腥風血雨,右臂砸下時引發地動山搖。

三張麵孔不斷變換,時而憤怒咆哮,時而哀傷哭泣,時而猙獰大笑。每一次攻擊都讓遠處觀戰的石飛火心跳加速。

“這廝好強”石飛火不自覺地按住狂跳的胸口,那是怪人邪異的功法,引得他心臟跳動,“比萬刀鋒強出何止十倍!”

再看上官飛花,始終從容不迫。折扇開合間,或撥或挑,將毀天滅地的攻勢一一化解。偶爾身形閃動,便如鬼魅般出現在怪人攻擊的死角。

兩人交戰餘波將周遭建築儘數夷平,他卻連衣角都未沾上半點灰塵。

“上官飛花,也好強啊!”

怪人每一擊都足以開山裂石,在上官飛花麵前卻如同孩童耍鬨。

尤其是,上官飛花至今還未真正出手。他就像在戲耍獵物的貓,優雅地欣賞著對方徒勞的掙紮。

現在的他,才覺得當初能殺萬刀鋒,不是他強或者撿漏,而是萬刀鋒太廢柴。

萬刀鋒若是有上官飛花一半厲害,說不得他這時候都快一歲了。

“上官飛花是老牌真人武者。”孤晨子的目光死死鎖定那道遊刃有餘的白影,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向往:

“據說上官飛花來曆成謎,隻知道他在飛花城做了幾十年的城主,處理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

“即便是麵對六大門派也不卑不亢,甚至還要禮讓他三分!”

他握緊拳頭,指節發白:“大丈夫當如是!”

這是孤晨子第一次吐露心聲!

突破龍虎境,占據一方城池,成為萬人之上的主宰。此刻上官飛花閒庭信步的身影,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

戰場中央,上官飛花衣袂飄飄,如蝴蝶穿花般遊走在怪人狂暴的攻勢間。忽然,他折扇輕點,露出恍然之色:“我想起來了,你是當年那個誰”

“昔年,你曾經來求我,想要讓我為那個誰做主。”上官飛花說道:“當時的你沒有價值,現在的你很有價值。”

折扇“唰”地展開,擋住飛濺的碎石:“來做我的手下,我便讓你做‘花使’。”

上官飛花開出了自己的條件,以為眼前的怪人會感恩涕零,卻沒有想到怪人勃然大怒。

怪人法相驟然膨脹,三張麵孔同時發出震天怒吼。

他忽然明白,在上官飛花眼中,義父的忠義、自己的癡情、劉金風的背叛,都不過是無足輕重的東西。

上官飛花隻在乎,他們對他有沒有用。

被他認為有用,在飛花城才有用。

義父深夜撥算盤的佝僂背影,自己跪在殿前三天三夜的執著,還有那個雨夜被鮮血染紅的嫁衣原來在他心裡,這些連個名字都不配留下。

“阿鼻墜!”

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吼,法相六條手臂同時砸向地麵。刹那間,方圓百丈的地麵如同沸騰的泥沼般劇烈翻湧,無數道黑紅色氣浪從裂縫中噴薄而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地獄圖景。

那些氣浪中隱約可見扭曲的人臉,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這正是《阿鼻三途經》最恐怖的殺招,要將敵人拖入永世不得超生的阿鼻地獄。

上官飛花白衣獵獵,站在翻騰的地麵上卻如履平地。他皺眉看著四周浮現的地獄幻象,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若是讓你等乾嚎兩聲,就打的過我?那我還練什麼武啊!”

“不如練嗓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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