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殺了(1 / 1)

推荐阅读:

“阿平來了!今日那麼早就結束了。”飛雲頭也不抬,聲音冷淡得如同冰泉。

城主府夜夜笙歌,有時是正經的飲宴,有時則是放浪形骸的縱情聲色。飛雲從不在意,她本就不愛羊舌平,自然懶得理會這些荒唐事。

“今日約好的幾位美人臨時爽約,實在掃興,索性早些散了。”舌平帶著幾分醉意走近。

他生得劍眉星目,一襲錦袍更襯得風度翩翩。此刻他癡癡望著銅鏡中飛雲清冷的容顏,那般高雅脫俗的氣質,與府中那些庸脂俗粉截然不同。

他忍不住俯身想要親吻飛雲的頸項,卻被一隻素手抵住胸膛,“一身酒氣,離我遠點!”

“好姐姐,就親一下”羊舌平帶著幾分討好地央求,眼中滿是癡迷。

“去!我今日心情不好,沒有心情陪你玩。”飛雲皺眉道:“你不是還有幾個妖豔賤貨麼?去找她們。”

“她們哪及姐姐半分風姿??”羊舌平討好的道。

“今日不是時候,若真想親近,就齋戒七日,服下我新煉的丹藥。”她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猩紅的藥丸,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羊舌平沉默了。

他知道飛雲當年與他成婚,一部分是兩方家族撮合,一部分則是飛雲看上他的特殊體質。

他的體質不是用來雙修,而是用來為飛雲做實驗。

他知道在城主府的某個地窖之中,那些浸泡在藥液裡的怪物,都是用他的血肉培育而成。

那些扭曲的軀體,牽扯著玄門與仙宗之間不為人知的謀劃。而他,不過是這場驚天棋局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

他無力反抗,隻能在這扭曲的關係中尋找片刻歡愉。

十年來,每次與飛雲親近,都要先經曆七日的齋戒,日日服下那苦澀的藥丸。在最銷魂的時刻,伴隨著飛雲冰涼的指尖刺入心口,取走那滴珍貴的心頭血。

年輕時,他也曾為飛雲癡狂過。

每每情欲上頭,便咬牙熬過那七日煎熬。可每次雲雨過後,看著飛雲那審視試驗品般的眼神,悔意便如潮水般湧來。

如今,他更愛那些年輕俗豔的姑娘。隻需撒下幾枚金葉子,她們就會像小狗般搖尾乞憐。

正如現在的他!

“好姐姐那你等我七日。”羊舌平強撐著拍了拍胸膛,酒氣隨著動作翻湧。

飛雲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我等著你。”

羊舌平踉蹌離去,心中清楚自己根本堅持不了七日。剛出院子,他便陰沉著臉喚來陸起。

“聽說她帶回來個男人?”羊舌平聲音裡淬著毒。

陸起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道來。

“絕影劍那個賤人竟成了男子?”羊舌平先是一愣,隨即妒火中燒。從前他還能安慰自己飛雲愛的是女子,如今卻要防著男人了!

雖說夜夜笙歌,每天晚上的女人都不同,但他心底最愛的,始終是飛雲。

幸好上次絕影劍潛入府中時,被父親一掌擊傷,否則豈不是讓人把飛雲給拐走了?

“那男人什麼來路?相貌如何?飛雲有沒有與他有什麼親密的行為?”他咬牙切齒地問。

不過,他也知道飛雲八成與那個人沒有什麼親密。不然不會大大方方的帶回府中,做個管事。

“叫石飛火,江湖散人,區區氣海修為。”陸起如實稟報。

“去把璋管家叫來!”羊舌平厲聲道。

不多時,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悄無聲息地出現。他步履輕盈如貓,正是城主府大管家璋叔。

“四伯,麻煩把今日少夫人帶回來的男人處理掉。”羊舌平陰冷地吩咐,“做得乾淨些,彆留下痕跡。”

璋管家漠然點頭,仿佛隻是要去修剪一株雜草。在這深似海的城主府裡,讓一個人消失,比碾死螞蟻還要簡單。

若要讓人無聲無息消失的辦法,當然是下毒。

他有一味源自玄同宗的毒藥,名為“五離散”,無色無味,吃了之後,真氣就會暴動,幾日之後就會走火入魔而亡。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走火入魔,隻能算他自己倒黴了!

石飛火全然不知,自己剛入府就成了羊舌平遷怒的對象。不,算不上眼中刺,對於羊舌平來說,石飛火隻能算路邊的螻蟻。

看上去,一腳踩死,然後繼續走!

此刻的他正愕然地聽著女紅交代差事。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這位中年婦人領著他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

“咱們這兒是城主府東南角的雲苑,最是清靜。”女紅的聲音在晨光中格外清晰,“前頭是女眷居所,閒人免進。石管事的職責,就是守著這兩道門之間的區域。”

她指了指相鄰的院門和回廊,那地方離石飛火的住處不過幾步之遙。

“我”石飛火一時語塞,哭笑不得。沒想到穿越到江湖世界,竟乾起了看大門的差事。

這要是在現代,可不就是個保安麼?

好好好,奮鬥一生,終為保安!

女紅似是看出他的心思,正色道:“莫要小瞧這差事。你既是小姐的人,就代表著小姐的臉麵。”

她抬高了聲音,“隻要小姐說不讓進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攔在外頭。”

我這修為,能把人攔在外頭嗎?

石飛火暗自歎氣,隻得應下。轉念問道:“不知月錢幾何?幾日能休沐一次?”

“月俸百兩黃金。”女紅頓了頓,“十日休沐一日。”

平心而論,百兩黃金的月俸在江湖上已屬頂尖。但石飛火隻注意到“十日休沐”這四個字

隻要熬過十天,他就能找機會開溜了!

女紅見他神色有異,以為他想的是百兩黃金:“府中規矩森嚴,石管事初來乍到,多多學著點。百兩黃金,隻是最低的管事待遇!”

說罷便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月洞門後的拐角處。

石飛火望著這方幽靜的院落,隻得認命地從廂房裡搬來一張榆木方凳,在回廊下當起了守門大爺。

每當有侍女仆從來往,他便仔細查驗內宅的通行腰牌,一筆一劃地登記在冊。

這便是他這個管事的工作。

什麼管事,不過是保安。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