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城的酒樓,因為近期江湖豪俠們齊聚衡陽城,所以這裡都快成為情報交換站了。無數的江湖人士在這裡喝酒吹牛,談資裡也偶爾會出現一下有用的情報。
但是近日這裡的氣氛有些許詭異,那些江湖人士們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兩個相熟的江湖人士,無意間眼神對在了一起。
仿佛是連上了藍牙,瞬間就通過眼神傳遞了不少信息。其中一人試探性的開口:“你都聽說了吧?”
另一人點了點頭:“這件事差不多已經是滿城皆知了,我又怎會不曉得。”
聽聞兩人的對話,旁邊立時有人插話進來:“原來大家都知道了,你說這事鬨的,實在是匪夷所思,我乍一聽聞,還以為是假的。”
又有一人加入了話題:“什麼呀,就我多年的經驗,那種看上去有板有眼的事兒才有可能是假的。反而是那種匪夷所思,聽上去不像是真的,才有可能是真的。”
聽見這人的銳評,酒樓裡的眾人,都很認同地點了點頭。
但還是有幾人這幾日喝得酩酊大醉,錯過了不少大瓜。見到眾人聊得熱火朝天,但又諱莫如深的樣子,頓時急得抓耳撓腮,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有好事者見到還有人不知道,便準備開口告知,但是卻被旁邊的同伴一腳踹在了腿肚子上。轉頭看向同伴,同伴隻是衝著酒樓內維護秩序的衡山派弟子瞧了一眼。
好事者便眼觀鼻鼻觀心地喝起了茶,不再言語。
那人見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便又問了幾次,有人被他吵得煩了,便告訴他:“懂得都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你也彆問,這事兒牽扯太大,說出來對我們都沒好處,我隻能說水很深,城裡流傳的……都被毀了,所以我隻能說懂得都懂,不懂也沒辦法。”
這麼一說,那人更急了:“你這吧啦吧啦一大堆,和沒說一樣,我……”
酒館裡執勤的衡山弟子聽著眾人的談論,臉色變得鐵青,但是想起自己師父的交代,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不過他能忍,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忍。頓時,一個嵩山派的弟子一拍桌子站起來嗬斥道:“你們夠了!這件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空穴來風!定是魔教妖人汙蔑左掌門,你們要是再說,休怪我劍下無情!”
眾人頓時閉了嘴。但是人性嘛,你越是不讓人討論,他們越是會在私下裡討論得熱火朝天。
還有一些稍微有些文化的江湖人士突然意識到,這“空穴來風”的後一句,是“未必無因”啊。
華山派落腳的會館裡。
幾個弟子也是圍在一起討論著這件事。
陸大有低聲說道:“你們說,這嵩山派的左掌門和衡山派的劉三爺,當真是分桃斷袖之輩嗎?”
梁發點了點頭答道:“雖然我也很懷疑,但是那冊子上不都說了嘛。這劉三爺之所以能夠越過莫掌門掌控了衡山派,這裡麵身為五嶽劍派盟主的左掌門,是出了大力氣的。”
陸大有皺了皺眉頭:“但是這也太……”
高根明補充道:“前幾天那魔教妖人不是刺殺了劉三爺嗎?有在左近的人聽見,那魔教妖人痛斥劉三爺假意與之交好,實則是為了誘他放鬆警惕,從而帶人圍殺他。
那些人聽得清楚,那魔教妖人是把蒼老的男聲。那不就是冊子上提到的曲洋?”
陸大有搖了搖頭:“我在意的不是真假,我在意的是,如果這冊子上說的都是真的。那左掌門與劉三爺從少年時便情投意合,而後劉三爺獨自外出時被那魔教長老曲洋擄走並強行……奸汙了劉三爺。
隨後劉三爺乾脆將計就計以身飼魔,想要誘惑曲洋,但卻被曲洋發現想要殺人泄憤。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外界江湖同道又該如何看待我五嶽劍派?”
“唉!”施戴子一聲歎息:“現在證據確鑿,前幾日你們都看見了,從劉府旁邊院子裡抬出來的屍體,全都是嵩山派的弟子。
他們大晚上不睡覺,衣衫俱未脫,寶劍在身,不是為了埋伏曲洋還是為了什麼?
還有,埋伏曲陽的為什麼是嵩山弟子而不是衡山弟子?劉三爺為什麼能夠使喚嵩山弟子?
這種種跡象,都不言而喻了啊。要是那日眾人將曲洋留在了那裡,這件事便不為外人所知。
可惜終究是讓曲洋逃了,這些事過後便全都被抖了出來,估計是曲洋的手筆了。”
英白羅聽了半晌沒說話,突然他發現了一件事:“我聽說……我隻是聽彆人說啊,我沒有看過那冊子。
我聽說那冊子,除了描寫這件事以外,還詳細描寫了曲洋與劉三爺、曲洋與左掌門之間的床笫之事。其情節,十分的露骨。
曲洋與劉三爺的還好說,但是那左掌門和劉三爺的私事,這曲洋是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的?”
“這事很明顯啊?”啃著饅頭的王靜淵路過,眾人聽到王靜淵開口,都看向了他。
“願聞其詳。”
“王師弟,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靜淵三下五除二將饅頭吃完,說道:“這人嘛,畢竟是有占有欲和好勝心的。我之前逛青樓的時候,聽得那些嫖客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是不是所有客人中最厲害的那一個?’
有些會來事的妓子,就會直接說‘是’,這樣子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而有些比較老實的,就會說‘有人比你更厲害。’
這時候,那嫖客可就會刨根問底,對方比自己厲害在哪兒了。要是說不出來,可能會被暴躁的嫖客一頓打。但要是說出來了,估計會被打得更慘。
這曲洋能知道這麼多內情,e……
大概劉三爺是個老實人吧。”
眾多華山弟子呼的一下子圍了過來,王靜淵本以為是自己的回答天衣無縫,讓他們讚歎不已,哪成想這些孫子全都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王師弟,你剛才說你去青樓了吧?”
“師弟,那青樓裡是啥樣啊?”
“師弟,青樓裡麵好玩嗎?”
王靜淵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我就去了兩次,第一次就隻是在裡麵吃了一頓飯,第二次我在裡麵練了一晚上的劍。好不好玩,我哪裡知道?”
我特麼也想知道裡麵好不好玩啊!
“噅!”眾弟子一臉失望的走開。
“師弟你不老實啊。”
“師弟你這是拿我們當外人啊。”
“師弟下回你帶上我唄。”
“我我我,還有我。”
王靜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幫孫子給擺脫掉。隨後,他就看見了躲在角落裡偷偷看向這邊的林平之。
王靜淵走上前去問道:“你縮在這裡乾什麼?”
林平之猶豫了片刻,老實說道:“師兄們都不愛與我來往。”
王靜淵瞬間就明白了:“少年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排斥走後門的關係戶很正常。”
王靜淵剛來時也是被排斥的那個,隻不過他不在乎。一群不能提供任務的nc,隻要不做得太過,他是懶得想辦法強行k的。
林平之忽然想起來,眼前的王師兄似乎也是個關係戶:“那師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