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統領萬長澤,萬銘的兒子。
三公主的表哥。
禁軍負責守衛宮牆。
若沒有萬家的這層關係在,誰敢放三公主出宮?
皇後的話音,薑武帝聽出來了,這宮牆守衛,是該換一換了。
“主子……又吃閉門羹了?”張鬆一來,瞧見主子站在公主房門外。
靜香守夜,睡眼惺忪的說,“公主還在睡,王爺晚些時候再來吧。”
然後,就把他拒之門外了。
宮應寒側目瞥了眼,張鬆立馬正經,稟報正事,“主子,我們查到,薑北鳶身邊多了個女先生,但沒人見過那位女先生的真容,應該是一直藏在她宮裡。”
“女先生?”宮應寒眯起眸子,“查過底細麼?”
張鬆有些猶豫,“主子,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
他是怕薑南梔聽見。
宮應寒默然離開。
門背後,薑南梔神情淡漠,宮應寒走後,她開門,“九狸。”
九狸冒頭,“公主?”
“拿上本宮的腰牌,進宮一趟,你替本宮辦件事。”南梔道。
隨即,她示意九狸上前。
隻說給九狸一人聽。
九狸頷首,“屬下明白。”
“靜香,洗漱一下,我們也進宮。”南梔眸光清明,她倒要看看,躲在背後的泥鰍是誰?
宮應寒回了書房,一坐下氣勢就變了,張鬆沒有賣關子,直說道,“主子,暫未查到助薑北鳶的女先生是誰,不過……我們的人來信,雲漓,離開了黎國。”
張鬆懷疑,薑北鳶的女先生,就是雲漓。
但他不明白,雲漓找上薑北鳶做什麼?
她既來了薑國,為何不來找主子?
雲漓背著他們來薑國,還替薑北鳶謀劃,她是想……判主嗎?
張鬆沒敢多想。
“想辦法查清楚是不是雲漓,帶她來見本王。”宮應寒語氣平淡。
可張鬆了解主子。
若雲漓真的判主,主子便容不下她了。
“是。”
…
帝後來到禦書房,就看到陸君瀾跪著,長公主站著,還有個不孝女,憋屈著。
薑武帝冷冷掃一眼,薑北鳶縮回脖子,薑武帝吐槽她,又菜又愛玩!
“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陸君瀾開口行禮。
他連喜服都換下來了,看樣子是一夜沒睡,薑武帝甚至覺得,他有點輕鬆。
因為秦蔓被人擄走,沒人逼他成婚了?
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陸君瀾不想成親。
薑武帝不動聲色,拉著皇後到他身側,“辛苦皇後,陪朕早起,搬個椅子來,皇後身子弱,料想你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讓皇後坐下慢慢聽。”
開口第一句,就是關心皇後。
長公主眼底閃過一絲很淺的羨慕。
皇帝是個好男人,這麼多年了,他待皇後,始終如一。
即便後宮有彆的女人,他依舊將皇後當做他的發妻,給了皇後足夠的尊重。
讓皇後與他平起平坐。
德壽搬來椅子,請皇後落座,皇後給了薑武帝一個眼神,讓他正經些,不過心裡還是甜的。
哪個女人,不想得到丈夫的偏愛。
薑武帝看向來陸君瀾等人,麵色嚴肅起來,“陸卿起來說話。”
“謝陛下。”陸君瀾起身。
“朕為了你們,罷了早朝,說說吧,怎麼個事兒?”薑武帝瞥了眼。
心虛的薑北鳶低著頭。
陸君瀾卻坦坦蕩蕩的,“昨日臣成婚,三公主半路製造混亂,趁機頂替郡主上了花轎,臣請陛下處置。”
聞言,薑北鳶猛地抬頭,“陸君瀾,你……你怎麼能怪到我一人身上!”
“難不成是臣教唆公主的嗎。”陸君瀾冷嘲。
薑北鳶一噎。
薑武帝冷颼颼的眼神,剜了薑北鳶一刀,隨即又問,“皇姐也是來控訴三公主的?”
長公主不露痕跡的蹙眉。
她一個做長輩的,控訴晚輩,這叫什麼話?
“蔓兒失蹤,我隻想讓蔓兒平安,至於三公主的罪責,自有陛下定奪,本宮不敢越俎代庖。”長公主麵露擔憂,字字沒說怪薑北鳶,但句句都是要重罰她的意思。
薑武帝笑了聲,是氣的,冷眼瞅了眼薑北鳶,“你還站著乾什麼,跪下!”
薑武帝怒了。
薑北鳶腿一軟,撲通跪了,“父皇……”
“朕就不罵你了,罵你也是丟朕的臉,朕隻問你,秦蔓在哪?”薑武帝看似沒有大動肝火,可帝王威嚴,越是平靜,越是叫人害怕。
薑北鳶現在才感到害怕,“我……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
啪!
薑武帝拍桌,“你信不信朕現在就賜死你!”
氣氛有片刻的死寂。
“堂堂公主,竟自甘下賤,謀劃著將自己嫁出去,你還要不要臉!朕的臉都被你丟完了!”薑武帝龍顏大怒。
宮裡是短她吃還是短她穿了?
啊?
陸君瀾再有姿色,他也隻是個臣子!
為了一個男人,公主尊榮,皇室臉麵,她都可以拋之腦後!
某一刻,薑武帝想賜死她是認真的。
薑北鳶白了臉,“父皇饒命,秦蔓不是我擄走的……真的不是我!父皇求您相信我…”
她後悔了。
不該聽雲漓的引誘。
對,就是雲漓引誘了她!
陸君瀾雖好,但想到真的要因為陸君瀾而失去一切,薑北鳶就覺得,她也沒那麼想嫁給陸君瀾。
“父皇,兒臣隻是被人蒙蔽了,搶親不是兒臣策劃的,真的不是……”薑北鳶哭著跪著往前爬,“是姑母得罪了人,秦蔓才被人擄走的,跟兒臣沒關係啊。”
她現在知道撇清關係了。
長公主眼裡有了一絲淚光,含淚搖頭,似是對薑北鳶失望至極,“鳶兒,你做出如此荒唐悖逆之事,勾結外人,謀劃替嫁,害了蔓兒,你說是因本宮得罪了人,你從何得知?難道本宮會害自己的女兒嗎。”
薑北鳶被詰問的有些語無倫次,“父皇,不是這樣的……我承認我是想嫁給陸君瀾,但秦蔓真的不是我害的!”
薑武帝捕捉到關鍵,“你剛才說搶親?”
長公主得罪人,秦蔓是遭人報複,薑武帝覺得,這個動機很合理啊。
“是!”薑北鳶仿佛抓住了什麼希望,回答的很大聲,“而且我還知道,搶親的人是誰!”
長公主心一緊,麵上雖未表露出來,但攥緊的五指出賣了她。
“鳶兒,你說這話,有證據麼?”
“我有!”薑北鳶豁出去了,比起丟命,丟臉算什麼,她沒有害秦蔓,這個鍋,她不背,“我有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