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負薑國不負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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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應寒默了默。

“不想說?”薑武帝道,“朕看這樁婚事,作罷吧。”

朕豈能將南梔交給一個想殺她的人啊。

“父皇……”南梔不是一個付出型戀人,但此刻,她想為宮應寒說句話,宮應寒計劃殺她一事,她是知曉的。

“黎國有位勘星象的大祭司,本質上與你們的欽天監相同,大祭司測算出,薑國國運本該衰敗,可有一人,能力挽狂瀾,興國運。”

宮應寒打斷南梔,他的話,叫南梔和薑武帝都謹慎起來。

黎國竟有這號人物?

“原是奔著殺此人來的。”宮應寒說。

薑武帝眼睛一震,他倒是坦誠!

這廝原來早就知道,南梔就是那個能改變薑國國運的人。

正應了南梔那場潑天豪賭。

“我想殺了她,之後大興兵戈,攻下薑國,薑國要麼成為黎國的附屬國,要麼便亡國。”

他就這麼一五一十的,說出他的秘密。

每說一句,薑武帝殺心就重一分。

字字句句都在踩在薑武帝的雷點上。

薑武帝眼皮直跳,現在殺了這豎子,還來得及麼?

南梔心口顫了顫,“宮應寒……”

你沒必要這麼老實的。

沒必要什麼都說。

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彆人手上,非明智之舉。

他明明有很多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父皇即便有疑,也不會深究。

南梔想說,宮應寒,你彆太愛了。

當一段感情付出的不對等,也難長久。

她與宮應寒,有情,有利,就足夠了。

不需海誓山盟。

不用想將來如何。

然,所有的話音,像是塊石頭,堵住了她喉嚨。

“你如此直白,就不怕朕殺了你麼。”薑武帝麵上看不出喜怒,沉聲問他。

宮應寒扯了扯嘴角,“後來,我的計劃變了。”

薑武帝哼笑,“好一個寒王,倒是朕小瞧你了,說說,如何變,寒王又不想攻打我薑國了?”

他偏頭,看向南梔,眸光熠熠,嘴角噙著淺笑,“薑國在,她才在,若沒有南梔,我想,這天下應是無趣的。”

薑武帝一噎。

這就是宮應寒的心裡話麼?

亡國卦象,果然準。

薑國兵力,不及黎國。

真開戰,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陸君瀾一戰製勝,尤為關鍵。

南梔卻瞳孔微顫,宮應寒這話,與之前的夢境重合了。

她死了,他會覺得無趣。

“既然寒王坦誠,朕不妨也告訴你,當初朕想殺了你,是南梔攔下朕。”薑武帝說,“兩國連年征戰,苦的是兩國百姓,南梔想與你和睦相處,無論是黎國,還是薑國,百姓都該過上安寧的生活。”

頓了頓,他歎了聲,“南梔以身伺虎,還望你莫要負她。”

南梔:“……”

宮應寒笑了聲,以身飼虎,在南梔眼中,他是虎麼?

他不知道薑南梔心中有幾分他的位置,但他看著薑南梔,就覺得,這個女人是他的命。

“如陛下所願,我會輔佐太子,不負薑國不負她。”

他眼睛裡隻有薑南梔,話是對薑武帝說的。

“朕……”

忽的。

皇後豁然起身,“此事,本宮不同意!”

薑武帝止住了話頭,“皇後?”

皇後嚴肅的瞧著南梔,“美色侍人,談何長久,南梔現在年輕貌美,以後終有容顏不再的一天,將來她又該如何?靠美色籠絡住一個男人的心,荒唐又可笑,本宮不放心將南梔交給一個曾經想殺了她的人!”

“南梔,你若還認本宮這個母後,就和他斷了。”

皇後話說的嚴厲。

且態度堅決。

“皇後……”

不等薑武帝開口,皇後便道,“臣妾告退。”

南梔麵上閃過一絲失落,母後在這深宮,看的自然比誰都通透。

薑武帝歎氣,“南梔,朕也不好忤逆你母後的意思,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擺手,讓南梔退下。

“宮應寒,你先回去。”出了禦書房,南梔說。

宮應寒似乎知道,她要去找皇後,從未緊張過的宮應寒,神情有些緊繃,皇後讓南梔跟他斷了。

這話聽著就會讓宮應寒起殺心。

“不負薑國不負我。”南梔似是笑了下,“你守住這句話,其他的交給我。”

宮應寒卻並沒有被安撫道,“薑南梔……”

他似是有話想問。

南梔等了半天,他沒說。

“怎麼了?”

你的將來裡,有我嗎?

南梔看他的眼神,清醒理智,即便有一絲情意,也壓的很深。

在禦書房的時候,他就想問了。

薑南梔對待感情,似乎永遠都是安於現狀,宮應寒甚至覺得,若將來有一天分離,薑南梔也能灑脫放手。

或許,在她規劃的將來中,沒有他。

他就像是薑南梔生命中的過客一樣。

“南梔,這句話我送給你,不負薑國不負我。”宮應寒低聲道。

南梔眼神微閃,“你……”

“今晚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宮應寒笑笑。

南梔想了想,“想喝魚湯了。”

“好,我給你捕新鮮的魚。”他說。

南梔頷首。

宮應寒便離開了。

南梔臉上的笑意消失,宮應寒的話音,她聽懂了。

不負薑國,不負他。

出了內宮門,張鬆就在候著,“主子。”

他遲疑一下,問,“雲漓的屍身,如何處置,請主子示下。”

宮應寒淡淡,“埋了吧。”

宮應寒生母低微,是後宮的女官,說的好聽是女官,其實就是掌事宮女。

一次黎帝醉酒,寵幸了她,女官懷上了身孕,事後並不為黎帝所喜。

在宮應寒很小的時候,生母就死於後宮爭鬥。

雲漓是宮應寒母妃留下的人,幼時他生母過世,黎國後宮無人問津,隻一卷草席裹了了事,年幼失怙的宮應寒過過一段受人欺淩的日子。

是雲漓守著他。

是以,宮應寒才將她留在身邊。

“是。”張鬆有些猶豫。

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宮應寒道,“回府後洗個澡,南梔不喜歡血腥味,有話就說。”

張鬆頷首,“雲漓死前一口咬定,她沒有背叛主子,她隻是想帶主子回家,黎帝身體越來越弱,大祭司催問主子什麼時候回去?”

雲漓或許沒有叛主之心,她想帶主子回黎國。

可她的行為已是叛主。

雲漓失了分寸,主子做事,她妄圖乾預,有此下場,也怪不得彆人。

倒是大祭司,他是主子的良友,黎帝一死,黎國大權就會落在宮明哲手中,主子不回去,便會錯失良機。

目測四下無人,張鬆奉上密函,“主子。”

大祭司的原話是,陷於薑國,遲遲不歸,鄙人好奇,薑國有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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