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騙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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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顧家事,無需過問大嫂的意思,由我們三兄妹做主即可,你隻需服侍好娘,儘到做兒媳的本分便是。”顧懷安道。

岑晚晚當他是當屁,她隻問顧淮卿的意思,“還要我服侍你娘?”

“兒媳服侍婆母,天經地義!”顧懷安說。

晚晚冷笑,“顧懷安,我給你臉了?”

“你說什麼!”顧懷安屬於新官上任,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岑氏竟如此不給他麵子!

“剛回來,恐怕還不清楚你顧家的處境吧。”岑晚晚輕笑道,“不妨好好問問你娘,你大哥,還有你姐姐,再看看自己的臉有多大,也配來教訓我?”

她笑容中,滿是諷刺。

顧懷安看著礙眼極了,顧家什麼處境?

大哥升官,他也有了官身,岑氏真是不識好歹。

顧寧忍的麵色猙獰。

岑晚晚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值的她次次說!

如今她斷了府中的開銷,她和娘日子過的本就拮據,顧寧忍不住不怨。

明明隻要岑晚晚像以前一樣,大家各退一步,日子都好過。

她偏要攪的全家都不好過!

老太太垮著臉,“岑氏,懷安不能教訓你,我這個做婆母的說兩句可行啊!”

晚晚冷笑。

拿年紀壓人。

你年紀大你有理唄?

“我們一家和和氣氣的等你回來用飯,你一回來就甩臉子,是誰欠你的不成!”老太太板著臉教訓。

晚晚一笑,“就是你們欠我的,你們顧家欠了我的,顧家花了我多少銀子,老夫人心裡不會不清楚吧?”

老太太一噎,“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那麼斤斤計較!”

“你們一家人,我是外人,你們心裡不都這樣想的?”晚晚挑明。

顧懷安臉色一凝。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被岑氏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麵子誰都想要。

而岑氏,剛回來說了幾句話,便是誰的麵子都不給!

“顧淮卿是你夫君,你要和他算的這樣清楚嗎!”老太太氣急。

晚晚抬手,“我也不是要和你們翻舊賬,過去在你們身上花的銀子,隻當是一筆爛賬,我岑晚晚不缺這筆爛賬。”

說罷,她話音一頓,看向顧淮卿,“但你記住,今後我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管你是司主還是校尉,少來我麵前擺架子,惹我不痛快,你全家都不好過,明白了?”

顧淮卿抿唇,“晚晚……”

岑晚晚懶得聽他說,轉身道,“除了和離,沒事彆叫我,有事更彆叫我,我對你顧家的事不感興趣。”

“站住!”

晚晚要走,顧懷安厲聲嗬斥,“岑氏,你實在放肆!你眼裡還有國法家規嗎!你敢不敬婆母,大哥,她對娘如此態度,理應家法管教!”

還想對她動家法?

“夠了!”顧淮卿麵色沉沉,他與晚晚的關係,好容易緩和一些,今日一鬨,又回到了原點。

“怨我,怨我啊,若顧家沒有出事,兒媳婦又怎會不敬我這個婆母,連顧家家規,她都不放在眼裡了。”老太太捶胸頓足。

“岑氏,你是瞧我顧家落敗了,才不將娘放在眼裡?”顧懷安聽出老娘的話音,他嘲諷道,“果然是商戶女,隻重利,半點禮數不懂!”

“懷安,住口,不得對你大嫂不敬!”顧淮卿訓斥道。

然,顧懷安並不買賬,“她都能對婆母不敬,我為何要敬著她,人先敬人,方自敬,我……”

“聒噪!”

岑晚晚鬆開攥緊的手指,甩手一巴掌,打在顧淮卿臉上,世界安靜了。

佛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顧懷安反應過來,怒從心起,“岑氏,你敢對大哥動手,你還有沒有點……”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顧淮卿臉上。

晚晚側目,還說嗎?

“兒子!岑晚晚,你莫要太過分了,你怎敢打自己的夫君,這是顧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老太太急眼了。

到底是自己兒子,哪有不心疼的。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甩在顧淮卿臉上,結結實實的三巴掌,打的顧寧心頭微顫。

大哥竟不還手?

顧懷安怒了,這巴掌打在大哥臉上,卻仿佛也打在了他臉上,“岑晚晚……”

晚晚抬起手,又要打人,這次被顧淮卿擒住了手腕。

他語氣無奈,但並無動怒,“晚晚,消氣了嗎?”

岑晚晚冷笑,顧淮卿看向自己幼弟,“懷安,不想我被打,就少說幾句。”

顧懷安:“……”

大哥是瘋了嗎?

岑氏爬到他頭上撒野,他還笑得出來?

晚晚甩開他的手,瞧著老太太道,“老夫人一把年紀,我自是不能對你動手,免得你訛我,但是我想到一個讓我出氣的好法子,你們說一句我不愛聽的,我就打顧淮卿一巴掌,我不能打你,我就打他。”

顧懷安不敢置信,“你瘋了,哪個女人敢打自己丈夫!”

“我就敢。”晚晚勾唇,眼神戲謔而嘲諷,“你們也彆想著把我怎麼樣,陛下最疼愛的嫡公主是我摯友,你區區校尉,要賞要罰,也是公主一句話的事。”

有靠山的時候,不靠白不靠。

顧淮卿,打了也白打。

顧懷安臉都綠了,打完人,岑晚晚爽了,她故意笑著問顧淮卿,“和離嗎?”

她笑的越開心,顧懷安和老太太就越紮心!

顧淮卿歎了聲,“晚晚,你要怎樣我都由著你,彆提和離。”

晚晚磨牙,幾乎要笑不出來,顧淮卿一副死都不和離的樣子,做給誰看?

她深吸一口氣,“顧淮卿,你早晚有一天會答應和離的。”

顧懷安詫異,竟是岑晚晚要和離?

岑晚晚看了眼顧家人的臉色,怨憤,不滿,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所謂的‘家人’身上,不和離又有什麼樂趣。

她扭頭就走。

這一頓團圓飯,是吃不下去了。

顧淮卿說,“娘,我就不送你們了,懷安,娘那邊還有空置的房間,你久不歸家,想在娘跟前儘孝,我不攔你,你就住在娘那邊,也好多儘儘孝心。”

顧懷安:“……”

“你這是要趕我走?”親弟弟比不上一個女人?

顧淮卿歎氣,“你不走,我走。”

惹不起,他躲得起。

顧懷安無語。

“我本想替你哥納一房側室,他不依我,提都不許我提,生怕惹了岑氏不高興。”老太太歎氣,“他是家中長子,那岑氏既不肯讓他回房睡,是想絕了我顧家的後啊!”

顧淮卿年紀不小了。

彆家的老夫人,早就當上祖母了,老太太也想要個孫子。

奈何,顧淮卿不爭氣。

顧懷安明白,側室說的好聽,娘就是想給大哥納妾了,再想想岑氏剛剛那個脾氣,是該好好扼製一下。

“娘可是物色到了合適的女子?這做妾,家世好些的姑娘,隻怕不願吧。”顧懷安道。

說起這個,老太太立馬來了精神,“還真有一個,前些日子我去敬香,認識一位老太太,家中姓楚,官職不高,任書吏,她家有個孫女,乖巧秀麗,我看就很合適。”

書吏。

官職的確不高。

而顧淮卿,可以說是朝中新貴。

小小書吏,送個女兒做妾,能巴結上新貴,不奇怪。

“娘看好有什麼用,大哥不同意納妾……岑晚晚不點頭,再好的女子,也進不了顧家的門。”顧寧從中拱火。

顧懷安本來還有些猶豫,一聽顧寧這話,再想起岑晚晚剛才那囂張的態度,他便道,“娘,這個簡單,我們來個先斬後奏便是。”

當晚,顧淮卿回房,一進門,房中多了個女子,嬌羞的坐在他床頭,顧淮卿懵逼了,“你是何人?怎會在我房中。”

女子麵若桃紅,泛出粉色,“顧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人了…”

“你等等!”顧淮卿聲明,“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莫要亂叫,叫我夫人聽見,會誤會!”

女子咬唇,“顧郎這是何意?不是你們顧家,將我迎進門的麼!”

顧淮卿聞言,麵色微沉,“家母行事荒唐,唐突了姑娘,姑娘見諒,我會讓人原封不動的將姑娘送回家中!”

定是老太太,背著他,給他納妾!

顧淮卿說完就走。

女子懵了。

顧家什麼操作?

把她納進門,又要送回去?

拿她當什麼了?!

當晚,顧家就炸開了鍋,無他,剛納進門的楚姨娘,新婚夜便鬨自儘了!

顧家正廳。

楚氏憤然的指著顧家所有人控訴,“你們把我娶進來,轉頭就變臉,要把我送走,你們欺人太甚!”

“我雖隻是書吏之女,卻也是清白的良家女子,今日若不給我個說法,我便吊死在你們顧家!”

她雖弱小,卻有骨氣!

如此羞辱,她斷不會受!

顧家說的好好地,她入府雖為妾室,但等她有了顧家的子嗣,便會抬她做平妻。

老太太透出口風,說顧淮卿的正妻岑氏,與他夫妻不睦,她嫁過來,顧淮卿就是她的。

合著都是騙她的?

“你們這是騙婚!”楚氏委屈極了。

“何人將她抬進府的,何人將她送回去。”顧淮卿冷著臉說。

楚氏咬唇,“你不肯娶我?”

大半夜的,岑晚晚睡的正香,突然被丫鬟搖醒,這才得知老太太給顧淮卿納了個妾。

剛開始,她是震驚的。

震驚的連睡意都沒了。

但也僅僅是震驚。

要說納妾也不關她的事,她為什麼要來這陪坐著?

顧淮卿害怕晚晚誤會,“我從未說過我要納妾!”

楚氏愣住了。

顧家,真的騙婚!

喪天良的!

她一個黃花閨女,清清白白,她們還有沒有良心?!

楚氏忽然看向岑晚晚,“你就是顧郎的正妻?”

“很快就不是了。”晚晚說。

楚氏一噎,她已經被抬進顧家了,再被送回去,還有什麼臉麵呆在娘家?

日後也會被人恥笑死。

她咬咬牙,“夫人,我不是來破壞你和顧郎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晚晚挑眉,甚至還笑了一下,“嗯,歡迎加入。”

楚氏懵了。

看顧夫人這樣,也不像是排斥妾室啊?

老太太心火上湧,“大喜的日子,鬨成這樣像什麼話,淮卿,我隻想你能早些為顧家開枝散葉,身邊有個新人對你知冷知熱,不好嗎?”

晚晚掏了掏耳朵。

老太太不擠兌她,是不是不舒服啊?

意思是,她這個舊人,不對顧淮卿知冷知熱唄?

晚晚翻了個白眼,“我看挺好,楚姨娘留下吧。”

“謝謝夫人!”楚氏一笑。

也是個沒什麼彎彎腸子的姑娘啊。

一家畜生,霍霍人家姑娘。

晚晚心道。

“我有晚晚,身邊不需要旁人。”顧淮卿竭力忍耐道。

晚晚皺眉。

萬分嫌棄。

顧淮卿不好說話,老太太乾脆兩眼一閉,“反正人已經給你娶回來了,你若要將人送回去,人姑娘尋死覓活,介時,看你如何與楚家交代!”

老太太純純耍橫。

說白了,就是倚老賣老。

顧淮卿擰眉,事已至此,將人送回去,確實會有很多麻煩。

瞧著晚晚渾不在意的模樣,顧淮卿就覺得胸口堵得慌。

他深吸一口氣,“僅此一次,最後一次,娘若再背著我做些不應該做的事,休怪我不念母子情分!”

老太太氣的胸口疼。

但顧淮卿到底是妥協了。

她也退一步,不與他爭辯。

顧淮卿帶著楚氏回房,“楚姑娘,與其給人做妾,我看不如做正妻來的好。”

楚氏眼睛一亮,“顧郎何意?”

難道他要休了岑氏麼?

“我三弟未曾婚配,剛從軍中歸來,陛下封了校尉,也算年輕有為,長得不說多俊俏,亦是少年倜儻,你若願意,我便做主,讓他娶你,你便是堂堂正正的正妻。”

楚氏一怔,“你,你做主?”

“長兄如父,這個主,我還是能做的。”顧淮卿說,“做妾還是做正妻,你自己選。”

楚氏猶豫了一路。

“到了。”

聽到顧淮卿的聲音,楚氏點點頭,糾結的進房間之後,發現房間不一樣了。

這是顧懷安的房間!

次日,晚晚聽到下人議論。

說新入府的楚姑娘,成了顧懷安的正妻。

老太太喝了楚氏的敬茶,聽說氣病了…

晚晚詫異,這是顧淮卿乾的事?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做……”顧懷安底氣不足的指責他。

顧淮卿抬頭,“既做了夫妻,就好好待人家姑娘。”

顧懷安一噎。

昨夜,那女子溫香軟玉,他血氣方剛的年紀,一個沒忍住就……

“這是我送你的禮,你帶著楚氏另立府邸,出去住吧。”顧淮卿送的,是張地契。

這是份厚禮。

“為何要搬出去。”顧懷安還是彆扭。

“我吃的虧,不想你再吃一遍,聽大哥的。”顧淮卿語重心長道,“婚禮可以再挑個良辰吉日補辦,你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

分開住,對顧懷安有好處。

將來不會像他和晚晚這樣……

“大哥,娘氣病了,隔壁院處處潮濕,娘腿疾要犯的,可不可以讓我和娘搬回主院來住。”顧寧來說。

顧淮卿想了想,“你們若想搬回來,我和晚晚搬去岑家,住到岑家,晚晚應該會開心一些。”

顧懷安攔住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入贅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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