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為他折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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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眼眸撞進她的眼中,短刃貼在那人肌膚上,那人絲毫沒有閃躲,抬手替她擦去額間的冷汗,“病了,我不該留你一人在上京,南梔,跟我回黎國吧?”

熟悉的雪鬆香,南梔放鬆緊繃的神經,短刃歪到一旁,脫力的壓在他身上。

“宮應寒,是你啊。”

她聲音輕淺,宮應寒聽出了懷念。

“你回來了。”她蹭了蹭了他胸口。

宮應寒摟著她的腰身,“南梔病了,好好睡一覺,我守著你。”

南梔確實沒什麼精氣神。

病懨懨的。

有宮應寒在,她這段時間不安的心,總算能放下來了。

上京城發生的事,宮應寒都知道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籌謀調兵。

兵馬在來北境的路上,卻聽聞,薑南梔出事了。

被逼落胎,與楚玄驍一道離開上京城,前往西南。

原以為,她會去西南。

卻輾轉來了旦州。

南梔往北境走,宮應寒收到消息時,連夜策馬拋下大部隊先行,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馬,才來到她身邊。

她病了。

病容憔悴。

宮應寒比自己病了還難受。

“熱……”南梔皺著眉頭嘟囔,宮應寒一動,她便無意識的揪緊他的衣角。

“我不走。”宮應寒低聲安撫,南梔哼哼兩聲。

生病的南梔,好似個嬌氣包。

素竹推開門,端了盆清水來,想服侍公主,突然看到房裡多了個人,“寒,寒王,你總算回來了,公主病了。”

素竹語速極快。

宮應寒開口,“去準備桶冷水來。”

“是。”

沐浴桶裡很快提滿了冷水。

宮應寒說,“你先出去,南梔有我照顧。”

素竹點頭。

退出去關好門。

宮應寒脫了衣服,泡在冷水裡,這個時節,井水涼的徹骨,尤其是北境等地的氣候,比上京城更冷,宮應寒等自己身上涼下來了,再去床上,抱著薑南梔。

他身上涼涼的,膚感熟悉,南梔不禁往他懷裡蹭。

他用自己的體溫,給南梔降溫。

沒過一會兒,南梔又喊冷。

宮應寒便用內力,將自己的體溫升上來,身上暖和了,再給薑南梔取暖。

如此,一晚上反複,天明時,南梔才睡得安穩了些。

宮應寒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了。

應是退燒了。

一晚上沒合眼,他正想抱著南梔睡會兒,忽然腳步聲靠近,薑禹川推門進來,“阿姐……”

一眼,阿姐床上有個人,有帷幔的遮擋,薑禹川並未第一時間看清長相,他臉色一變,“什麼人……”

敢爬我阿姐的床…

沒等他說完,拉開帷幔一看,“宮應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宮應寒眸光深沉冷肅,“昨夜,有話出去說。”

說著,他從榻上起身,撈起自己的衣袍,利索的穿上。

薑禹川瞥見了房中的沐浴桶,才跟著他出去談。

“南梔退燒了,這些時日,你將你阿姐照顧的很好,做姐夫的應該謝你。”宮應寒道。

薑禹川哼笑一聲,“孤不是為了你。”

宮應寒不置可否,“北境戰事,再有十天可退。”

薑禹川眯起眸子,“十天,你有援軍?”

宮應寒瞥了眼,沒回答這個問題,不能說有援軍,宮明哲可以調黎國的兵馬,他也可以。

“我有一萬鐵騎先行,讓陸君瀾儘量拖一拖,等大軍一到,便可前後夾擊宮明哲。”宮應寒聲音平穩。

薑禹川聞言,便知阿姐的選擇沒有錯,他道,“郎中說,阿姐不能用藥退燒,否則會影響腹中胎兒,你是怎麼讓阿姐退燒的?”

這個,宮應寒也沒回答。

但薑禹川已有猜測。

看來屋裡那桶裡的水,就是他用來幫阿姐退燒的。

倒也不枉阿姐為他辛苦奔波。

“旦州勢力錯綜複雜,這裡有秦家軍舊部,長公主這些年在旦州多有布局,旦州是誰提議要來的?”宮應寒問。

“是阿姐。”

果然。

料到是南梔的主意。

“姑母前些時日,自請回淮南,父皇允了。”薑禹川又道。

宮應寒眸色沉沉。

“先攘外再安內。”宮應寒說,“我還需趕回去,南梔就交給你們照顧。”

“剛來就要走?”薑禹川嘖了聲,“不等阿姐醒過來?”

宮應寒搖頭,戰事要緊,等解決了兩國的矛盾,他自然會日日陪著南梔。

他隻是收到消息,南梔來了旦州,又生病了,思念成狂,才連夜跑死三匹馬,插個空隙,爭分奪秒的來見她。

薑禹川看他麵上風塵仆仆,連胡渣子都長出來,眼中都是紅血絲,定是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

“十日後,我定來接她。”宮應寒最後隻留下一句話。

南梔醒過來,一摸,身邊沒人了。

她兩眼一睜,“宮應寒……”

“公主,你醒了?”

“宮應寒呢?他回來了嗎?”南梔恍惚以為是自己病糊塗了,看到宮應寒陪在她身邊。

素竹說,“寒王已經離開了……”

“走了?”南梔擰眉。

素竹點頭,“奴婢備了些清淡的素食,公主吃些清粥墊墊肚子吧。”

“阿姐。”薑禹川進門來,瞧見薑南梔醒了,“阿姐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南梔頷首,退了燒,精神還是不怎麼好,“無事,旦州形勢你們可摸清楚了,宮應寒…什麼時候走的?他可有說什麼。”

薑禹川笑笑,與她坐在一起用早膳,“旦州還在摸索,九狸和楚玄驍應該很快會有消息,至於宮應寒,天亮就走了,他說……”

南梔抬眸。

薑禹川道,“他說十日後回來接你。”

十天。

她等得起。

南梔吃了些清粥,病了幾天,感覺身上都有味兒了,“素竹,替我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素竹應了聲。

“公主。”

張意的聲音,南梔抬頭,瞧見張意,他手裡抱了個匣子。

“你不在宮應寒身邊,怎麼在這?”南梔蹙眉。

張意留下那個匣子道,“這是主子搜羅來的,讓屬下給公主送來,公主悶的時候,可以解解悶兒。”

匣子裡裝的是一些小玩意兒,“這是……”

“這是黎國的一些小物件,有捏在手裡把玩的,還有女子喜歡的額飾和花鈿,總之,都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但卻是主子的一片心意。”

張意的嘴,向來比張鬆會說。

主子就像一隻貓,將新奇的,有趣的,都收集起來,獻給薑南梔。

薑禹川搖頭,宮應寒是懂得討女子歡心的,不怪阿姐為他折腰。

“用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就想收買我阿姐?”薑禹川調侃的問了句,“阿姐,你會跟他回黎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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