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警告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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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兒垂眸,嘴角挑起笑,這一桌子,可不是孕婦能用的。

瓜果酒菜齊全。

賢妃開口,“你也說了半天話了,吃些東西再談吧,免得叫人說本宮這個做婆母的苛待你。”

南梔沒動。

賢妃瞧著,“怎麼不吃,可是嫌棄菜色不好?”

宋嫣兒也幫腔,“姨母向來崇尚節儉,公主莫見怪,想必這些吃食,不及公主在薑國吃的豐盛。”

薑國物產豐富,吃的花樣自然也多。

賢妃心裡冷哼,“公主日後可得習慣,本宮不管你從前是如何奢靡度日,既做了寒王妃,今後就不能在鋪張浪費,要言以率表。”

南梔真笑了,“宋姑娘沒懷過孩子,賢妃娘娘可懷過?”

宋嫣兒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懷孩子這話自是不好再接。

“娘娘可是孕育過三殿下的,也是成王殿下…”嬤嬤神氣十足的開口,隻是不等她說完,賢妃一個眼神掃過來,她便心虛的住了嘴。

南梔笑意嘲弄,“娘娘既是過來人,應該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有孕的人理應忌口的,還是說,娘娘其實就是想讓我吃下這些東西,害我腹中孩兒?”

龍眼,山楂,荔枝,小米薏仁湯,醉蟹……每一樣,都有可能導致孕婦滑胎,真當南梔不知道,懷孕有哪些要忌口的?

賢妃一愣,未料到她如此直白,她是過來人,自然知曉這些吃食孕婦不宜,原以為薑南梔是頭胎,不想她懂的還挺多。

換做旁的女子,即便知道這些東西不能吃,恐怕也會吃下這個啞巴虧。

賢妃深吸一口氣,嗬斥嬤嬤,“你們怎麼辦事的?忌口的東西怎能拿上來,不知王妃有孕在身麼!”

嬤嬤立時請罪,“娘娘息怒,許是小廚房的人大意了,再者,宮人怕是也不知,王妃已有身孕,是老奴的疏忽,老奴忘記叮囑她們了。”

賢妃臉色緩和了些。

說罷,嬤嬤又看向薑南梔道,“娘娘好心設宴為公主接風洗塵,公主切不可誤會娘娘,實乃是老奴疏忽,老奴該打。”

她假模假樣的在自己嘴巴上拍了兩下,賠笑道,“這荔枝、龍眼,都是禦茶膳房今晨采摘進宮的,正新鮮著呢,還有這醉蟹,是深水蟹,得來不易,一隻就得百兩銀子呢,拿出來招待公主,也是娘娘的一番心意。”

意思是,賢妃沒有壞心,反而拿出最好的東西來招待薑南梔,薑南梔反過來汙蔑娘娘,辜負賢妃心意,居心不良!

反倒成薑南梔的錯了?

南梔真笑了,“宋姑娘剛不是說,賢妃娘娘崇尚節儉,娘娘也說,不能鋪張浪費,這一隻蟹,便要百兩銀子,許是我對奢靡有什麼誤解?”

賢妃臉一僵。

宋嫣兒也笑不出來了。

一句話,打了三個人的臉。

嬤嬤連忙跪下,心知自己說錯話了,壞了娘娘的事,“是老奴糊塗,老奴記錯了,這螃蟹不用百兩銀子,隻需十幾兩銀子一隻……”

南梔彎了彎嘴角,好似在嘲笑她,彆找補了,找補不回來了。

嬤嬤垂著頭。

賢妃臉黑成了鍋底,“糊塗東西,還不退下!”

“是,是。”說多錯多,嬤嬤連忙溜走。

南梔笑眯眯的,賢妃感覺她的笑化為實質性的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是宮人疏忽,還不將王妃那桌撤下去,再換一桌來。”

沒等宮人重新布置,殿外太監匆匆來報,“娘娘不好了,聖上…聖上不好了,各宮都趕去了臥龍殿,娘娘快去看看吧。”

賢妃立即起身,走到南梔身邊時,腳步一頓,“你隨本宮一道去。”

南梔沒說什麼。

宋嫣兒起身,“宮中路滑,公主要當心啊。”

南梔幾乎是拿餘光看她,“宋姑娘,倘若我出丁點意外,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麼。”

宋嫣兒抿唇。

南梔揚唇,“宋姑娘還是不知道的好。”

因為你承受不起。

宋嫣兒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暗中攥緊拳頭,薑南梔是在警告她?

薑南梔如此倨傲,寒王真的喜歡麼?

臥龍殿,後宮妃嬪跪了一地,黎帝吊著口氣,遲遲咽不下。

賢妃一來,宮應寒瞧見,立即朝她走來,賢妃嘴角上揚,正打算在人前演一演母子情深,“寒王,你……”

不想,宮應寒直接越過她,走到薑南梔身側,嗓音柔和,“不是交代了張鬆,讓你在府上等我嗎。”

賢妃被忽視的臉皮險些繃不住。

南梔說,“賢妃娘娘請我進宮,我不好推辭。”

“下次不想來便不來。”宮應寒直接說。

他默許薑南梔,誰的麵子都不給!

黎帝榻前圍滿了人,南梔並未瞧見病重的黎帝是何麵貌,宮應寒拉著她,“裡麵病氣重,張意,你帶公主去偏殿等我。”

“是。”張意頷首,“公主,請隨屬下走。”

送走了南梔,宮應寒又是那個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寒王。

黎帝已經病的不省人事很久了,賢妃都習慣了,隻是,黎帝一旦咽氣,大權便要儘數落在寒王手中了。

“如今太子失蹤,聖上若是撒手人寰,可如何是好啊?”賢妃開口。

皇後看了眼她,未曾開口。

宮明哲戰敗失蹤,皇後便病了,病容蒼白。

憂心宮太子,已是無心與賢妃爭鬥。

不過,賢妃的兒子也失蹤了,皇後嗬笑一聲,她與賢妃鬥了一輩子,沒想到最後得益的,既不是她兒子,也不是賢妃的兒子,而是那個從不被她們看在眼裡的宮應寒!

卑賤皇子,竟也翻身為皇了。

怨憤之後,皇後無力地歎了聲。

賢妃原想激起皇後的怨恨,讓她開口針對宮應寒,隻要皇後質疑反對,宮應寒奪權,便不那麼名正言順!

奈何,皇後屁都不放一個。

賢妃打算兩頭下注,又不好說的太明顯,擠出幾滴淚,揉著眼睛道,“太子和成王都失蹤了,連聖上最後一麵都見不到,臣妾心疼啊,寒王,你可有你成王兄的消息?”

宮應寒麵不改色,“歸來時,我府邸被占,不知成王兄去了何處。”

賢妃一噎。

這賤東西當真是翻身了!

賢妃忍去眼底的恨意,為了兒子,還需與他周旋,“如今你大權在握,可要好好替本宮尋一尋成王啊。”

“自然。”人前,宮應寒答應的好好地。

賢妃懷疑成王的失蹤與他有關,可寒王府被血洗的時候,宮應寒還在回京都的路上, 時間上對不上,賢妃沒有實證指認他。

倒是她與成王,占用了寒王府,說出去不占理,所以賢妃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怪隻怪,她們都太輕視宮應寒了。

龍榻上的黎帝抽搐兩下,終於,咽下了那口氣。

“聖上駕崩了!”

喪龍鐘敲響,宮裡宮外都知道,黎帝死了。

上至百官,下至百姓,聞此鐘聲,紛紛下跪,恭送黎帝賓天。

百官聚集在臥龍殿外,聲音洪亮,“請寒王登基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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