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鬼還恐怖的家夥!”
林默疑惑的看著女鬼,他不確定這話是誇大描述還是如何……
但重要的是。
那個活了三百年的家夥,還在!
一瞬間。
林默悟了,幽泉陣中的那個陽,必定是這個家夥。
“兵解三百年修為,燃燒身軀,光是這股恨,他活著有什麼奇怪的,而且變得非人非鬼,隻留下了最純粹的執念。”
“一旦這股執念察覺到我……”
女鬼的聲音淡淡響起,還對林默聳了聳肩。
“反正他是沒本事把我再按回去了,結果必定是他執念爆發,足以摧毀整個燕北。”
林默聽到這話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兵解修為,燃燒身軀。
光是做這事,那得多狠的決心啊!
逼急了玉石俱焚……
不!
那叫以身飼道。
“特娘的!”
林默一拍腦門,看著女鬼差點來了句你乾嘛還不回去?
仔細思索再三。
“他為什麼對你這麼恨?”
女鬼聽到這話沉默了一瞬,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大概因為我是鬼吧,他是道士,對我有惡意,為了所謂的正道……”
“說人話!!!”
“我來找他徒弟,他就跟瘋了一樣打我。”
林默聞聲再三的盯著女鬼,這話他怎麼就是不信呢。
“哎呀,事就是這麼個事,我要是有壞心,就根本用不著跟你在這裡囉嗦半天,再說了……”
女鬼身上突然湧現出一股可怕的氣勢,一閃即逝。
“我若轉身就走,那家夥執念爆發,也禍害不到我。”
林默聽著女鬼最後一句話,倒是心裡微微一顫。
這個結果正是他不想看見的。
“最後一個問題。”
林默撇了眼手機,抓緊時間問道。
“你要我從陣法裡拿什麼東西?”
女鬼這一次沒有遲疑,隻是表情舒緩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一個小包裹,很脆弱,得小心翼翼保存。”
“嗯?”
林默眉頭一擰,上下審視了女鬼一眼。
“我就信你一次……不對,這生意我做了,鬼氣給我準備好。”
林默丟下一句,拿起手機道。
“先彆動那陣法,等我過來!”
電話那頭。
梁霏沉聲詢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林默沒有回答,直接說起陣法。
“那陣法叫做幽泉陣,十四個陣眼就是那十四隻鬼,一旦破陣,這十四隻鬼或許不算什麼,可陣眼還有一抹陽,那是個恐怖的家夥,等我過來。”
林默一邊說,一邊手裡已經拿起了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桃木棍。
以及一個放著瓶瓶罐罐的包裹。
離開紙紮鋪,叫了一輛車。
……
另一邊。
上元公墓。
此時周邊已經全部戒嚴。
山巔處。
梁霏這個b級強者站在那裡,身上湧現出一抹若隱若現的血色。
同時還有數個身穿道袍的老者,正圍在那陣法前。
“是幽泉陣!”
“此陣法在我茅山記載過,乃是一道集困與生相融的陣法,陣法高深,但偏偏它的弊端也很明顯。”
“先驚陣眼,請梁霏組長直接動手,然後破陣心即可!”
“沒錯沒錯。”
幾個老者白天接到消息而來,看見這座幽泉陣時,驚如天人。
畢竟末法時期近兩百年。
隨著最後一代有法力的道士歸墟,他們這些道家人,更多的就是變成了理論上的修行。
這麼一座活生生的陣法,可謂是意義重大啊。
這時。
“清風道長。”
梁霏快步走來,臉上露出一抹敬意。
“梁組長,何事?”
被稱作清風的老者對梁霏微笑,眼中帶著詢問。
梁霏也不囉嗦,將林默的話轉達了一遍。
“這……”
清風道人有些疑惑,“林默是何人?”
一旁,其餘道人已經不耐煩的說了起來。
“糊塗,現在晚霞還未徹底落下,正是邪祟虛弱的時候。”
“錯過這時間,夜色越沉一分,鬼就凶一分。”
“這什麼林默,諸位可聽過?”
“沒有沒有,我太華山沒聽過這麼一個人,估計是個外行。”
聽著一群老道士的討論,梁霏皺了皺眉,猶豫了一瞬還是看向清風道人。
“清風道長,依你看……”
清風道長麵露沉思之色,輕聲開口道。
“依林默之言,此幽泉陣的陣心也是以活人為祭,可能布置陣法的人,那修為得多逆天,何故以自身為陣?”
其餘人也馬上接過話來。
這個猜測他們之前考慮過,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能布置下幽泉陣的人,隻要不是五百年前的時期,那都是屬於頂尖強者。”
“依我看,這陣心就是某種陰物法器,維持陣法運轉而已。”
“沒錯,陣法的威力隻要激發出來,哪用以自身為陣心。”
“說這話的,就是外行!”
聽著眾人的話,梁霏忍不住直言道。
“若不需要以人為陣,那為何當初還用這十四個人做陣眼,其次有沒有可能,如果那頂尖強者實力足夠強,何故要留下一個陣法來?”
這話一出。
幾個老道士頓時瞪圓了眼睛,沒辦法反駁。
作為修道中人。
能掐天雷勾地火辦成的事,誰腦袋想不開要去弄個陣法啊!
尤其是這陣法,明擺著還是主困的!
這時。
“那就等等吧。”
清風道人打破了沉默,對著梁霏笑了笑後。
“老夫也想見見這林默,既是同道中人,末法時期更應多多交流才是。”
梁霏點了點頭,也暗暗鬆了口氣。
這些老道士彆看可能連黃符都畫不出來,可他們都是各個道統的活字典,更是靈異管理局的元老人物。
而此時的上元公墓外。
近五十號人正守在門口,每個人臉上都滿是肅然。
他們武者對陣法了解的不多。
可也知道,一旦出事,那今晚說不定他們就能看見有生以來最恐怖的場景了。
而這些人中。
陸川也在。
不過此時的他,可謂是揚眉吐氣,身旁站著近三十號人。
這些都是今天抵達燕北,用作填補之前全軍覆沒的隊員。
武者近二十,道士也有十人。
忽然。
“嗯?”
陸川看著不遠處,雙眼狠狠一眯,露出了滔天的怒火。
夜風呼嘯。
隻見馬路邊。
一個穿著風衣的身影闊步走來,戴著墨鏡,嘴裡還叼著一根煙!
麵對眾人。
來人就像是絲毫沒看見,反手提著包,雷厲風行的朝山上走去。
一時間。
數十號人那望來的目光,都成為這道人影最好的陪襯。
一直到人影上山看不見。
眾人才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了一眼。
“草,這哪裡來的騷包,大晚上帶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