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小瞧人，當誰沒錢不是。”
林默吐槽了一句，從房間裡提出一個背包，裡麵放著紅彤彤的鈔票。
正是之前張叔給他的。
背上包，林默又把卡帶在身上以防萬一，反正絕對不能給人小瞧了。
不多時。
城西和城北的交界處，東單指的就是一條街。
林默從出租車上下來後，左右掃了掃。
順著路牌數過去，找到了第三個垃圾桶。
可仔細一看。
“我套他個猴子的，誰大晚上喝多了吐了，這垃圾桶裡能蹲人？”
林默嫌棄的走遠幾步，觀察四周就這麼等了起來。
可眼看半小時都要過了。
“難不成……”
林默掙紮的盯著那個垃圾桶，猶豫再三，咬著牙靠了過去，蹲下時直接捂著臉。
此時正是下午。
來往逛街的人絡繹不絕。
實在夠丟人的。
但也就在他剛蹲下。
突然，一道雞叫聲在他背後響起。
“還真來了？”
林默剛想抬頭，突然想起那貓二說的規則，便繼續等著了。
很快。
第二聲雞叫傳來，這一次那聲音明顯近了許多。
直到第三聲響起。
林默起身回頭，不遠處一個小叫花子正看著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雞叫聲似乎就是從那傳來的。
小叫花看了眼林默，轉身就朝著巷子裡走去。
林默記得規則，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保持一段合適的距離。
“哎，真的是不接觸不了解，之前一個老鬼自稱貝勒爺，逼味十足就罷了，現在又多一個活人貓二，接頭跟特務會麵似的……”
林默心裡一邊吐槽，腳下則老老實實的跟著小叫花。
可誰知小叫花就跟故意折騰他似的，一直往巷子裡走，還專門挑一些臭氣熏天的舊巷。
林默無奈，也隻能強忍著，一路跟著他幾乎走出了城北。
“這他娘的，把我帶郊區了啊。”
林默心裡開始有些驚疑不定。
這帶人往村裡走。
要麼對方藏得深，要麼就是逗自己玩。
這時。
小叫花突然停在了一家農戶門前。
敲了敲門後，他回頭看了眼林默，轉身直接走了。
林默看得懂小叫花的眼神。
猶豫了一瞬。
他走到門前，剛要伸手敲門。
“嘩！”
一道銳利的風聲猛地襲向他的後腦。
“草！”
林默反應快，身體本能更快，一個側身歪頭就躲過了那攻擊，還看到了身後的人。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賊眉鼠眼，一張鞋拔子臉上還長滿了痦子。
而且他非常的瘦。
幾乎是骨瘦如柴，鎖骨都能裝下一碗水那種。
“貓二？”
林默疑惑的開口道。
“哦？”
來人眼睛微微一眯。
林默目光在對方身上一掃。
“陽氣羸弱，陰氣伴身，你是陰年出生的人，不過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以前聽我家老爺子介紹過。”
說完林默抱了抱拳。
“城西紙紮鋪，林默！”
聽到林默這話，來人愣了愣後就笑了。
“貓二，你要不介意，叫我一聲貓二爺也可以。”
貓二說話間，對林默伸出了手。
林默也沒多想，抬手和貓二握了握。
可就在接觸的一瞬。
“嗯？”
林默猛地甩手，他手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團黑色的粉末，正沾在他的手心。
“什麼意思？”
貓二則盯著林默的反應，見那一團黑色粉末沒有變化後。
他整個人才像真正意義的鬆了口氣。
臉上也露出真誠的笑容。
“彆生氣，一點小手段，判斷一下你是不是活人，現在搞清楚了。”
貓二對林默抱了抱拳，臉上還明顯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神色。
可這一下，卻是把林默搞懵了。
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或者說。
他在怕什麼？
檢查自己是不是活人？
可這大白天的，自己還能是鬼不成？
貓二也看出了林默的眼神，並沒多說，指著門。
“林默對吧，彆介意，走走走，我帶你去看貨，你要的什麼子母沙，月半血，我這裡都有……”
說著他打開了門。
林默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想的還是買陰器材料。
門一開。
他看見的是一輛摩托車停在屋裡，環顧四周，整個屋裡除了摩托車，連一個凳子都沒有。
“這？”
貓二騎上摩托，拍了拍後座。
“做生意嘛，謹慎點好，上車。”
林默眉頭皺了皺，猶豫著還是上了車，又見貓二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粉，朝天一甩。
“掩蓋我們味道的，忍著點，我保證沒彆的了。”
貓二回頭一笑，跳起來一蹬，隨後騎著摩托車就衝了出去。
而這一騎，差不多就接近半個小時。
翻山七繞八繞，硬生生給林默繞的都不知道這是燕北哪個地方。
反正下車的時候。
他暈暈乎乎的來到一個老式院門前。
“走，到了。”
貓二親自推開院門。
林默往院子裡一看，頓時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院子裡惡臭無比，其中一棵柿子樹上，密集的樹杈裡還吊著一些蝙蝠，許多已經風乾成塊了。
而樹根處。
似乎常年吸收這些蝙蝠滴落的鮮血，養的隱隱透紅。
“血淨沙，黃符的頂尖材料，有沒有興趣？”貓二湊過來道。
林默有些膈應的搖了搖頭，又掃了眼四周。
隻見一個個大缸並排擺放著，那一股股帶著滔天惡臭的氣味，就是從這些缸裡傳來的。
這時。
“咳咳！”
一道虛弱的咳嗽聲傳來。
林默順著方向一撇，發現房間裡正有個渾身流膿的女人。
四目相對的瞬間。
一股說不出的陰翳感，籠罩在林默的心頭。
“玄陰命格，活不出三十五，不過她今年三十六了。”貓二出聲道。
林默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皺眉看著貓二。
“嘿，沒錯，我給她續的命，玄陰至毒，而且悖逆天命，多活一日就多毒一分，屬於世間少有的材料。”貓二得意的笑道。
可林默卻是冷聲道：“悖逆上天，怕是下場不好受吧，渾身潰爛，毒瘡爛心之苦。”
貓二撇了眼那女人，搖了搖頭。
“她自願的，她兒子身子弱，每個月醫藥費得十萬，我包她兒子一輩子的醫療費！”
林默聞聲有些沉默，看了眼女人，又看向貓二。
“不說這些了，與我無關，我就買些我要的東西。”
貓二嘿嘿一笑。
“沒問題。”
“這子母沙五萬一公斤，月半血十二萬一公斤，效果好的瓦下霜，六萬……”
林默越聽越不對勁。
“等會，以萬為單位？”
“你他娘的沒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