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林默呆呆的看著瘸子和神官。
“就是辦不到!”
瘸子接過話來。
“當初我和盲拐還有大嘴跟著你爺爺一起去的,那陳麻子山,整座山都被轟平了,彆說屍骨,山都沒有了。”
不等林默發問,瘸子又笑道。
“而且你還真以為那家夥是為了他什麼兄弟收屍骨啊,就這麼說吧,屍骨對於鬼代表著什麼?”
林默仔細琢磨了一瞬。
“執念本源,一旦屍骨被毀,鬼就連執念都散了,直接魂飛魄散。”
尋常的鬼,都是由執念而生。
而屍骨不管是火化,還是土葬。
隻要存在一天,等於鬼就有寄托。
可如果屍骨要是被什麼特殊的方法處理。
比如道家手段,或者其他的鬼毀掉骨頭,都會魂飛魄散。
“你的意思是說,那家夥動他兄弟的骨頭,是為了對付他兄弟?”林默疑惑道。
大嘴哈哈一笑。
“不然呢。”
“那家夥有沒有跟你說,這骨頭是送到哪裡去?”
林默點了點頭。
“一個叫葛家莊的地方。”
“那葛家莊就是這老鬼的後人,這家夥留了祖訓,哪天有人送一具骸骨來,就交代後人丟去亂葬崗,也就是給他。”
林默聽到這話一拍腦門,徹底明白了過來。
“搞半天還是這麼個事,那不可能完成是什麼原因?”
瘸子和大嘴對視了一眼。
“他兄弟,現在也是一尊夜遊神,比我們都早當差一段時間,真打起來是沒問題,可他娘的總不能為了超度,乾死一尊夜遊神吧?”
瘸子還補充道:“夜遊神是陰差,都是吃這碗飯的人,真要殺了一尊夜遊神,下麵可不好看啊。”
林默聽完直接泄了氣。
而大嘴這時突然問了句。
“哎,林默小子,你到底是不是缺錢?”
聞聲,林默直接給了大嘴一個白眼,跑回院子。
等出來的時候。
一個紙人被他提在手裡,看得出骨架不全,還塌了一塊。
“神官,我窮的就連紙人都不敢紮厚了啊。”
大嘴撇了眼瘸子,瘸子也是看的不是滋味。
他受不了小默哭窮。
更重要的是。
這紙人骨架都紮不滿,那大波蓮的波…如何能波起來。
“嘶,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瘸子咬牙開口道:“不過我說的不是那尊夜遊神,是關於陳麻子山的錢。”
林默愣了一下,立馬看向了瘸子。
大嘴見瘸子都開口了,話也密了起來,搶著說道。
“當年你爺爺已經見到了那尊夜遊神,隻不過顧忌對方的身份,不想撕破臉,所以才放棄了,不過依我看,那家夥就一個人,我和瘸子就能對付。”
“哎哎哎,不是要和他打。”瘸子急忙道。
大嘴吧唧了一下嘴,“不打,讓他滾蛋就行,我們不對付他的骸骨,就借他地盤用一用,找到那些錢就走。”
林默聽到這話遲疑了一瞬。
“合適嗎?”
大嘴白眼一翻,“你要錢還是要體麵,當時你爺爺就是要體麵,故作豁達的走了,回來記了幾十年,還專門寫在小冊子上了。”
林默一聽這話,咬了咬牙。
“還,還是要錢吧。”
大嘴聞聲馬上仰天大笑了起來。
瘸子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撇了眼紙人的大波。
“小默,你有想法就趕緊收拾一下,趁著天亮前我們兄弟進你體內,天亮了我們可不好出來。”
林默也不囉嗦,點了點頭轉身跑進院裡。
原地。
“嘿,我就說吧,小默這性格就是爽快,敢乾!”大嘴笑道。
另一邊。
林默跑回後院,要說收拾也沒什麼收拾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會出去多久,所以給院落四角多上了幾根香。
齋元樓門口懸掛的燈籠裡也多加了些香油。
忙完後。
“走吧,搞錢莫耽誤,處處是吉時。”
林默興奮的嘀咕著,說著雙手一伸。
瘸子和大嘴對視了一眼。
二人齊齊化作衝天的霧氣,直接灌入林默的胸膛。
待二人都來到他的體內後。
林默拿出手機,約了個去隔壁海市的網約車。
陳麻子山的具體位置,還是那老鬼告訴他的,對著地圖比較了一下,正是海市郊區的一片山脈。
與此同時。
燕北市第一醫院內。
“嘶……”
昏迷了整整一天的陸川慢慢睜開眼睛。
一旁,幾個護士最先發現陸川蘇醒,連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的時間。
一群醫生衝過來,為陸川進行各方麵的檢測,等一直忙活完。
陸處長來到陸川身邊。
“幺,幺爸……”
陸川看見陸處長,眼神一瞬激動了起來,磕磕巴巴的喊出這兩個字。
這句方言一出。
陸處長霎時間紅了眼睛,閉目抬了抬手。
一旁。
醫生護士自覺的朝門外走去,還將病房門給關上了。
在眾人走後。
陸處長再忍不住,老淚縱橫的坐在床邊。
陸川急聲道:“幺爸,你要給我做主啊,我是被那個林默害的,之前就是因為他,上元公墓的鬼把我手底下人的屠殺殆儘。
後麵梁霏和他勾結在一起,奪我的權,還故意甩鍋在我頭上,林默更是把我打成這樣……”
陸處長靜靜地聽著陸川的話,其中是非過錯,依照他的地位,怎麼可能調查不清楚。
“你這孩子,編瞎話也不知道編的圓一點,他們為什麼要勾結在一起奪你的權,還有第一次的上元公墓,為什麼不上報就貿然出手?”
陸川聞聲眼中猛地閃過一絲慌亂,正要辯解。
“小川,我教你說,第一次是事急從速,全軍覆沒也是為了消滅邪祟,隻不過失敗了還付出代價而已。”
“第二次,你為了阻止梁霏放走那些鬼,一切是為了捍衛靈異管理局的權威,才被打成了這樣。”
“記住,一切都是為了靈異管理局的權威。”
陸處長細心囑咐,隨後話鋒一轉。
“至於林默,他背後有一群老不死的已經要保他,不管怎麼處理,你照我說的打報告,我批條子,誰叫我是緝凶處的處長呢。”
“條例的解釋權在我這啊,與邪祟勾結,也與邪祟無異!”
陸處長輕輕拍了拍陸川的肩膀:“這才是對付人的方式……”
“孩子,懂了嗎?”
陸川聽得瞳孔鋥亮,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可這一激動,身上紗布清晰可見的開始滲血。
但他絲毫不顧及,反而掙紮著要坐起來。
“小川,冷靜,冷靜一點。”
陸處長不厭其煩的安撫著陸川,語氣輕柔的像是一個慈父。
可在他眸底。
一縷凶狠比鬼還恐怖。
尤其是看著陸川這一幅模樣!
“敢打我陸家唯一的獨苗,任何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