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
等金瀚文帶著那些槍手的靈魂離開後。
其中還有那四個純粹的武者。
此時那叫一個淒慘，像是被群鬼撕咬過，不過在看見陳道時。
“救，救我！！！”
“救救我啊，這隻鬼要拉我們去填鬼蜮，快救我。”
“我們都是靈異管理局的人，陳道，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但陳道根本不為所動，一直等所有邪祟離開。
“鬼蜮……”
“燕北這地方還有鬼蜮在？”
趙深等人滿臉忌憚。
可一想到這地方都能出林默這號人，那什麼都不奇怪了。
“哥幾個，這家夥身上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你們察覺到了沒有？”陳道盯著金瀚文離開的方向說道。
趙深等人都是閉目回憶了一瞬。
“香火味？”
“沒錯，是香火味道！”茅山的武者肯定道。
而他這話一出。
其餘人包括陳道，都是倒吸了口氣。
邪祟身上有香火味。
那隻有兩個解釋。
保家仙，地神……
保家仙。
北方之地，不同於傳統的妖族可以供奉，就連人都可以，這種供奉就會在鬼身上帶著香火味。
而另外一種的地神。
最直白的說法就是，城隍爺！
“嘶……不敢想了，收住，都收住！”
陳道招了招手，其餘人也收回思緒往山上走。
很快。
一群人來到倒塌的山洞外。
也是到了這裡，他們才算明白金瀚文話裡是什麼意思了。
隻見山洞裡。
一抹稀薄的道威浮現，並不強，可卻是實質的存在。
在這其中。
陳道還看見了那八位長老的靈魂，困在山洞裡，他們或滿臉凶戾，或不甘絕望。
“嘿，你們也有今天啊。”
陳道大笑道。
趙深更是直接一口唾沫吐了過去。
此時洞裡幾個長老的靈魂，不知有沒有察覺陳道的到來，也沒有什麼反應。
眾人一直罵了好半響。
“走！”
陳道神清氣爽的招了招手，其餘人也是心滿意足的離開。
可這時。
“吼!”
一聲哀嚎傳來。
陳道回頭看去。
隻見那幾個長老的靈魂，不知為何突然亂作一團，渾渾噩噩拚命的亂竄，但可惜都離不開。
“生前不要臉，死後還狗咬狗。”
陳道嗤笑了一聲。
其餘人也是滿臉不屑。
而隻有一個年輕武者，正是清風道長的徒孫李泉，他盯著整座山，不自覺抬手掐算什麼。
“喂？”
李泉被驚醒，扭頭看見陳道正皺眉看著他。
“你小子還有掐算的本事？”陳道懷疑道。
李泉下意識鬆開手，苦笑了聲，“沒道法算得出個屁，就是……”
見陳道等人都走了。
李泉用力揉了揉眉心。
“不對勁啊，林默的道法再強，也不可能留下實質的道威，說不通的。”
“而且許和生的靈魂去哪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起來。
突然。
他發現那道威背後，是一股凶惡到極致的怨念，一瞬讓他感覺頭皮都麻了。
“這……”
李泉急忙搖了搖頭。
再一看。
那股怨念不見了，隻剩下淡淡的道威。
“邪門了，是我眼花了？”
李泉皺著眉頭，又仔細看了許久許久。
“許和生不見了，難不成那股怨念是他的，怨念與道威並存，以邪挾道……”
莫名的。
他想起太華道統曾經記載過的一些傳聞。
說是當一個人死時的怨念達到極致，這股怨念就會化為天地間最本源的惡。
而且就連正道力量都無法摧毀，相反隻會裹挾其中。
用道家的話說便是，羈絆！
“李泉，你發什麼呆呢，走啊。”
陳道催促的聲音傳來。
李泉連忙收起思緒，搖了搖頭，暗想自己太敏感了。
羈絆哪裡有這麼容易誕生!
“來了。”
他捂著心口，大步追了過去。
而在所有人都走後。
隻見山洞裡。
一道鬼影猛地浮現，正是許和生！
他殘缺了半邊身子，可此時正在吞噬這八個長老。
哧！
許和生一口咬在那長老的頭上，狠狠的撕扯下一塊鬼氣。
“吼……”
那長老痛苦的鬼嚎了一聲。
但許和生不管不顧，一口一口的瘋狂撕咬。
其餘長老看的瘋狂掙紮，卻根本無法掙脫許和生的那股束縛。
半響。
那長老直接被許和生吞噬了三分之一。
“呼……”
許和生抬起頭，臉上明顯多了一塊腐爛的鬼皮，裡麵似乎有肉芽要長出來。
“林默！”
許和生抬起頭，就像是對著某位看不見的存在。
“我以我的靈魂為契約，詛咒他的死亡，他若不死，我日夜承受孽火焚身之苦，以我的痛苦化作執念，我詛咒他啊！”
許和生仰頭哀嚎，一股無形的火焰蔓延全身。
可仔細看。
許和生的痛苦越強，身上的怨氣就越發恐怖，眨眼就到了c級的程度。
“桀桀桀桀桀……我詛咒他活著的每一秒，以我的痛苦為本源，他不死，我永不脫困！”
“他若死，我當挾怒歸來！”
……
另一邊。
陳道他們回去後，直接去了醫院。
此時一群人早已等在了那裡，為首的一個正是周長老。
“師爺。”
陳道馬上迎了上去。
周長老仔細一看，立刻痛心的一拍手。
“哎，怎麼會傷的這麼重，你們呐，平日裡嘻嘻哈哈，肯定又是吃了這方麵的虧吧！”
而趙深等人也被幾個道士圍住了。
隨著各種治療之後。
“師爺，林默牛逼大了！”
陳道興奮的說了一遍今天的事。
周長老聽完眸光微微一閃。
“林默的表現，沒出乎我們的預料，他沒這實力那就奇怪了。”
“師爺，程必武那邊？”陳道又問道。
周長老低聲道：“程必武正在接觸那一隻老鬼，後天就會來燕北。”
陳道聞聲臉色一緊，下意識問道：“師爺，一隻屍妖，一個先天武者，林默能對付嗎？”
“要不要請老祖們出手？”
周長老聽到這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道，隨後抬起手。
啪！
陳道吃疼的捂著頭。
“師爺，你打我乾嘛？”
“你個蠢貨，要老祖們出手，那我們乾嘛還把林默推到程必武麵前？”
周長老笑罵了句。
“現在來看，林默沒讓我們失望，實力足夠讓程必武認清現實了。”
“程必武要立武道，甚至還想脫離我們道門的掌控，那就得讓他明白一下此舉不可為，當然，林默還殺不了程必武，但也夠了。”
周長老說著，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神色。
“畢竟程必武對我道門還有用，他身上肩負武道氣運，武道，也是我道門未來準備的一條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