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黎安並不知。
隻是抬眼看著他,等他吃完一塊,便自顧自的問:“哪個好吃?”
“第一個吧。”
她就說嘛!
這個甜的他肯定不會喜歡。
“那個鹹口的,你要是還吃的慣的話,我就裝一些,你明天拿去放車上,平時如果忙起來,沒有時間吃飯,也能先吃兩塊墊墊肚子。”
“嗯。”
祁晏淡聲應道。
可隨即一股暖流卻從心底湧起,順著血液在五臟六腑裡流淌,渾身都開始覺得舒暢。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餅乾,她就是特意給他做的?
“跟我來。”他牽起黎安的手。
“去哪兒啊?”
黎安隨他過去,下意識地問一句。
問完,便有了答案。
洗手間!
剛吃了東西,不好直接吻她,她會嫌棄的,所以,先來漱了漱口。
“乾嘛還我要來看著?”黎安好笑的問。
她不清楚他的心思,還在想,就漱個口而已,乾嘛還非要她過來看著?
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
之前怎麼沒發現!
祁晏沒有回應,他把手裡的漱口水放下,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巴。
隨後,他便轉過身來,低頭俯視著她,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好看極了,勾著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可還是不解,黎安偏了偏頭,又疑惑的問了一聲:“嗯?”
下一秒,一個帶著蜜桃香氣的吻便落於唇間。
是她喜歡的味道。
隨著他舌尖的探入,也蔓延至她口腔裡的每一個角落。
好甜!
黎安無意識的在心底低喃。
“現在知道了嗎?還要不要問了?”
換氣的間隙裡,祁晏用帶著些許啞意的聲線,打趣地問她。
黎安本就熱熱的臉頰,又添了幾分溫度,搭在他後腰上的手,捏起一塊兒肉來擰了一下。
“嘶……”
這個舉動換來了他更用力的吻。
大手托在腦後,將她朝自己扣緊了,唇瓣死死貼合在一起,不停地輾轉廝磨。
他吻的動情,唇舌交纏,發出嘖嘖的聲響。
手上也沒閒著,餘下的一隻手,從她衣擺下探入,肆意作亂。
黎安也不自覺攀緊他的後背,熱切地回吻著他。
就在她以為會在這裡發生點兒什麼的時候,祁晏卻突然放開了她。
“胃還疼嗎?”他問。
氣息依舊不穩,眼尾也泛起紅暈,帶著隱忍的欲色。
黎安搖頭。
見狀,他眼中眸光微動,似在思索猶豫著什麼,片刻後黎安聽到他低喃了一聲:“算了。”
“什麼算了?”她不由得好奇。
祁晏勾唇笑了笑:“想做壞事,但還是算了。”
她病才好,怕她受不住。
他口中的壞事,指的是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說著,他還特意帶她去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
變化。
“都是因為你!”
才會這樣。
“流氓!”
黎安低罵了一句,便把手從他掌心裡抽了出來。
看著她反應這麼大,祁晏忍不住笑:
“去睡覺吧,我衝個涼,馬上就過去。”
可說完,他又改了主意:“算了,你還是在這看著吧!”
還是等下一起睡吧,免得他回去晚了,她又做什麼噩夢。
雖然大概率不會,可能她都不一定睡著。
其實這會兒,黎安要是直接出去,也就出去了。
可她偏偏又多說了一句:“那要不要我再給你拍個視頻?”
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
“也行,那明天咱倆又要在局裡見麵了。”
“我隻是說拍視頻,又沒說要傳播。”
“打算留著自己看?不用這麼麻煩,想看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給你看!”
聞言,黎安輕哼了一聲,好氣!
他怎麼能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說的這麼麵不改色的?
這叫什麼?
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想調戲彆人的,倒是讓彆人把自己給調戲了。
算了,道行不一樣,黎安深知再說下去吃虧的也是自己,便打算出去了,可祁晏卻先一步,把門抵住。
“彆走,等我洗完。”
“我不要。”
“你要是跑了,我就接著把你抱回來。”
知道他不隻是說說而已,黎安緩緩將搭在門的手,放了下來。
再一抬眼,祁晏已經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隨後便赤著身子,大大咧咧的走到花灑下麵,將水龍頭打開。
密集的水流落在小麥色的皮膚上,順著身上的溝溝壑壑往下滑落。
燈光打在上麵,泛起光澤,像是鍍了一層什麼東西似的。
大手從胸膛開始慢慢往下搓洗。
到了……很重要的地方,黎安忙將視線移開,可隨後卻不由自主的又瞥了一眼。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又不是沒見過。”
祁晏將她的動作都收在眼底。
黎安白了他一眼,就不能裝沒看到嗎?非要拆穿她!
“你不是已經洗過了嗎?乾嘛還洗的這麼認真?”
“洗乾淨點兒,等會兒……給你玩!”
“老流氓!”
這下黎安真的忍不下去了,趁著他還在洗澡,自己開門出去。
祁晏也沒攔她,他隻是笑,流氓就流氓,還非得加個老字。
又不由得在想,她現在怎麼這麼容易害羞了?
放在以前,都不用他說,她這會兒早就已經對著他上下其手了。
不過,倒也挺好的,又讓他體會了一遍剛戀愛時的感覺。
黎安從浴室出去,就到臥室裡躺下了。
隨後,祁晏洗完澡回來。
她本來不想理他的,可見他站在床下,遲遲都沒有上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不睡覺?”
“我身上涼,等一會兒。”他說。
“哦。”唇角微勾,心裡那點兒氣,這會兒好像全消了。
片刻後,祁晏上床躺下,把她摟過來,抱進懷裡。
大手落於她的發頂,沿著發絲生長的方向輕輕撫摸著。
“睡吧。”停頓片刻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在。”
黎安隻用了一秒,就知道了他後麵說的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鼻尖不由得一陣發酸,接著,她抬了抬頭,往他胸口處靠了靠,手臂摟住他的腰身。
……
那天之後,黎安烤的餅乾就出現在了祁晏的車上,辦公桌上。
某一日
穆陽去給祁晏彙報案情,彙報完,看到他桌上放著的餅乾,隨手就拿起一個來端詳了下。
“頭兒,你這是什麼餅乾!這包裝上彆說生產日期了,怎麼連個牌子都沒有?這不就是三無產品嗎!”
“你懂個屁。”
祁晏奪了過來。
“頭兒,說真的,咱工資也不算低了,你怎麼能吃這種三無產品呢!吃點兒好的,彆對自己這麼苛刻!”
“滾滾滾。”
不想和沒有對象給做餅乾的人說話。
“頭兒,你可不能為了省錢,就吃三無產品啊!身體要緊!”
穆陽邊走,還邊回頭又提醒了他一句。
晚上睡覺的時候,祁晏把這事當成笑話,講給黎安聽。
“你得為我正名,我做的餅乾不是三無產品。”
說完,黎安又轉念一想:“好吧,好像還真是三無產品。”
“不是,是愛心……餅乾。”
中間那兩個字他說的很輕,黎安沒有聽清楚:“什麼?”
“沒什麼,快睡吧。”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這天,祁晏下班回來,看到小區草叢裡蹲著的身影很是熟悉。
走近看了一眼,果真是黎安。
“在這裡做什麼?”
聞言,她轉過頭來,神色怏怏,見是他,才開口:“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