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看目前的推導過程都是正確的，隻要再順利進行下去，想必還真有把這拉馬努金圓周率公式證明出來的一天，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謝謝王老先生的誇獎，我們會努力的。”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那個，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這個模變是平移還是伸縮啊？為什麼這個中間的步驟省略了？”
陳望質疑聲不大，但所有誇獎讚歎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丁陽和袁成川第一時間看向陳望指的地方，頓時又驚又慌，他們沒想到居然是陳望一眼看到了他們想蒙混過關的地方。
但此時的施佑還極其不屑，“你看得懂嗎？就敢隨意提出問題？”
陳望保持禮貌的微笑，“我就是看不懂所以才問啊，這個模變換的性質能直接推導出這一步嗎？”
施佑聽到陳望口中專業的數學名詞心裡才咯噔一下。
這時幾位老教授順著陳望指出的地方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陳望指出的地方沒有關鍵步驟。
他們剛剛以為這裡計算量太大黑板寫不下才沒寫，但陳望提出模變換他們才發現根據它的性質是無法直接推導出來的。
“施佑，這裡是不是寫漏了什麼？”
“對啊，這個是不能直接推導出來的吧。”
“各位教授先彆著急，我和我團隊看看，說不定是板書的時候寫漏了。”說完趕緊給丁陽他們使眼色，叫他們過來。
丁陽和袁成川已經麵如菜色，他們心知肚明這裡不是寫漏了，而是根本就是錯的。
其他人麵上或多或少也帶了點慌亂，壓低聲音說道：“施佑，要不然給教授們坦白了吧，至少我們構建出了合適的模方程，也算是一點成果。”
“這點成果夠做什麼？連後續的研究資金都申請不到，你難道想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嗎！”
“那，那現在怎麼辦？”
“你們先翻報告。”
說完施佑轉身看向眾人，“對不起對不起，各位專家教授同學，這裡我們確實寫漏了一步，要不請各位先回座位休息下。
因為時間太趕我們的報告昨天晚上才完成，板書也是匆匆寫好的，所以一不小心遺漏一步，我們現在需要找資料補充上這一步，耽誤大家時間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劉憲聽完眉頭緊皺，悄聲問施佑，“有問題沒？”
施佑壓下心裡的慌亂麵色肯定的點點頭，“放心吧，劉教授，隻是寫漏了步驟，沒問題的。”
“那就好。”
於是劉憲回頭就客氣的招呼大家先回座位休息休息，呂部長見狀也跟著一起把大家請了回了座位上。
隻有陳望站在原地沒動。
呂部長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陳望？站在這裡多累啊，回去坐著等啊。”
“不用了呂部長，反正他們找一會就要說資料沒帶上，今天無法補充了。”
施佑心裡猛地一驚，陳望怎麼知道他的打算！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施佑強撐著恐慌反駁，“我，我們資料帶沒帶上，那要找過了才知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根本沒有推算過程你們去哪找資料？”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推算過程？你不要仗著自己年齡小就汙蔑人，上次在食堂也是，小小年紀，倒挺會擺弄人心的啊。”施佑眼中已帶上厲色，語氣更是刺耳。
呂部長見狀把手放在陳望肩膀上，“施佑，討論會本就可以暢所欲言提出疑問，不可態度過激，言語不當。”
施佑深吸一口氣，“抱歉呂部長，隻是陳望的話讓我太過生氣了，這樣口空白牙的汙蔑——”
“因為這裡隻用超幾何函數根本推導不出來，它的性質無法推導出所表現出來的級數，各位教授也可以取值帶進去驗證一下，然後就知道這裡到底是省略了步驟還是根本就是錯的了。”
陳望話音一落好多人都拿出本子和筆開始計算，施佑見狀驚慌不已，身後的同伴臉色更是蒼白一片。
劉憲此時心一沉，正要找借口先讓施佑他們下來，陳望卻又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我再問一個問題，這個模方程真的是你們構建的嗎？”
這句話直接讓施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眼中露出一絲恐慌。
但施佑身後的同伴反而底氣足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當然是我們構建的！”
“施佑當時第一個提出來，後麵成立團隊後才完全構建出來，計算推演過程的草稿紙我們都保存得好好的，要不要給你看看？
幾人對著陳望氣勢洶洶，但卻沒看見旁邊丁陽和袁成川臉上的震驚。
陳望為什麼會這麼問？
坐在下麵的梁宥平和揚真真也是一臉錯愕，同樣感到驚訝。
施佑暗中看見兩人表情心臟猛地一跳，這意味著不是梁宥平和揚真真告訴陳望的，那陳望怎麼會知道？
強忍住心中的慌亂，施佑開口，“你既然這麼問就是懷疑這模方程不是我們構建的，但要讓人相信總得拿出證據，不然你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汙蔑。”
陳望沒想到施佑不僅不承認還要說他汙蔑，“你構建這個模方程的思路是不是從一本拉馬努金筆記譯文上看到的？”
施佑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否認，“不是，這思路是我自己想的，我不知道什麼拉馬努金筆記譯文。”
陳望不敢置信的看著施佑，這表情這語氣，要不是這構建的模方程跟他一模一樣，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施佑了。
但一直承受巨大壓力的丁陽和袁成川聽了這話卻下意識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施佑猛地轉頭瞪著兩人，聲音像是從牙縫中逼出來的，“丁陽，袁成川，你倆說什麼呢！”
丁陽和袁成川這才反應過來，兩人表情驚慌，但心中卻有一絲解脫。
這時底下的梁宥平站起來，“他倆說什麼你不最清楚嗎？施佑，時到今日你難道還想瞞下去嗎？
好好的研究討論突然發展到這一步，來參會的學者教授還有各高校的同學們都是一臉懵。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對啊。”
劉憲見事情已經不是推導過程出問題而事關研究思路剽竊的重要問題，便心知這事無法在私下解決，於是隻能厲聲質問：”施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的把真相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