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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林聽彆怕,是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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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的聲音充滿了對林聽的斥責。

小柚子討厭他這樣的斥責聲。

媽媽很快就要死了。

可是眼前的男人卻和彆人,像是一家三口似的,在這裡逛著商場。

明明,她才是他的女兒。

痛哭著衝上前,小柚子恨意滿滿地推了江遇一掌。

“不許你這麼說我媽媽。”

任何人都不可以詆毀她的媽媽。

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

巍然不動的江遇,蹙眉看向小柚子時,懷裡依然抱著那個叫暖暖的小女孩。

江遇從小看著暖暖長大。

他把暖暖寵得像親生女兒的一樣。

暖暖對他,也是感情深厚,自然不允許任何人如此用力推她的江爸爸。

下一秒,暖暖從江遇身上掙紮著下了地。

上前時,暖暖用力一推,“不許你推我的江爸爸。”

江遇想阻止時,已經晚了。

此時的小柚子,已經被霸道又不講理的暖暖,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服氣的小柚子立即爬起來,拽住暖暖的頭發,又揪又扯,“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媽媽一直教她,要她不許主動惹事,不能欺負彆人。

但是被人欺負的時候,就要加倍奉還。

暖暖頓時哇哇大哭。

林薇薇和江遇趕緊一人拉著一個孩子,將二人分開來。

江遇拽著小柚子細細的胳膊,失望地看著她:

“你怎麼跟你媽媽一樣蠻不講理。”

“彆以為你還隻是個孩子,叔叔就不敢教訓你。”

明明是他先說媽媽壞話。

明明是那個叫暖暖的,先推她一掌。

小柚子心裡又痛又委屈。

瞪著江遇時,她眼裡還有恨意。

她壓著痛和恨,小胳膊用力一甩,甩開了江遇。

可她眼裡委屈的淚水,一滴也不肯滴下來,“哼!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這口吻和林聽一模一樣。

江遇更是哼聲,“林聽真是把你教壞了。”

林薇薇趕緊在旁邊勸了一句,“江遇,你也彆那麼說姐姐,她一個人帶著柚子挺不容易的。”

柚子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江遇第一眼見她的時候,莫名的,有種心疼感。

可是看見林聽把孩子教成這樣,心中很是失望。

他對林聽自然更討厭,“林聽根本沒有資格當媽媽,更沒有資格生孩子。”

水眸深深的柚子,滿眼都是痛苦、委屈和憤怒,“我媽媽都快要死了,你為什麼還要說她壞話?”

最後,柚子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句話被趕回來的林聽,當場聽見。

站在柚子的身後,她頓時石化了似的。

原來,柚子已經知道她快要死了。

難怪柚子最近特彆聽話懂事,事事都讓她省心。

她竟然都知道。

她上前,蹲下來,抱住柚子,“柚子,媽媽對不起你。”

嘴角和手上的血跡,林聽早就清理乾淨了。

順便又在廁所裡化了一個妝。

見到妝容精致的她,江遇冷聲質問:

“林聽,你連孩子也要拿來利用,拿來騙。”

“是不是拿不到林江醫藥的特定抗癌藥,你就不會罷休?”

林聽充耳不聞。

她看著眼裡憋著淚,對她無比心疼的柚子,心要碎掉。

“柚子,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柚子點頭時,眼淚再也憋不住,一顆又一顆往下砸落,“嗯……”

小小一團的身影抽泣著,哽咽著,像是要碎掉。

江遇看了,於心不忍。

他痛心地問:

“林聽,無計可施的你,現在又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了?”

“柚子還這麼小,你這般利用她的童真和善良,你良心不會痛嗎?”

抱著柚子,林聽抬頭,“我利用柚子什麼了?利用她來博取你的同情,等你們的特定抗癌藥研發出來,求著你給我?”

江遇冷冷反問,“難道不是嗎?”

林聽起身,將柚子牽在手裡,腰板挺得筆直,“放心,我不會再來求你。”

牽緊柚子的小手,她去收銀台將柚子穿在身上的愛莎公主裙,買了單。

然後給袖子裹上了外套,帶著柚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遇看著母女倆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商場的轉角處。

身影已經瞧不見了,可是他還盯著那個方向,久久佇目。

……

林聽和女兒打車回家。

在城中村的巷子口,下了車。

兩母女手牽著手往回走。

突然一陣咳嗽的林聽,鬆開了女兒的小手。

她用力捶打自己撕裂般疼痛的肺部。

一灘鮮血湧出來。

頓時濺在地上。

柚子趕緊上前,哭著替她擦了擦,“媽媽,你沒事吧,媽媽,是不是很疼?”

“柚子,媽媽沒事,你彆管我。”

林聽推開女兒的小手,“……媽媽臟,彆擦了。”

這色澤發暗的血水,帶著生命腐朽的氣味。

她怕嚇壞柚子,趕緊用袖口擦乾嘴角。

柚子緊緊抱住她,聲音碎裂,“媽媽,你不會有事的,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柚子見過生死。

半年前,她養的一隻狗狗叫肚兜。

出門的時候,有輛車衝過來,差點撞到柚子。

是肚兜擋在她麵前。

當場被壓死了。

當時,肚兜也是口中吐鮮血。

媽媽也是。

柚子好怕失去媽媽。

無助的淚水浸滿她圓溜溜的眼睛。

實在叫人心碎。

既然柚子已經知道了,林聽不得不交待身後事。

她輕撫柚子的腦袋,“……柚子,媽媽會在死之前,給你找好領養家庭。去了領養家庭,你要乖一點,懂事一點,勤快一點,你的養父養母才會喜歡你,才會疼你多一點,知道嗎?”

想過一萬種和柚子坦白的方式。

沒想到,會是這種最殘忍的方式。

柚子拚命搖頭,“媽媽不會死,我不要媽媽死,媽媽,你不要死……”

抽泣顫抖的聲音,稚嫩而又無助。

林聽心碎了。

這天晚上,林聽難得讓柚子睡在了自己的懷裡。

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不讓柚子抱她。

這樣母女相擁的機會,又還有多少?

柚子確實需要獨立。

可是,她更需要的是媽媽啊。

柚子在媽媽的懷裡,哭了很久很久。

哭累過去,睡著後,柚子連做夢都在抽泣。

抱著柚子小小一團的身影,林聽又是一夜無眠。

……

翌日清晨。

星河灣。

江遇把自己關在畫室裡,坐了一整夜。

江書臣說的對,自從林聽懷孕入獄後,他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煩亂的心緒如巨浪撞在礁石上,一下又一下。

根本靜不下來。

之所以喜歡畫畫,一是因為有天賦。

二是因為畫畫的過程,能讓他煩亂的心緒寧靜下來。

可是這一天他卻是越畫越覺心煩意亂。

這間畫室,他從不讓任何人進來。

裡麵堆滿了林聽的畫像。

每一張畫像上,都是林聽以前那張國泰民安、青春洋溢、圓潤水靈的精致臉蛋。

今天這張畫像上,林聽卻是下巴尖瘦,水眸深深與滿眼哀求。

明明十分討厭她裝出來的楚楚可憐樣。

可是這般可憐模樣,偏偏深深印在江遇的腦海,讓他日夜煎熬。

而林聽畫像的右邊,則是上半夜畫好的,周自衡的畫像。

一個是他曾經最愛的女人。

一個是曾經替他擋過刀子的最好兄弟。

他們上了床,生了孩子,偷了他的醫藥機密,深深背刺他。

好好的兩張畫,突然被他從畫架上扯下來。

三下兩下間,撕得稀碎。

碎片落在地上,東零西落。

再也拚不齊全。

就像這幾年來,他殘缺的心一樣。

下個月四月一號。

周自衡執行槍決的日子。

不用江書臣提醒他,他也銘記在心。

他恨周自衡,恨他睡了他最愛的女人。

可他從不願周自衡去死。

他始終記得,那一年醫鬨事件,他差點被情緒失控的死者家屬捅死。

是周自衡不顧性命幫他當了一刀。

那刀子正中周自衡的脾胃。

稍微再深一點,就救不過來了。

放下畫筆,江遇連著打了十幾通電話。

律師,法院,監獄,市廳,省廳,京城。

他人脈圈子裡,但凡能幫得上忙的,他都打了。

從不求人的江遇,用了乞求的口吻。

“拜托您!”

“如果不可以,能爭取緩刑嗎,拜托!”

這一天清晨,江書臣要去監獄探望周自衡。

他親自來了江遇的彆墅。

見到江遇時,江書臣打量著他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

“什麼事?”江遇站在吧台,喝了一口溫水。

江書臣問,“還有十四天,阿衡就要被執行槍決了,你……”

“我沒時間去探監。”江遇斬釘截鐵打斷。

江書臣:“……好吧,我自己去。”

……

東城監獄。

江書臣從裡麵走出來時,心情十分沉重。

四月一號,周自衡就要被執行槍決。

他把自己所有的人脈都用光了,依然沒有救人的辦法。

遠處,一輛黑色的紅旗國禮停在那裡。

那是江遇的車。

江書臣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江遇下車的時候,望著那座讓人窒息的監獄,沉聲問:

“他跟你說了什麼?”

江書臣看著他,“阿衡隻問了小聽的情況,沒說兩句就掛電話了。”

林聽和周自衡的事情,是插在江遇胸口的一把刀。

提不得,拔不得。

沉沉地吸了一口氣,他什麼也沒說地走向監獄大門。

江書臣在身後喊了他一聲,“阿遇,我知道你也在四處托關係,在為阿衡爭取時間。”

往前走的江遇,背對著江書臣停下來,冷漠應聲,“隻是看在欠他一條命的份上。”

探監流程,江遇已經走完了。

但是周自衡拒絕見麵。

周自衡隻讓獄警帶給江遇一句話:江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兩日後。

一條轟炸性的新聞,衝上熱搜。

【背負多條人命的周氏醫藥周公子,於今天下午六點三十分越獄外逃。】

周氏醫藥的周公子,說的是周自衡。

他背著許多罪名。

侵犯商業機密,行賄,非法占有,殺人……

被定為頭號危險人物。

臨近槍決之時成功越獄,引起了上邊的特彆重視。

新聞在鵬城炸開了。

和周自衡有關的許多人物,都被傳喚了。

除了周家的人,還有江書臣和江遇。

當然,林聽也在其中。

當年林聽和周自衡一起因竊取商業機密罪,判刑入獄。

不過林聽在西城監獄,周自衡則在東城監獄。

林聽被傳喚的時候,江書臣和江遇剛剛從傳喚室走出來。

見到林聽,江遇駐步。

林聽也停了下來,不過她看也沒看江遇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了與江遇隨同的,江書臣的身上,“書臣哥。”

江書臣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小聽,周自衡越獄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林聽點點頭,“嗯。”

其實,林聽都快記不得周自衡長什麼樣了。

周自衡是江遇的好兄弟沒錯,但是當年她和江遇在一起後,周自衡很少出現在他們麵前。

江書臣又說,“小聽,要是周自衡有和你聯係,你千萬要如實說,彆犯傻,知道嗎?”

周自衡怎麼可能和她聯係。

他們根本就沒有奸情。

林聽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書臣哥。”

邁步欲走時,江書臣身側的江遇,冷冷哼了一聲,“老情人越獄成功,你很高興吧?”

和周自衡勾結上床這頂帽子,林聽戴了五年了。

那些冤屈她早就不在意了。

她唯一記恨的,是江遇那般殘忍的傷害了小小的柚子。

連正眼也沒給江遇一眼,甚至不再駐步,她充耳不聞地走進傳喚室。

挺得筆直的單薄背影落在江遇的眼裡,那樣冷漠。

江遇隻覺空氣裡的溫度瞬間低了好幾度。

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的江書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林聽從傳喚室出來的時,天已經黑了。

她騎上電動車,準備去李老師那裡接回柚子。

這個時候,李老師打來了一通電話。

電話裡李老師的聲音,無比內疚焦急:

“柚子媽媽,真的很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柚子。我們進電梯的時候出了點故障,現在柚子傷了腦袋,暈過去了,你趕緊來醫院……”

那頭的哭聲,要將林聽的心給撕碎。

她趕緊去了醫院。

從醫院停電動車的地方,到急診大樓,有一條長長的巷子。

巷子裡,突然有人在身後喊了她一聲,“林聽!”

回頭時,夜色籠罩著那人,將他戴著鴨舌帽的麵容,映得更加神秘模糊。

“誰?”

林聽疑惑地皺起眉頭時,那人把鴨舌帽往上抬了抬。

林聽這才看清那人的臉。

“林聽,彆怕,是我,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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