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濃鬱的血腥味。”
文遼目光深沉的盯著地上的屍體,滿是思索。
隨行的禁軍搜查搗鼓了一番,上前如此稟告道:“啟稟將軍,沒有看到任何一位公子的屍體。”
“沒有死人,說明是全身而退了。”文遼如此推斷。
聽到這個回答,衛淵和韓去疾兩人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神情看起來還是有些焦急。
王爺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殿下的安全。
若是殿下出了什麼岔子,那他們也不用活了。
王爺肯定饒不了他們。
“能夠殺死這麼多妖族,乃至數位化形大妖,實力至少在命宮境巔峰。”韓去疾也是經驗老道,觀察其周圍環境,一絲一毫的細節都不肯放過。
他發現,這些妖族死去的模樣不像人族所為,因為很多妖族是被利器分屍,也有的屍體是被什麼東西啃食的,人會這樣做嗎?
文遼探查起現場,思忖道:“不錯,能殺死這麼多妖族的,實力必然不會低,定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並且此地有殘餘的煞氣,說明還是一位體修。”
他身為軍中宿將,對於煉體之法再熟悉不過。
可惜的是,他練了一半,就半途而廢。
因為煉體之法極耗時間和精力,而且沒有太多潛力,麵對神墟境之上的強者,往往很無力。
想要兩者並修,無異於難如登天。
聽到威遠侯的解釋,衛淵和韓去疾對視一眼。
韓去疾皺眉道:“放眼京城各大世家,還沒有哪一位走的是煉體路子吧?”
衛淵也是點頭讚成道:“是啊,韓兄說的對。”
文遼腦海中回憶,微微頷首:“的確,走煉體之路倒是有幾位,但實力都不強,沒有參加這次的冬狩,遠沒有掌握煞氣的地步。”
不知為何。
韓去疾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看起來呆呆憨厚的少年。
但是他不敢確定。
因為殿下前不久才邁入金身,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突破煉煞境了呢?
掌握煞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沒個一年半載,壓根做不到。
殿下才回來多久,再天才也得有個度吧?
文遼目光望向遠方,淡淡道:“這些妖族有組織,有紀律,背後定有妖王指示,目的是針對我大隋的天才,眼下還是先找到其他人再說吧。”
“是。”
衛淵和韓去疾即使又萬般不滿,心裡也沒轍。
這次負責冬狩的統籌者乃是威遠侯。
他的命令大於一切。
總不能說,讓威遠侯隻尋找殿下一個人,這樣也不太現實,其他天才的地位也很高。
文遼最後盯了一眼地上的妖族屍體,眯眼道:“這些妖族聚集在一處,本就是奇怪的事情。”
“看樣子,似乎是朝著誰去的,到底是衝誰去的呢”
他思來想去,卻是有些想不通。
“走,繼續找。”
文遼大手一揮,大批軍隊再次湧入烏黑的大山之中。
另一邊。
天穹之上,一道絢爛的玄鷹翱翔而過。
降落在太周山之外。
一男一女從玄鷹上一躍而下。
“太可怕了,這不知道是多少境的妖王,絕對不止一境,甚至有可能是二境妖王,三境妖王。”
“出了太周山,就安全了。”
北宮雪虎鬆了口氣,他帶著妹妹北宮璃月來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這裡沒有妖族的侵擾。
可是將北宮璃月送到安全之地後,北宮雪虎卻又轉頭回了太周山。
“長兄!”
北宮璃月見兄長回去,十分不解,連忙喊了一聲。
北宮雪虎轉過身,微笑道:“你先回家,在家裡等我,哥馬上就回來。”
北宮璃月年紀雖小,卻生的冰雪聰明,猜到了兄長返回太周山,是想做什麼。
她眼中有淚光道:“難道我們就得非殺秦王殿下不可嗎?”
“他也沒做錯什麼啊。”
北宮雪虎情緒沒有絲毫變化,淡淡道:“錯就錯在,他生在了皇室。”
“我用飛鶴傳書告訴了威遠侯關於妖王之事,如今的威遠侯,一定會帶人前去去營救各大世家的天驕,包括禁軍聚集起來,抵禦妖潮,眼下正是引開他們的好機會。”
“等到他們找到趙長庚的時候,到時候想要殺他,就更難了。”
北宮璃月拉住兄長的胳膊,勸說道:“何至於此?眼下的太周山,即使是哥哥你,也會遭遇危險!”
北宮雪虎的側臉有些陰沉道:“我如此處心謀劃,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北宮家!”
北宮雪虎看著妹妹嬌美的麵容,柔聲道:“這個世界,遠比你想的險惡,想要不被人欺負,隻能比彆人更加強大,更加殘忍。你出生之前,北宮家,隻有委曲求全,屢屢被人看不起,從你剛出生起,一場交易被注定了,你被父親拿去,獻給皇室,與大皇子聯姻。”
“大皇子走了,來的是二殿下。這一切的一切,早已定死,那時候起,我便發誓,一定要主宰自己的人生。”
“從小到大,你想要什麼,兄長都幫你搶,而這一次,你想要的自由,我卻給不了你,兄長是不是很沒用。”
北宮璃月聽到這話,淚珠止不住的流出,她瘋狂搖頭道:“不,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兄長平安歸來。”
北宮雪虎扯開妹妹的手,目光堅毅道:“不,從今往後,我北宮家,不能再做他人的棋子。”
“這棋子,我做就行了。”
說完,他召喚出白虎精魄,騎在白虎的身上,朝著太周山馳去。
北宮雪虎朝著原路返回。
但是卻沒有看到那一縷發絲。
“可惡!怎麼不見了!”
他騎著白虎,決定先前往皇後娘娘指定的地方,找到那一隻妖王。
於是他按照引獸香的方向,來到了一片寒潭清澈之地。
這裡好似一片寧靜。
“應該就是這裡。”
他剛說完,大地微微震動,水潭表麵浪花飛濺,光滑水麵鑽出一頭龐然大物。
蛟狀魚身而蛇尾,皮有珠矍,似蜥蜴而大身,有著烏青色的甲皮。
隻不過這頭蛟龍的身上,滿是瘡痍,連龍鱗都掉了不少,看似是受過不輕的傷,在此地休養。
那是一條活躍的魚龍,從水底鑽出,足足有十來米長,跟一座小山沒什麼區彆。
它俯瞰著眼前的北宮雪虎,碧綠色的豎瞳,充滿倨傲,仿佛在看一隻螞蟻。
這赫然是一頭碧眼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