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嘿嘿一笑。
“就圖你這幾兩肉。”
江燼望無奈,捏捏她的臉,“知道了,會好好鍛煉的。”
他會費儘心思地留住她。
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他都會不遺餘力地,滿足。
江燼望看著她閉上眼。
用無比眷戀的眼神描摹過她的臉,而後才悄然轉身,關門離開。
他走後。
沈知意睜開眼,抬手。
有些怔忪地望著自己的指尖。
剛剛他……
為什麼不親自己了?
明明每回,他捏住自己的手指,都會下意識親一口的。
她皺起眉,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是血腥味還沒褪嗎?
他一向有潔癖。
自己車禍後,身上出現了很多擦傷。
是因為這個嗎?
沈知意幽幽歎了口氣。
應該是了。
要不然,最近這幾次抱他,他為什麼也總是身軀僵硬?
好像很不習慣似的。
她撇撇嘴。
得趕緊好起來才行。
她好想他。
想親親他,抱抱他……
很親密的那種。
病房外。
一個穿護士裝的女人躲在廊柱後,看著江燼望下樓。
她目光複雜地看向沈知意的病房。
捏緊拳頭。
果然……
江燼望就是忘不了他的前女友。
嶽亭眉想到前世,自己堪稱虐文女主般的一生,就覺得可笑。
江燼望把自己鎖在家中,斷絕所有的社交,表現出極其可怕的占有欲和控製欲。
她還以為是因為愛。
結果,一次意外搜刮,她從家裡找到了一些他的前女友的東西。
這才知道,在和她交往以前,他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前任。
她和他爭吵,他還說自己無理取鬨。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他在騙人!
他的愛是謊言。
他的可怕卻是真的!
嶽亭眉想起江燼望的冰冷和算計,就覺得不寒而栗。
她離開他是正確的。
這輩子,無論如何,她都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糾葛。
幸運的是,她重生到了還沒和他搭夥工作的時候。
江燼望還不認識她。
嶽亭眉看他身影完全消失在樓道口,才跑到值班護士那裡,打聽江燼望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儘可能地和他避開。
如果避不開,就隻能辭職了。
“什麼?”
“江燼望請假了?”
嶽亭眉震驚。
“是啊。”值班護士也很納罕,“還是頭一回見江醫生主動請假,還請這麼長的假。”
“真是怪事。”
“有什麼奇怪的?”給沈知意換藥的護士湊過來,嘿嘿笑道,“江醫生心疼女朋友,要回家照顧她呢。”
“好甜。”
她捧著臉,星星,“我還是第一次見江醫生那麼溫柔地跟一個人說話。”
“你們不知道我這兩天看他們的互動……哎喲,真是磕死我了!”
“江醫生還哄她吃藥呢。”
嶽亭眉心口忽然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有些酸。
也有些氣。
前世,他從沒因為自己耽誤過工作。
一直都是冷情冷性的樣子。
原來他也是會哄人的麼?
她又看向沈知意病房的方向,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江醫生的女朋友,長得漂亮嗎?”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護士驚歎一聲,“反正我形容不出來。”
“我感覺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
“我第一眼看到她,都呆了。”
“不誇張。”
她低聲道:“不過隻能偷偷看一眼,江醫生叮囑過,不許彆人進去打擾她的。”
“他這會兒應該是去買飯,很快就回來了。”
嶽亭眉立刻收起好奇。
那還是算了。
萬一碰到江燼望,就不好了。
反正不管長得多麼好看,隻要被江燼望帶回家,那這輩子就等於完了。
她還是先顧好自己。
管那個女人死活。
“誒,幫我看看,張醫生這幾天的工作安排。”嶽亭眉眸光閃了閃,道。
她記得前世,江燼望在工作上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就是張醫生。
他們在同時競爭副院長一職。
現在江燼望請假,隻要她抓緊時間跟住張醫生,憑她對江燼望的了解,幫張醫生想好應對方法,拿下副院長一職。
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嶽亭眉打定主意,決定先不辭職。
反正明天那個女人出院後,她就暫時碰不到江燼望了。
江燼望帶著粥回來時,沈知意正在換藥。
“江醫生”,護士彙報道,“頭上的紗布再包兩天就可以拆了。”
“回去後洗頭要注意。”
“還有身上的擦傷,其他的倒是沒大礙,就是肩膀後麵的那塊,還要換兩次藥……”
江燼望一字不錯地聽著。
“藥都在這裡了。”護士指著桌上的一堆東西,笑著看了他們一眼,“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她識趣離開。
江燼望升起小桌板,將粥和幾樣菜擺開。
“先吃飯。”
沈知意喝了兩口粥,拿起筷子,狂吃青菜。
江燼望微訝。
“怎麼今天,願意乖乖吃青菜了?”
沈知意皺眉,咕咚咽下。
“我想早點好嘛。”
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我們今晚就回家,好不好?”
“彆任性。”江燼望看著她額上的紗布,擰眉,“你現在最好不要挪動。”
“再觀察一晚,等明天檢查完,確認沒事了,再回家。”
沈知意歎口氣。
“可是我感覺,我身上都有味道了。”
“我想回家,舒舒服服洗個澡。”
“求你了……”
江燼望看著她哀求的模樣,淩銳的眉眼線條倏然化開。
“乖一點。”
“你身上沒味道。”
他頓了頓,聲音低啞地補充,“還是很香。”
“你騙我。”沈知意撅起嘴,“要是沒味道,為什麼你不肯抱我親我?”
她抬起胳膊,聞了聞。
“藥味這麼重,肯定都把我醃臭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江燼望身軀僵寂。
像是無法承受她眼中的拷問似的垂下眸。
“我怎麼會嫌棄你?”
我想念你。
發了瘋似的想念你。
他吞下所有未出口的渴望。
熄滅眼底騰燒的暗火。
再掀眸時,麵上一片沉靜淡然。
“彆多想。”
他走近,幫她撩開鬢邊一縷發,指尖停駐在她泛粉的耳垂上,啞聲道:“隻是怕弄到你身上的傷口。”
抱她已經越界。
親她……
他又怎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