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被逼著感受他的滾燙。
他的熾熱,也一同灼燒她。
讓她不自覺垂下眼睫,連指尖都輕顫起來。
江燼望被她笨拙的動作弄得眼尾赤紅。
胸膛重重起伏。
“小意,彆折磨我。”他啞聲道。
沈知意指尖忽地攥緊。
江燼望重喘一聲。
低眸,卻對上她無辜懵軟的眼。
“我沒……”
她輕聲道,“是這個太緊了,我弄不好。”
她仰著頭。
眼底盛著薄薄水霧,含羞帶怯地望著他。
江燼望暗罵一聲。
耐心儘失。
“這裡沒那麼齊全,湊合用。”
他幫她迅速收尾。
提抱起她。
將她整個人擁住,翻了個身,密密地壓按在自己身前。
外頭日光大盛。
金色的暖陽透過窗戶灑進來,將交疊在一起的兩個人,拉成一道糾纏在一起的暗影,斜斜地融在地毯上。
晃動的光斑,鑿刻他們的沉淪。
江燼望額發半濕。
一張清冷的臉上,竟同時顯出濃濃的凶戾和溫柔兩種色彩。
交融出一種彆樣的性感。
可比他的眼底風暴更可怕的東西,正在另一處毫不留情地損毀理智、深纏妄念。
它奪走沈知意的喘息。
擊潰她。
叫她一敗塗地。
江燼望咬著她的後頸,一隻手卻攀上前頸,溫柔卻有力地掐住她。
“寶貝喜歡這樣?”
“嗚……沒有……”沈知意不肯承認,小臉卻已酡紅。
像喝醉了一樣,往後貼靠在他的胸膛中。
輕輕喘息。
“小騙子。”江燼望眸色幽暗,掌心慢慢收束力道,“明明反應這麼大。”
粗糙的拇指,壓按著她頸間肌膚,感受底下血管傳來的急促跳動。
他便沿著那處血管,慢慢摩挲。
激起更多貪妄渴求。
她果然如他所料,無法自控地輕輕搖動起來。
像一株纖弱的水草,飄搖著,飄搖著,將他全部的愛意和渴望,通通帶走。
明明這樣柔弱。
可卻讓他心甘情願地,付諸所有。
“叫我的名字。”江燼望忽然在盛烈的歡愉中,湧起巨大的不安全感。
他一瞬間被恐慌統治。
將她摟在懷中,深深懇求。
“小意,叫我的名字。”
他懼怕在她口中,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
不論何時何地,她都應該隻看著他。
隻想著他。
隻記著他。
沈知意完全喪失思考能力,隻能聽從他的要求,張開唇,語調不清地喊他。
“江燼望……”
江燼望便吻住她。
像是獎勵一般,送她一場隻有她的腦海中,才能看到的煙花盛放。
“乖小意。”
“隻要記住這個。”
“記住這是誰帶你看的風景,誰給你的快樂,以後……應該找誰。”
“知道嗎?”
他逼著她說出一聲“嗯”。
而後,看著她失神的麵容,無比愛憐地伸出手,撫過她的眉眼。
她的每一處,每一個表情。
他都深深迷戀。
可一想到,可能會有其他人,看到她這副樣子,也像他這樣,要求她親密地喊他……
江燼望一瞬間妒火中燒。
眼底翻起濃濃暗色。
不準……
他發狠地咬住她的唇,動作洗去溫柔,重新變得蠻橫。
不準叫其他人。
不準看其他人。
不準想,不準忘……
他對她有太多不準,哪怕是恨,也自私地希望,她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他身上。
不準忽視他。
不準忘了他。
不準……不準!
他緊緊地、牢牢地擁住她。
直到外頭的日光,被月光取代,也仍未停止這場索取。
沈知意暈了又醒,醒了又暈。
被他哄著喝水,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方,甚至喂了一點吃的。
從始至終。
他都不曾放開她。
到最後,連月色也變得疲倦。
隱在雲層中。
江燼望才抱著她,用被子將他們牢牢地裹在一處。
他借著月色,久久無言地望著她。
他想。
她是什麼時候愛上宋明昭的?
他一遍遍思索他們相處的點滴,企圖找到一點她曾經變心的契機。
想到心口浮起銳痛。
針紮一樣叫他喘不過氣。
不重要……
不重要……
隻要她還在這裡,過去、以後,怎樣都不重要……
他擁住她,把頭靠在她臉上。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像是這世上最動聽的旋律,撫平他所有的焦躁和不安。
江燼望最後親了親她的臉。
從額頭,到眼皮、鼻尖,而後是微腫的唇。
他一一虔誠吻過。
甚至抬起她的指尖,一根根捏著吻過去。
而後,才將她珍寶似的抱在懷裡。
沉沉睡去。
夜很長,很靜。
足夠惴惴不安的人做一個夢。
也足夠惶惑的人,被冰涼的月光驚醒。
懷中沒有熟悉的體溫。
江燼望倏地睜眼,摸了摸身側。
冰涼空蕩的一片。
他全身也跟著變得冰涼。
江燼望呼吸困難,一瞬間在腦中滾過無數猜忌可能。
忽然,聽到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
他心一沉,猛地起身,連鞋都來不及穿,跑出去。
在一片黑暗中。
他看到沈知意站在洗手間門口,衝過去,大力抱住她。
“小意……”
“彆走……彆走……”他的肩膀和聲音一同顫抖。
沈知意怔住。
這是第幾次了?
他這樣不安地抱住自己,求自己不要走?
沈知意回抱住他,“你怎麼了?”
“我就是上個廁所。”
“大半夜的,我能走去哪兒啊。”
江燼望氣息沉鬱。
悶在她頸間,氣壓很低地道:“沒什麼……我就是……做了個噩夢。”
他閉上眼,摟住她。
“我夢到你離開我,還說……恨我。”
沈知意靠在他懷中,柔柔笑開。
“傻瓜。”
“我怎麼會恨你?”
“我愛你啊,江燼望。”
“我愛你。”
江燼望心更痛,險些落下淚來。
“嗯,你愛我。”
他多希望,她這一次說的“愛”,是發自記憶恢複後的……真心。
他忽然想治好她。
問問她,這一次說的愛,作不作數。
可他不敢。
他怕她恢複記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義無反顧地離開他。
“小意,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鬆開她,俯身,握住她的肩,懇求似的望進她眼底,“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再恨我,再討厭我,也給我一次見麵解釋的機會。”
“不要一言不發地離開我。”
“好不好?”
她的種種閃回,都已經在證明。
即使不用藥物乾預,她也離恢複記憶不遠了。
也許就在明天,睜眼的瞬間。
“好啦,答應你就是了。”沈知意無奈笑笑,“你都說多少遍了。”
江燼望抱住她。
“旅行結束,我們就回醫院複查。”
就算再擔憂,他也不能拿她的身體開玩笑。
必須確認這幾次的閃回,沒有給她帶來其他身體上的影響。
隻是記憶延損。
“嗯。”沈知意點頭,“那正好。”
“我剛剛過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你院長給你發信息,叫你這兩天回醫院一趟呢。”
“看那語氣,好像還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