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楚嬌拿出一籃子朱果,這是修仙界最常見的一階靈果。
給楚小壯和楚小妹各分了一顆,就打發他們自己去玩了。
這時月娘也揮退了下人。
杜子騰滿臉肅色,先開了口,“伯父伯母,儘管說,我都撐得住!”
楚大壯與月娘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笑道:“不用這麼嚴肅,你們杜家沒出什麼大事,相反,如今的杜家已經成為了咱們天照城第一世家,就連城主也另眼相待。”
杜子騰疑惑,“那你們之前……”
“就是如今的杜家聯合了其他世家在跟城主打擂台,似乎是想取而代之。”
杜子騰臉上的表情瞬間淡了下來,家裡原本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連三流世家都夠不上。
一下子變化那麼大,杜家是如何發的家?
還讓他們把眼睛盯上了城主的位置!
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仗的是誰的勢!
“他們可還做了其他事?”杜子騰冷聲道。
見楚大壯與月娘麵露難色,杜子騰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楚嬌在心裡嘖嘖了兩聲,看杜子騰就跟看可憐蟲似的。
造孽啊!
未進宗門前在家裡被當成草一樣對待,等他走後,又用他的名頭到處搞事。
若杜子騰他爹真存了上位的心思,恐怕現在城主最不待見的人就是杜子騰本騰了吧?
“我先回去看看,等處理完家裡的事再來尋你們!”杜子騰騰地一下站起身,說完這話便往門外走。
“子騰,記住修仙之人不得插手凡間事物。”楚陽出聲警告。
他不怕杜子騰助紂為虐,就怕他大義滅親。
杜子騰翹了翹唇角,一雙桃花瀲灩的眼睛瞥了過來,笑道:“小爺我自有分寸!”
楚嬌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還分寸,彆到時候哭唧唧的回來就好。”
修士都耳聰目明,不管再小聲,還是傳進了杜子騰的耳朵裡。
聽見這話,杜子騰一個踉蹌,似乎想起了小時候鼻子的事情,然後逃也似的出了門。
等人走之後,楚嬌才開始問起人口失蹤的事情。
一提起這個夫妻倆便滿麵憂心。
“你應該去看過咱倆的店了吧?已經有一年多沒有開張了,不止是我們,現在都沒人敢在外拋頭露麵了。”
楚大壯深深歎了口氣,繼續道:“好在家裡現在變大了,你娘在家裡閒來無事,養了些雞鴨,還種了不少菜,之前開酒樓囤了不少的米麵,不然家裡還真支撐不下去了。”
楚嬌意外道:“這麼嚴重?失蹤的人很多?”
楚大壯抿了口酒,滿麵愁容,連帶著他額頭上的皺紋也越發明顯。
“一開始一年也就十幾個,到後來一年幾百人個,現在每個月都會有上百人失蹤,若不然,城主也不會被杜家逼的連位子也坐不穩了。”
“這些個失蹤的人一個也沒被找到?”聽到這個失蹤人數,楚嬌心裡一個咯噔。
每個月上百人,那一年也有幾千了,天照城才多少人口,要是每年都失蹤個幾千人,不出五年,這裡將會成為一個空城。
“失蹤的都是些什麼人?”
楚大壯看了眼宋衍,擰著眉回憶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似乎都是些年輕人。”
猶豫一會兒,最後肯定道:“我聽說的和打聽到的,就沒有超過十五的,最小的是五歲。”
楚嬌幾人麵麵相覷,線索這麼少,根本就無從下手。
“嬌嬌,陽陽,你們說那些失蹤的人還能被找回來嗎?”
月娘眉頭微蹙,憂心忡忡道。
兩人沒有說話,每年都有人失蹤,那麼多人口,生還的機會渺茫。
月娘心裡也清楚,隻是他們家也有兩個孩子,當娘的最怕孩子出事。
楚嬌也知道她娘擔心的什麼,立馬保證道:“既然我們回來了,絕對不會讓小壯小妹出事。”
夫妻倆看看楚嬌,又看看楚陽,兄妹倆修仙之人的身份讓兩人心安不少。
這段日子他們生怕兩個孩子也突然失蹤,沒日沒夜的守在旁邊,不僅孩子遭罪,大人身體也吃不消。
要不是他們都吃過楚嬌留下來的丹藥,這麼沒日沒夜的看守,早就倒下了。
楚嬌也看出了父母眼下的青灰,給了兩人一人一枚強身健體丸,就推著他們回去休息了。
等兩老一睡下,楚嬌就把倆兄妹扔給了楚陽。
自己則開始布置陣法。
她雖不會陣法,但是她有陣盤啊。
直接拿出了壓箱底的陣盤,剛好將整座宅子保護在內。
還在各地角落布置上迷蹤陣。
然後將天照城的事上報給宗門。
她有預感,這回弄不好得出大事,那麼多人屍骨無存,還有那些神秘的修士。
怎麼看怎麼古怪,人為的可能性更大。
遇到危險,當然是搖人,傻子才會自己上!
其他人則自發的將老宅內外給檢查了遍,就連那些下人房也沒有放過。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之時,楚家的大門便被砰砰敲響,驚醒了房門上的人。
現在天照城內人人自危,房門不敢開門,問了幾聲外麵也沒個聲音。
反而敲門聲還愈演愈烈,將房門嚇得一陣屁滾尿流,連爬帶滾的敲開了楚嬌的門。
府裡都知道家裡大小姐和大少爺修仙回來了。
大小姐在府裡弄了什麼陣法,還特地告訴他們不要有哪些地方。
才一個晚上楚嬌楚陽就成了府裡的主心骨。
等楚嬌趕到大門的時候,敲門聲已經安靜了下來。
“大小姐,這敲門聲是剛剛才停下的,之前那動靜大的恨不得將這門給砸開一樣!”
另一個小廝膽戰心驚道。
楚嬌衝兩人揮了揮手,一把將門打開,就看到坐在台階上蕭索的背影。
正是從杜家回來的杜子騰。
光看他那樣子,楚嬌就知道一定是跟家裡起衝突了,不然也不會一大早的就回來了。
“坐著乾嘛,還不進來?”楚嬌輕輕戳了戳他的背。
杜子騰卻不搭理,耷拉著和腦袋eo個不行。
此刻的他好像又回到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
那會兒他會嫉妒被家人寵愛的她,渴望得到父親的關注。
楚嬌撓撓頭,感覺渾身刺撓的厲害。
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人了,一遇到這種情況便渾身的不自在。
最後想了想,打算換人來。
心安理得的說服自己之後,楚嬌轉身就往回走。